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雲晴在大厅闲坐,忽然下人牛旺进来禀报:
“启禀老爷,上官小姐在外面求见。”
沈雲晴淡淡一笑说道:
“茹儿来了,带她到后宅去见夫人吧!”
牛旺答应一声出去把上官茹领到后宅,白傲月正在和苌枫玩耍,忽然听到上官茹的声音说道:
“茹儿给娘请安来了。”话音未落上官茹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傲月喜笑颜开的转过脸说:
“这个死丫头,半年没有回来了吧?”
上官茹笑着问:
“才五个月您就想我啦?”
白傲月假装不高兴的说:
“我天天都想你,就怕你个没良心的不惦记我。”
上官茹说:
“那我以后就留在您的身边伺候您。”
“算了吧!”白傲月说:
“本来江湖中人都说我霸道,要是再抢了廖家的媳妇那还不得引起武林的公愤?”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白傲月问道:
“丫头,这不年不节的你来看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上官茹奉承道:
“怪不得都说知女莫若母,我这点小心思都让您给看透了,女儿跟人家许下了愿,现在到了还愿的时候只好来求娘亲帮忙。”
白傲月问:
“那得看你许下的是什么事?不是什么事娘都能管的。”
上官茹遂把和廖广斌击掌为誓的事跟白傲月诉说了一遍。
白傲月点点头接着问:
“你打算把他送到哪去学功夫?”
上官茹毫不迟疑的说:
“我觉得到傲来峰最合适。”
白傲月笑着说:
“你的眼光真够高的,不过金大侠已经宣布封剑退隐,这事我可帮不了你。”
上官茹失落的说:
“那可怎么办啊?”
白傲月又笑着说:
“不过这事你爹能办,金殿亭自认欠你爹一个人情,你爹的面子他是一定会给的。”
上官茹高兴的赞道:
“我爹可真有本事。”
白傲月顿了一下说道:
“你家那个门人不能跟着去傲来峰,金大侠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徒弟的;我和巴山剑宗柳嵩子道人关系甚厚,就让他去学连山剑法吧!”
上官茹满意的说:
“好啊,去学连山剑法也很不错?”
白傲月当即写下书信交给上官茹,上官茹拿了书信出来交给米梣,又命人准备大批礼物跟着米梣前往无名峰拜师,米梣跪在地上说:
“夫人知遇之恩米梣没齿难忘,米梣定然学有所成回来报答夫人。”
上官茹说: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若是整天嘴上念叨就显得虚伪了。”
米梣再不多言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去,他到了无名峰自然一起顺利,时至今日不管是赤嵩子还是柳嵩子谁都不敢不给白傲月面子!
上官茹打发走米梣,把廖广斌安置在客房中住下,叮嘱廖广斌不要乱跑,事事要讲礼数,廖广斌不解的问:
“嫂嫂,你住哪啊?”
上官茹有些得意的说:
“我是白府的小姐当然要住在内宅的闺房里。”
廖广斌看见这么大的宅院中人人见了上官茹都要行礼问好,早就佩服的不得了,又听上官茹如此说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嫂嫂,你真了不得起”
上官茹说:
“我用不着你来奉承,你好好休息,等我爹写好了书信咱们还得起身赶往傲来峰!”
当晚白傲月和沈雲晴商量着用雁天朗的名义给金殿亭写了一封信,次日白傲月把信交给上官茹又叮嘱道:
“你先带着这封信去一趟,我已命人准备了一百坛好酒作为礼物,若是金大侠不收的话咱们再想办法。”
上官茹拜别了白傲月即刻启程赶往傲来峰,又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泰山金家,上官茹命人敲门,守门的人打开门问明来访者的姓名又要拜帖,上官茹从怀中拿出“雁天朗”的亲笔信递给守门之人,这人转身跑进去把信承到金殿亭房中,金殿亭正在喝茶静思,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有人给他捎来一封书信,漫不经心的问:
“谁写的信啊?”
那下人回答:
“雁天朗。”
金殿亭放下茶杯接过信封高兴的说:
“这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说着打开信封只见信中写道:
“世伯金翁安好:
去岁一别数月有余,然世伯音容笑貌常挂于心,肺腑之言铭记五内,本欲亲临东岳参拜,奈何夫人体弱、孺子年幼,家中琐事繁多、慌乱不得脱身,遂以书信一封以寄牵挂之情。
今有贤婿胞弟广斌,此子天资聪敏、生性醇厚,本欲收归麾下,奈何小侄自觉才微、不堪重负,故送与世伯门下为徒,还望世伯笑纳。
遍寻府库别无所赠,唯有美酒百坛略表心意,谨祝福、寿、安、康。”
落款是雁天朗敬启。
金殿亭看完皱皱眉说:
“送信的是什么人啊?”
