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刀客被天朗杀死一个之后立时也乱了阵脚,不到一百招又被雁卿淞接连杀了五个,雁卿淞趁势抬起宝剑向最后那个人劈去,那人赶紧横刀阻挡,就在此时只见绝钧剑通体的光辉透过红斑绿锈一下子全部绽放了出来,但见寒光闪闪杀气逼人,一剑劈下那金刀立时折为两段,连同那人的右臂一起掉在地上,别说旁人就连雁卿淞自己也大吃一惊,此时再看绝钧剑竟又和往常一样依然红斑绿锈布满全身。断臂之人倒在地上伸出左手指着雁卿淞说:
“你竟然砍断了金刀?你不是人,你、你是妖怪!”
雁卿淞哈哈大笑了几声把带刀柄那半截断刀拾起来插在那人腰间,又用一块布条给那人的右臂勒紧止住血,然后冷冷的说:
“滚吧!你回去告诉阎万山,就说他的兄弟都是被我雁卿淞所杀,让他以后做事小心着点,别把什么事都做的太绝了。”
那人听了雁卿淞的话起身撒腿就跑……
打发走那个刀客雁卿淞回过头对陆崇渊说:
“陆老前辈受惊了。”
陆崇渊惊奇的问:
“雁大侠竟然认识老夫?”
雁卿淞答道:
“铁指双钩在江湖上的名气谁人不知?”
陆崇渊笑着说:
“雁大侠好眼力。真是惭愧啊!想我陆某被奸人所害三十年未出江湖,不成想那些奸佞的小人自己又招来了灭门之祸,可怜我陆家老小尽被残杀。老夫被迫也只得亡命天涯。不成想今日又被这些贼人追上,若不是蒙雁大侠出手相救,恐怕老夫今日性命危矣!”
雁卿淞说:
“雁某只是给老前辈帮点小忙,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陆崇渊看看断臂人逃走的那个方向说:
“雁大侠敢作敢当,不愧是大英雄本色!”
雁卿淞淡淡的说:
“那人已经废了,杀与不杀也无关紧要,我又何必非得取他性命?”
陆崇渊疑惑的说:
“没想到雁大侠还如此宅心仁厚?”说完转头又看看坐在地上天朗问道:
“这是雁大侠弟子吗?”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雁卿淞又把误入古阵和巧遇天朗的事和陆崇渊说了一遍。
陆崇渊点点头说:
“怪不得这孩子身上一身的杀气。”
雁卿淞将绝钧剑递给了陆崇渊观看,陆崇渊拔出剑身仔细端详了几眼说道:
“真是把好剑啊!没想到皇甫犇苦心算计却为雁大侠做了嫁衣裳,难怪都说命里无时莫强求!”
雁卿淞是笑而不语,陆崇渊接着说:
“这孩子更是块好料!只是他的身上杀气太重,好玉还需精雕细磨啊!”
雁卿淞不解的看着陆崇渊,陆崇渊接着说:
“雁大侠今日救的老夫性命,老夫就多言几句,你我纵观这近千年的武林又哪有不败的大侠,连武圣人关二爷不也照样走了麦城吗?品性过于尖锐的东西都有它致命的弱点,这绝钧剑若没有铜锈的遮盖也不会保留到今日!老子说:以不争、争,以无为、为,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雁卿淞一抱拳说:
“多谢老前辈教诲!怪不得古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陆崇渊笑着说:
“雁大侠缪赞了,雁大侠对老夫有救命之恩,总是老前辈长老前辈短的叫老夫听了实在不舒服,不如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雁卿淞又一抱拳说:
“晚辈不敢!”
陆崇渊笑着说:
“大丈夫不拘小节,怎么雁兄弟这等英雄人物竟也如此世俗起来。”
雁卿淞闻言只得也干脆的说:
“好,就依前辈!”
陆崇渊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四处寻视着喊:
“福生!你在哪呢?”
此时在百十丈外的草堆里站起来一个清瘦的的孩子,他几步跑到陆崇渊身边说:
“师父,我在这呢!”
陆崇渊问:
“你怎么不早些出来啊?”
福生理直气壮的说:
“是您说的:您不叫我我就不许出来。”
“糊涂东西。”陆崇渊骂了几句转过头对雁卿淞说:
“这孩子的祖父、父亲三十年来一直为我送水送饭,若不是他们照顾,恐怕老夫早已死在地牢之中!可惜如今的陆家只剩下这个受伤的孩子!”
雁卿淞赞道:
“此乃忠义之后!”
陆崇渊问:
“不知贤弟意欲何往?”
雁卿淞说:
“小弟在西海有几间草舍,如蒙兄长不弃何不到舍下小住?”
