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趴着那人勾了勾唇,并没有人跟着?当姑奶奶那么傻吗?不知道事先埋伏在此处?就知道你们深夜才会来聚头,天刚黑透她可就趴在这里了,奶奶个熊的!趴了这么久,她的手脚都酸麻了!
易想容缓了好一会儿,才倏地一下腾空而起,从屋顶上轻飘飘落了下来。
她拐过巷子口,轻轻打了个呼哨,一身夜行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边:“他往‘醉春风’去了。”
“‘醉春风’?”易想容眼睛微眯,“道貌岸然的男人!看着彬彬有礼,没想到也好那一口!”
“不是正合你意吗?”男人说,“今晚绝对能将他所有计划全数套出。”
“林小九!”易想容轻哼一声,“你以为我现在就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反正楚堂主是肯定不愿意您去。”林小九说。
易想容眼风微挑:“林小九,我倒是没发现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多了啊?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长期在楚堂主手下做事,和堂主学的吗?”
易想容轻哼一声:“你要是再这样没大没小,我看你永远也只能在楚堂主手下做事了。这堂主之位……呵呵,根本就不适合你!省得到时候在门主跟前,一个大意,丢了性命!”
“哎哎,易堂主!”林小九立马笑眯眯道,“您看,我这不是一时嘴多吗?”
“哼!”易想容瞟他一眼,“等我正事儿办完了,再跟你理会!”
林小九看着她轻飘飘离去的步伐,弯了弯唇角:拿门主吓唬我?呵……谁不知道门主是就事对事?他虽然冷得不近人情,但是只要安分做事不犯错,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醉春风”原是萧云舒一手掌管,青楼里头的信息量要远比酒楼来得大,所以老鸨掌事的全都是自己人,易想容身为玄夜门堂主,就是主管青楼这一块,因此每一家“醉清风”里都给她预留了一间专房,为的就是配合她悄无声息地来。
易想容轻功身手了得,她轻飘飘落在自己房间上面,在房檐上一个倒挂金钩,将窗户推开半扇,倏地一下就钻了进去。这套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一定是做过很多次。
易想容脱了夜行衣,将蜡烛点上,这才不紧不慢施施然地开了柜子挑起衣裳来。
她冷笑着,挑了一件黑色绣就暗红藤蔓的薄纱长裙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手法十分娴熟地易了容,如画精致的面容呈现在铜镜中。呵,道貌岸然的东西心底里的**可比一般男人都要强!看来今晚还得小心为上!
易想容本来生得妖娆极富女人味,换上如画的面容之后,在妩媚中又多了丝天真。
稍低的抹胸勾勒出深深的事业线,她纤腰盈盈不足一握,步履轻盈地走下楼梯,行走之中尽是妍态,仅是身姿就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在大厅里的男人纷纷朝上看去,易想容勾出一抹妖媚的笑容,眼神只直勾勾地盯着和老鸨说话的白衣男人。这男人……易过容!
那男人看得她有些痴了,易想容轻飘飘从他身边走过,那一抹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他心间,男人恍惚道:“今晚上就要她了!”
“公子,如画是我们店的花魁,一般是不陪客的。”老鸨笑着推辞。
“一般不陪客,我可不是一般人……”男人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和那款款生莲的步伐,心痒难耐。
“她是卖艺不卖身的!”老鸨又说。
直到易想容的身影转过走廊,他再也看不见,才回过神来:“是吗?公子我有的是钱!”
此时就听得旁边有两个男人在交谈:“要是能让爷们睡上一晚,啧啧,死都足够了!”
“呵呵!你倒是想得美呢!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谁不知道如画价高得很呐!据我所知,就只有最近刚来咱们云慕城的安亲王府小世子近过她的身!啧啧……安亲王府就是安亲王府,连如画这么难搞定的,还不是一样?乖乖就上了小世子的床!你呀,要是也想睡上一晚,先掂量掂量自己,看看能不能和小世子比上一比!”
好吧,那男人立马怂了。和慕钦扬那家伙比?家世比不过就算了,脾气古怪也不一定比得过呀!
“公子,如画可不是一般姑娘,在她面前不用讲钱,只讲一个眼缘。若是合她的眼缘……”老鸨话还没说完呢,男人就说:“本公子定能合她的眼缘。”说着,他竟追了过去。
凭什么慕钦扬能占有她,他却不能?
男人眼前浮现出慕钦扬那不羁的笑容,顿时觉得十分可恨!好在,后天就是十五了,到时候他死了,自己可就是唯一上得了如画床的男人了!那时这些男人眼中艳羡的对象……呵呵,都会变成自己!
易想容斜斜地靠在走廊角落的廊柱上,风情万种。有不少男人为了多看一眼她的真容,即便是搂着自己的玩伴,也要往这边晃荡上一圈,惹得那些姑娘甩着帕子嗔怪。
男人走了过去,直勾勾盯着她:“妈妈说只卖艺,不知姑娘卖什么艺?”
“还能什么艺呢?”易想容轻笑一声,“不过是吹拉弹唱舞罢了……”
那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呵在男人心上的热气,勾得他的心一颤!恨不得立马就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一番!
“听说姑娘只看眼缘?有缘千里来相会,在下从锦都而来,能和姑娘相见,姑娘,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易想容拿帕子轻轻按在娇艳的红唇上,眉眼一扫,腰肢轻扭,娇声笑道:“那可不是天大的缘分了?”
老鸨走了过来,轻声提醒:“如画姑娘,慕世子那边差人来问,不知今晚是否有空去顾府一叙。”
男人的脸色一变:“什么事儿可不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