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枫自从走火入魔之后就一直留在山腰休息,开始的日子过的还好,每天过得悠闲自在,可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整天吃不下、睡不着,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这天吃着饭觉得心里烦闷一赌气就把碗给扔了,谭菲儿在一旁气氛的问:
“谁也没惹你,你这是跟谁赌气呢?”
苌枫气呼呼的嚷道:
“不吃了,反正都已经成废人了,不如早些饿死干净!”
谭菲儿不冷不热的说:
“你不是喜欢睡觉吗?这回再也没人看着你了,岂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
“现在连你都看我的笑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从断崖上跳下去也省得在这让你们耻笑。”苌枫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谭菲儿嚷道:
“你给我站住。”
苌枫毫不理会继续往外走,谭菲儿晃动身形挡在他的前面打了他一巴掌问道:
“你还算不算个男子汉?除了寻死灭活你还有什么本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不如个女人!我师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苌枫跪在地上抱着谭菲儿的腿哭道:
“师叔,我这辈子是不是完了?我不想做个废人我想跟你去练功!我若是这样回去怎么跟我娘交代啊!”
谭菲儿听苌枫这么一说也不由得心酸起来,把他扶起来问道:
“你真的想练功?”
苌枫点点头,谭菲儿又问:
“那你怕不怕死?”
苌枫又点了点头,谭菲儿接着问:
“若是练不成我陪着你一起去死呢?”
苌枫肯定的说:
“那我就不怕了!”
谭菲儿微微一笑说:
“你等着,我去找老爷子。”说完出门顺着山路往上爬去。
谭菲儿来到雁卿淞的房中见过礼,雁卿淞让她坐下随口问道:
“苌枫这几日怎么样啊?”
谭菲儿说:
“不好,整天乱发脾气嚷嚷着要去练功。”
雁卿淞无奈地说:
“谁到了这个地步也会受不了的。”
谭菲儿试探着说:
“弟子有一个办法不知可否一试?”
雁卿淞打量着谭菲儿问:
“你说来听听?”
谭菲儿迟疑了一会说:
“弟子仔细研读过潜龙诀的心法,觉得不妨让苌枫练这套剑诀试试,或许可以帮他走出困境。”
雁卿淞皱了皱眉头说道:
“按说潜龙诀与这玄空大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你是否知道除了巴山的师祖之外再也没人练成过这套剑诀,毕竟你师兄还曾经练成过玄空大法,相比之下练成这潜龙诀的机会更是微乎其微,所以近些年来巴山弟子只关注潜龙诀的剑术,没人再去理会那套心法。”
谭菲儿本想提及此事雁卿淞会动怒,见他如此平和壮着胆子说:
“弟子研读潜龙诀的时候发现这套剑诀是让人返回本真用再生之道重塑自己的内息,可是弟子觉得以前的那些前辈注重的都是表面却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内涵,这是他们失败的跟本原因。”
雁卿淞有些惊异的看着谭菲儿问:
“你说来听听,他们忽略了什么?”
谭菲儿说:
“这些人认为水中是最适宜修练此功的环境这是对的,可是他们却完全忽略了什么样的水才适合我们存活,而且他们沉入水中之后内息完全停止,久而久之自然会被憋死。”
雁卿淞点点头继续问:
“没想到你还有这些独到的见解,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水才适合练这套剑诀?”
谭菲儿自信的说:
“弟子认为只有温水才能让人长久生存,仿照重生之术就要完全仿照,婴儿母亲的肚子里可是个温暖的地方!”
雁卿淞又点了点头觉得这丫头说的有些道理,只听谭菲儿接着说:
“婴儿出生之前并不是没有内息而是从神厥穴运转内息。”
雁卿淞听到此处摇摇头笑着说:
“婴儿的神厥穴可是连在他娘身上的!”
谭菲儿辩解道:
“所以弟子觉得应该由两个人同时修练这套剑诀,让这股内息始终在两个人的神厥穴之间来回运转,使人彻底恢复到本真的状态。”
雁卿淞沉思了许久说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该由谁去陪苌枫试练此功呢?”
谭菲儿毫不犹豫的说:
“如果师父信得过,弟子愿意!”
雁卿淞问:
“你可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事?”
谭菲儿不假思索的说:
“弟子知道。”自从知道雁天朗的死讯之后谭菲儿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有时候甚至在想与其这么活着煎熬到不如死了的好。
雁卿淞又问:
“你准备带苌枫到什么地方去练?”
谭菲儿说:
“弟子听说在正东二三百里远的地方有一处温泉,想带着苌枫到那里去练功。”
“你们两个先去准备吧!”雁卿淞说:
“得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这件事才能定。”
谭菲儿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回到山腰谭菲儿把苌枫带到自己的房中,关好门窗对苌枫说:
“把你的上衣脱了。”
苌枫不解的的问:
“脱衣服干什么?”
谭菲儿没好气的说:
“让你脱你就脱,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苌枫只好脱掉上衣露出**的上身,谭菲儿上前抱住苌枫让自己的神厥穴贴和他贴在一起,然后由此将内力注入到苌枫的神厥穴之中,轻轻的对苌枫说:
“让这真气在你的身上任意游走,如果遇到阻塞就把它退回来。”
苌枫按照谭菲儿的话去做,不一会功夫又把真气运转回来输入谭菲儿的体内,使谭菲儿的真气在二人身上源源不断的转动。自此二人谭菲儿日夜不停的和苌枫搂在一起练功,直到累的实在坚持不住了才起身吃些东西活动一下筋骨,就这样足足练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后谭菲儿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去找雁卿淞禀报,雁卿淞一年以来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帮助苌枫的方法,只好同意了谭菲儿的提议,他和蔼的叮嘱道:
“菲儿你要记住一点:俗话说道法自然,此事绝对不可强求,如果受不了的话你就带着苌枫上来。”
谭菲儿点点头说:
“弟子记住了。”
雁卿淞叹了口气说:
“你们去吧!”
