第二日寅时,我准时起来。此时天色未亮,天边尚挂着几颗星辰。叫醒睡梦中的青衣后,我二人便提灯赶往前厅。
一路上,青衣不断打着呵欠,也是苦了她。秦艽苑位置较偏,去往前厅有很长一段距离,需经过一片黑压压的桃林,白天还好,晚上黑咕隆咚的,让人心里发毛。因此我叫了青衣,有她的陪伴,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到前厅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寿宴所需的东西也一一运进府。我叫来领头的家丁,让他吩咐下去,开始布置。一时间,人群涌动起来了,每个人都紧张的奔走着,但有条有序,各司其职,抬桌子的抬桌子,挂红彩头的挂红彩头。
由于天色太暗,我也不好指正其中的不完善之处,只能焦急地在一旁看着。
渐渐地,东方露出鱼肚白,大伙忙了许久,估计累坏了。我让人煮了些粥送来,家丁们在一旁草草吃了些,便开始忙活。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丁管事,将这府中的家丁管教的如此自觉,难得啊,毕竟他年纪尚轻。
辰时左右,寿宴现场装潢的差不多了。
正中间挂的也是巨幅“寿”字,字前设一桌,是孙姨之位;堂上铺红毯,堂中的桌椅,也罩红绸桌布,披红色椅披,垫红色椅垫;堂中央搭一高台子,是专为贺寿的歌舞所做;台子上方挂七彩绸子,两边的墙壁以及房梁上挂了各式各样、一串串的花,错落有致,颜色仍旧以红色、橙色等喜庆颜色为主,为不显得单调,又摘了一些紫藤萝花点缀其中,墙角摆了几盆枝繁叶茂、足有半人高的万年青;远观上去,千红万紫,风一吹,花串微微摆动,花香四处飘逸。
府中凡是二等以上的丫鬟、家丁、守卫等都有座,因此平时看似宽大的前厅,此时看来尤其的拥挤,决然是热闹的。
我也是“用计”从孙姨口中得知,她年轻的时候就爱花,爱热闹,只是后来发生太多的事,日子过得酸苦,也就没心思顾及这些。如今倒是闲下来了,年纪却也大了,再加上轩哥哥向来倾向于冷酷,府中也是这个样子,孙姨不想给他添麻烦,也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辰时,孙姨在轩哥哥陪同下从侧廊进入正厅,看到满屋子的花,孙姨笑的合不拢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随后又睁开眼,忍不住赞叹:“真香、真美啊,这竟像是仙界一般,我莫不是在做梦?”说罢还特意揉了揉眼睛。
“孙姨快入座吧。”孙姨很满意呢,那就更要让她看看接下来的惊喜了。
孙姨坐在主位上,我同紫苏坐在右边桌上,左边桌上是轩哥哥和丁管家,冰玄师父和南宫先生这些江湖人士并未出现。等菜肴上齐,台子上的表演也开始了。
丝竹声缓缓升起,六个身着浅绯色长袖衣的妙龄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舞着长长的衣袖,翩翩如蝶。
正看得起劲,乐声戛然而止,众人都不觉发出“咦”的一声。只见那六个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一个接一个退下去了。
最后两人退下后,出现一个身着淡紫色绸缎霓裳、脸上罩紫色面纱的女子。
丝竹声再一次响起,女子和乐起舞,行云流水般的舞步,云朵般挥起的水袖,柔和唯美的歌声,让在场的一众人如痴如醉。
过一会子,这女子迅速而又优雅的抽掉面纱,露出了花容——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