陆崇渊爽快的说:
“既然贤弟盛情相邀陆某恭敬不如从命。”
雁卿淞担忧的问:
“兄长身上有伤咱们还是修养几日再走也不迟。”
陆崇渊摆摆手说:
“咱们习武之人这点磕磕碰碰的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雁卿淞还是放心不下亲自给陆崇渊包扎了伤口这才纵马西行。此处乃是临洮境内离西海不过只有七八百里路而已,四人昼行夜宿每天只走一二百里就停下来休息,到了第五天的正午就来到了江西沟码头,这里早有下人等待,雁卿淞请陆崇渊跟他一起上了小船。
在海上行船的时候雁卿淞想起陆崇渊说雁天朗的那番话朗声喊道:
“天朗。”
天朗赶紧答应:
“弟子在。”
雁卿淞说: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说自己姓雁。”
天朗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雁卿淞,雁卿淞不悦的问:
“我的话没听明白吗?”
天朗说:
“明白了,师父。”
小船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停靠在一个小岛的码头上,雁卿淞对陆崇渊说:
“到了,陆兄请。”
陆崇渊率先走下小船,雁卿淞跟在他的身后登岸,此时已有程文汇等人在此迎接,纷纷抱拳见礼说道:
“见过宫主!”
雁卿淞说:
“都是自己人不必太过多礼了。”
陆崇渊一听众人称雁卿淞为宫主觉得很不顺耳,又看了看岸上高大的红木大门,只见那精致的重檐门楼和四根高大的雕花门柱显得富丽堂皇、甚是显眼,门楼的匾上用魏碑的笔法写着占星宫三个斗大的流金大字,陆崇渊指着这门楼问雁卿淞:
“莫非这就是雁贤弟所说的陋舍?”
雁卿淞答道:
“让陆兄见笑了,几个月以前我离开的时候这里确实只有几间陋舍而已,这皆是文汇的功劳。”
陆崇渊笑着说:“原来如此,文汇贤弟真是好大的气魄!这是在挑衅整个中原武林啊!”
程文汇上前笑着说:
“陆老爷子,您给的这个罪名小人可担当不起啊!”
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雁卿淞说:
“陆兄,咱们还是里面请吧?”
陆崇渊点点头和雁卿淞一行人走进大门来到山脚顺着一层层台阶一步步的爬上山腰,来到山腰大殿门口一干人先走进正殿观看:正殿里宽敞明亮,靠后墙居中一个三层台阶的高台上摆着一把高大的椅子,椅子上铺着一大张紫貂皮的垫子,估计这垫子得用上百条貂皮做成,台下几十把太师椅一直摆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太师椅也都是红木所制,每两个椅子中间都有一个红木小几,陆崇渊看看这殿里的做派笑着对雁卿淞说:
“雁贤弟大可不必开山立派,我看倒是足以划地称王了!”
说的屋内众人又跟着笑了一番。雁卿淞请陆崇渊到左侧第一把椅子上坐下,自己和陆崇渊隔几而坐,丫鬟柳姐端着茶盘前来奉茶,雁卿淞看看这帮孩子也跟他走的时候也大不相同,姑娘们穿的花枝招展,小子们穿得整整齐齐,满意的对程文汇说:
“文汇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程文汇一抱拳说: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不敢居功。”说完又向雁卿淞介绍了工程进展情况。
雁卿淞说:
“这边倒是不必着急,那边铸剑的小岛得抓点紧了,雨季之前必须完工。”
“属下明白。”程文汇答应了一声退出去监工。
陆崇渊不解的问:
“我看雁贤弟不像是有什么敛财的本领,敢问雁贤弟这诺大的家业是从何而来?”
雁卿淞笑着说:
“这都是我师弟白震楠所赠!”
陆崇渊点点头说:
“怪不得,看来这些年白家是越发富有了。”
此时雁卿淞收养的那帮孩子们都来到跟前,雁卿淞向陆崇渊介绍了这帮孩子的来历,然后叫这帮孩子拜见陆大侠,陆崇渊赞道:
“没想到雁贤弟还有济世之心。”
“陆兄过誉了!”雁卿淞说完把天朗叫过来向大家介绍说:
“这是我收的弟子!”
这帮孩子闻言心情立时都凝重起来,因为雁卿淞从来不许这些孩子喊他师父,所以天朗一来就显得格外扎眼!只有何大勇笑着问天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由于雁卿淞听了陆崇渊的话盘算着先历练一番小天朗,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告诫天朗不许和别人说他姓雁,这一问小天朗却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说:
“我叫老大。”
一听这话满屋子的人连同雁卿淞和陆崇渊都笑了起来,雁卿淞无奈的说:
“老大就老大吧!”
从此宫里众人皆称雁天朗为老大……
当晚占星宫摆宴为陆崇渊接风,与陆崇渊同席的只有雁卿淞、程文汇、天朗和福生,众人看待天朗的眼神都迥异起来,酒席散后雁卿淞安排陆崇渊和福生住在东偏殿,自己住在西偏殿,让何大勇带着天朗到山下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