谭菲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说:
“弟子自幼蒙师父教诲,师父的大恩丝毫未报,今日就此别过师父还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弟子此去凶多吉少,若是三百日之后还不曾回来有劳师父打捞我等尸身葬入剑冢与师兄为伴。”
雁卿淞神情凝重的说:
“你就放心的去吧!老夫会安排妥当的。”
谭菲儿起身转过头慢步走下山去,一边走一边端详着这些熟悉的景象,也不由得触景生情落下泪来。走到山腰带上苌枫下山,怕苌枫接受不了此事的凶险谭菲儿只字未提。
二人乘船赶往西海的东岸,登岸之后谭菲儿带着苌枫一路打听温泉所在,来回寻找了两三天终于在药王滩找到了温泉所在。苌枫蹲下喝了几口泉水笑着说:
“师叔,这水喝着好舒服啊!”
谭菲儿苦笑着说:
“咱们日后就要常驻于此,等你喝够了再回去。”
苌枫高兴的说:
“太好了,菲儿姐姐。”
谭菲儿拉下脸训斥道:
“又胡言乱语?”
苌枫捂着嘴说:
“再也不说了。”
谭菲儿带着苌枫找到温泉的源头,恰好此处是一个一丈左右的深坑,谭菲儿脱去自己的上衣露出一个鲜红的肚兜,苌枫看着谭菲儿妩媚形态和雪白的双臂不由得发起愣来,只听谭菲儿嚷道:
“干什么呢!还不快点。”
苌枫此时才如梦初醒般的赶紧脱掉外衣,两个人牵着手慢步走进水中,到了深水之处谭菲儿抱着苌枫问:
“你怕吗?枫儿。”
苌枫把下巴放到谭菲儿的肩头说:
“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谭菲儿微微一笑从神厥穴往苌枫的体内输送真气,待二人将真气运转起来之后才慢慢的沉入水中。入水之后谭菲儿发现这比在岸上练功要舒服的多,两个人浮在水底一点也不会觉得劳累,享受着温泉浸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实在是非常舒服,谭菲儿看着苌枫的脸庞不由得遐想起来:这要是跟天朗师兄一起闭关练功该多好啊!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听见水声、风声和天上的鸟鸣,几天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剩下一股气息在二人的体内来回运转,进入了谭菲儿寻求的那个本真的状态。
韩玉瑄抢占岳州之后自己退守泸州留周赑在此驻守,周赑驻守的第一年还好过些,忙活着指挥下人重建府邸,这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当大小房屋建好之后周赑的日子过的就枯燥起来,他这个人爱钻牛角尖,一心就只想着韩玉瑄,除此之外别无他念,下人丁宽见他闲的难受便带他到城中饮酒,周赑来到酒楼一句闲话不说,接连饮了三五碗酒便走了出来,伙计跟在后面喊:
“客官,您的菜还没上齐呢!”
丁宽无奈的摆摆手说:
“留着你们自己吃吧!”说完结账走人。
出了酒馆之后丁宽带着周赑在街上闲转,经过寻花问柳的去处周赑老远的就绕着走,好像韩玉瑄就跟在他身后盯着似得,丁宽摇头叹息道:
“还是我们小姐的家教严啊!”
转了一番也没找到周赑中意的去处,丁宽一想干脆带他去赌场吧!反正韩家有的是银子,无论如何也得给这位姑爷找点乐子!周赑到赌场转了几圈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丁宽笑着问:
“姑爷,咱们也压两把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周赑不屑的说:
“俗,俗不可耐。”
待周赑走远丁宽自言自语的说:
“真是个呆子,怪不得……”
丁宽跟着周赑在岳州城转了七八天最后绞尽脑汁给周赑买来几只斗鸡,周赑对这东西倒是有几分兴趣,从此开始大批购买斗鸡,结果把岳州城中的斗鸡差不多都买进了府中,外面养鸡的都把鸡卖了高价也就没人再跟他斗了,周赑只好吩咐府中的下人跟他斗,这些人哪个敢赢他啊?所以周赑是局局都赢,玩了几天总是赢也就自然玩够了,这些鸡从此可是享福了,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养的羽毛丰满,远远看去倒是有些威武之态。
周赑在岳州整日思念韩玉瑄慢慢的就有些茶不思、饭不想,丁宽看了着急在旁劝慰:
“姑爷,您想家了吧?”
周赑笑着反问道:
“咱们出来也有十六七个月了吧?”
丁宽回答:
“可不是吗!这日子真不禁混啊?”
周赑叹了口气说:
“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丁宽问:
“要不您就给小姐写封信,找人来把您替回去歇几天?”
周赑想了想说道:
“那她肯定会取笑我没出息。要不这样吧?我偷偷的回去给她个惊喜你看怎么样?”
丁宽赶紧说:
“这可万万不可,您就这么走了若是白家的人来袭我们怎么抵挡的住?”
“没事。”周赑说:
“我入夜之后再走,定然不会被人发现,你每日打着我的名义发号施令,我想十天半月之内不会被人看出破绽,用不了多少时日我就回来了。”
丁宽为难的说:
“我看还是请示一下小姐吧?”
周赑拉下脸不悦地说:
“岳州的事归我管,这等小事我还能做的了主。”
丁宽一听无奈只好帮周赑打点行装,次日四更周赑就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的溜出了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