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太阳升,西边太阳落。。.更新好快。夏成南一路向东,应该能看见四点半的日出,而她在西边,横跨了半个祖国的宽度,连时差都长到了53分钟。
她从X城去北京,步行不知要多少日日夜夜;乘坐火车需要30个小时,即使飞机也需要2小时30分钟。就连他那一秒看见的日落,都要温柔地转动着,旅行了13个经度才能来到她的身边。
好远,不借助数字就无法形容出来的远。
“我还是要自讨没趣地问一句,”顾遥想努力使自己的话看起来比较轻松,“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可她语气一点都跳跃不起来。
话一出来,空气却立刻结了冰。
他的身体颤了颤,似乎被不可见的寒意侵蚀了。(.)
“不要纠结这些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好歹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骗骗我也好呀。”她挤出难看的笑。
就像以前一样,随便说点假话糊‘弄’糊‘弄’也好啊。反正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说出来的话也不用负责。
“对不起。”夏成南沉声说。
时光晃晃悠悠,一路行人来来往往,有时停、有时续。她被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快要窒息了。
她好像又止不住泄洪的眼泪了,在马路上跌跌撞撞走着,忽然停下来:“给我一个拥抱吧。”
夏成南的脸上泛起了悲伤的‘浪’‘潮’。他张开双臂,就像在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台?‘操’场?所有的画面都杂糅在一起,她现在什么也分不清。连幻想和现实都模糊了。
她就想永远也不松手,贴着他温暖的‘胸’,一直到云‘潮’翻涌,世界末日。
——呐,就这样僵住的话,你和末日,哪个先来?
脑中的放映机开始循环,那些他说过的话,连带着表情、甚至阳光的角度,都清晰地播映出来。
“好慢啊你,不怕迟到吗。”
“顾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那这样,我好好学英语,你好好学物理。”
“上课睡觉、晚自习不写作业、周考聊天……不学习是要闹什么。”
“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我们一起,一起学习,一起高考,一直一起……”
“不是说了别从看台冲下来吗?被别的运动员撞到怎么办。”
“什么是温暖又好吃?”
“坐到终点,我们就该各自回家啦。”
“想和你多走一会儿不行吗?”
“智障啊!后天毕业典礼不是还会见到吗?我又不是一走了之了。”
……
骗子,夏成南这个骗子。
他真的一走了之了啊,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耳边那些无关紧要的声音都擦身而过,公‘交’靠站的嗡鸣一直盘旋在头顶。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顾遥摆脱心中的魔障,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哦。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夏成南颤抖着伸出食指,从她的额头一路顺着鼻梁滑下,又绕到耳后,替她别好头发。
出租车灯划破夜幕停在脚边,他站在她跟前,安静地低下头,轻轻把嘴‘唇’贴在她额头上。
忘了吧。
夏成南在心里说。
我的心事请你全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