下人回禀道:
“那位夫人说她复姓上官。”
金殿亭点点头说:
“上官小姐大驾光临是不能不见的,请她进来吧!”
那下人出去引着上官茹来到大厅见金殿亭,上官茹见到金殿亭纳头就拜,嘴里亲切的说:
“茹儿叩见金爷爷。”
金殿亭起身相扶说道:
“上官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
上官茹殷勤的问:
“多日不见,金爷爷一向可好?”
金殿亭答道:
“多谢你们父女惦记。老朽还能凑活着活几年;哪个是你爹让你带来拜师的?”
上官茹赶紧说:
“广斌,快过来拜见金爷爷。”
廖广斌闻言跪倒在地说道:
“拜见金爷爷。”
金殿亭对上官茹说:
“看来你爹是惦记上我这几手功夫了!先让这小子给我演练几招看看吧!”
上官茹冲廖广斌一使眼色,廖广斌走到大厅门外拔出宝剑练了一套廖氏的家传剑法,金殿亭连看都没看只听听风声就哈哈大笑的说:
“没想到雁天朗这小子也有求我的时候,我虽已经封剑退隐,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小子我收下了。”
上官茹赶紧说:
“多谢金爷爷。”
金殿亭吩咐:
“来人,安置这小子在厢房住下。”
马上有下人来引领廖广斌往厢房而去,上官茹当日参加了廖广斌的拜师礼,又妥善安置好廖广斌,最后陪金殿亭吃过午饭这才告辞离去,廖广斌把她送到山下,上官茹拉住廖广斌的手说:
“嫂子为了你把人情、脸面都搭上了,你可不能给嫂子丢脸啊!”
廖广斌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说:
“嫂子,你能再抱抱我吗?”
上官茹伸出手笑着说:.
“都快赶上嫂子高了,还这么腻歪。”
廖广斌紧紧的抱着上官茹说:
“嫂子,有你真好。”
上官茹下了泰山之后觉得身体不适,派人给白傲月送了一封书信自己到黄河沿岸走水路返回咸阳。
沈雲晴接到上官茹的书信拿到后宅给白傲月看,白傲月说:
“没想到金老这么给面子?”
沈雲晴说:
“爱面子的人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眼看着七十岁的人了还要收个弟子累不累啊?”
白傲月噗嗤一声笑着问:
“你这是什么人啊?人家给你办了事你还耻笑人家?”
沈雲晴不屑的说:
“他又不是给我面子,若是落款写着弟子沈雲晴敬上,恐怕他连理都不会理。”
白傲月笑着说:
“说不定他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呢!”
二人说着都笑了起来,沈雲晴又说:
“茹儿这丫头说是走水路直接回咸阳了!”
白傲月点点头说:
“这丫头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一路奔波肯定是累坏了!”
沈雲晴叹息道:
“不见这个丫头吧倒是挺惦记她的,见了她还不敢乱说话,不回来更省心。”
白傲月也跟着叹了口气说:
“这丫头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撑着廖府那个空架子,我倒是想多帮她一些。”
沈雲晴说:
“她和金老一样都是为名所累。”
白傲月苦笑着说:
“说人家呢!咱们不也一样吗?”
沈雲晴无奈的说:
“咱们是为命所累,你若不是白家的独生女,我们也不用为了你东拼西杀半辈子!不对,你若不是独女恐怕早就把我朗哥给拐走了。”
白傲月撇撇嘴说:
“你就顺嘴胡咧咧吧!你这一天什么都知道,沈大明白。”
沈雲晴不屑的说:
“哼,你们俩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傲月打断她的话说:
“好了、好了,说点正事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枫儿练武啊?”
沈雲晴说:
“我教不了,日后还得把枫儿送回占星宫学武。”
白傲月不解的问:
“为什么?”
沈雲晴解释道:
“占星宫的武功多数出自连山剑法,这连山剑法复杂繁乱,而且每套剑诀都有其偏激之处,我们每人至多只练过两三套剑诀,我练过的不一定就适合枫儿练,所以枫儿要自己到占星宫去找寻适合他的剑诀,这就是你们白家虽然称霸武林却代代都要上巴山拜师的原因。”
白傲月点点头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雲晴灵机一动说道:
“我可以先给你写套心法,你日后就拿着这套心法教枫儿认字。”说着拿起笔纸写下了玄空大法的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