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并不是如先前几日那般刺眼,反而是显得十分的娇态。但在这温柔的背后,即将迎来的却是无形的血浪风暴。
晨时,一大早杂役院落中间便已是人头攒动,期待着此间双雄的极端对立。天泽、赵三谁能赢为胜者?
“小子,今日怎么没见你昨日负于背后的武器呢?是不是感觉空手最适合下跪求饶啊?”赵三讥讽道。
天泽对其言语不为所动:“对付你还用不着武器,怎么你还带了一柄剑,莫非是怕死了?”
赵三被呛了一道,满脸阴沉的说道:“小子,这把剑便是要破了你的丹田。”
话俯落,赵三身影迅疾速猛,提剑一剑刺向天泽丹田。
天泽横腰后闪躲过一剑,赵三见一剑落空,顺势下劈天泽双腿,同时其左手化拳攻击天泽的腹部。
天泽见状,凌空后跃,一个高度惊人的后空翻,堪堪躲过。
“好深的心思。”天泽快速后退与赵三拉开了距离。
“是吗?多谢夸奖,好戏还在后头呢!”只见赵三剑尖触地,左手变为剑指,轻滑剑身,灵气渐渐于剑尖混凝成三个苍蓝色的水珠,约拇指大小,悬于剑尖。
赵三无怒自威,周身灵芒更甚:“小子去死吧!泫水三暴!”
天泽亦无甘示弱:“你太天真了,飒火流星。”
双方急招相会水火难容,一时间空气中嘶嘶作响,水火产生的大量水蒸气将杂役院散作云巅仙境一般。
水雾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散”只见萧老轻轻一喝,灵气威能将杂役院的水气尽数冲散,又还回了视线。
“你的火竟然能与我的水威力持平,这不可能!”赵三匪夷所思道。
天泽平静道:“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还有我的招式威力比你的强,不信你看看你的衣襟。”
赵三提起衣襟一看,衣袍的一角已经被烧焦。
“你找死”赵三此刻狂怒不已,撇下衣袍,举剑横扫天泽“泫灭针!”
只见赵三举剑一扫,数十枚似冰似水的灵针幻化暴射而出,直向天泽面门而来,其速度超风绝尘,转眼已至。
天泽却是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一步,后退迅速,表面显然已是躲不开了,然而天泽并非是为了单纯的躲避,而是为自己凝聚招式赢得时间。
“火龙现身!”天泽沉喝一声,就在泫灭针已临之刻,火龙骤然出现,盘绕天泽周身旋飞。
下一刻,泫灭针狠狠的打在火龙身上,却是被瞬间弹飞,连火龙的一片龙鳞也没有伤到。
“赵三,认输吧,下一招你会没命的!”天泽不忍看其可怜道。
赵三却是癫笑不已:“会死?会死?哈哈……是吗?来啊!”只见赵三收起狂笑,周身灵气吞吐剧烈,渐渐的一面透着沉重与寒切的灵盾出现在身前,赵三再纳方圆周身灵气于盾体。
“水灵泫天盾!来吧!”
“这是你自找的。”天泽亦注满灵气于火龙体内,渐渐的火龙的身体变为紫红色,鳞甲之间也滋生出层层火焰。
“一曲焰袭千枫海!”
火龙携带着无上威能急速冲向水盾,火龙只是接触到水盾,水盾便已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威力而变得支离破碎,火龙也化作万千火枫飘然逝去。
再观赵三,好在天泽在击碎水盾之后强行收了火龙,要不然赵三绝对会烧得连渣都不剩。然而,赵三虽然没有与火龙直接接触,但盾毁招破,再加上火龙冲击带来的灼伤冲击力,此刻已是瘫倒在地,似是一滩烂泥一般,身不可动,口中亦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天泽走上前去,道:“你败了,赵三。”
赵三愤然道:“是的,我败了,现在你可以拿着我的剑将我的一身修为给废了!”
天泽并没有弯腰捡起剑:“你败了,我不会废掉你的修为,那是你的东西,而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
赵三惨笑道:“杀人诛心?你竟然对我施以精神上的折磨,是在嘲笑我吗?也罢,这是你的灵石!”赵三转手费力的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扔到天泽手中:“这是二十块下品灵石,只是我要告诉你,此间恩怨未完。”说完便昏厥了过去,众人赶忙将赵三抬回房中休息。
天泽转身向萧老说了一句话,且再次震撼了当场众人:“萧老,我要前往外门了!”
萧老闻言并不是十分的惊讶,反而脸上还带着一丝欣慰:“我就知道,你小子绝非如表面那般,更深层次还有更多的未知啊!”
“萧老谬赞了!”天泽谦虚道。
“随老朽来吧,我有话要讲!”萧老随即遣散了一众弟子,带着天泽来到了房间。
“天泽啊,此次经历必定非凡,大有机遇吧?”萧老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天泽闻言,不知如何作答。
萧老忽然明白了什么,干笑了笑,说道:“修真界修士大多的秘密都与生死相关联,是我莽撞了。”
“萧老哪里的话,倒是天泽有些唐突了。一直以来都是萧老帮助天泽,以至今日。自己功成归来之时,却言离开,实是……”天泽一时也无法评价自己这种行为。
萧老却是毫不在意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当你在一个微小的区域崛起后,若是不再找一个更大的舞台,只是对自己人生的另类抛弃,况且相聚分离是一个不断循环的经过,有相聚就有分离,有了分离才能相聚啊!所以你不必留恋什么,因为你留恋的是过去弱小的自己,未来的强大才是你的目标啊!”
天泽闻言,万般情感激涌而上“萧老……”
萧老却是摆摆手,随后又拿出一块白玉令牌与一封信交与天泽:“走吧……下午你拿令牌到外门管事处登记去吧,这封信你代我交给万法阁刘执事,待以后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顿时,天泽两串泪水止不住的流落。为何?最亲最爱的人都是在下一刻与自己分离,而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未珍惜这段时光。何解?天泽取出怀中用布包裹的剩余的夜魂芝,赠予萧老,不待萧老回话,便立即走了出来。
下午,天泽收拾好了一切,准备前往外门管事处报道,一众弟子与萧老都来送行,除了赵三。
“好了,大家就送到这里吧,我以后会常回来看看大家的。都回去吧!萧老,保重!”天泽哽咽道。
“放心吧,会的!”萧老依依不舍,他是把眼前的少年真的当成自己亲孙子一般照顾,如今将踏上未知的路途,怎能不担忧。
天泽随即转身朝宗门深处走去。
少年脚步坚毅有力,风徐徐地抚过眼角,唤出了一串水晶泪,泪水打在脚面,却停不住步伐。吹乱的发角,迎风而舞,是为离别舞出一片悲伤,更是将凌乱的心拨正。
天泽快步走到东临宗的外门区域,外门区域是东灵宗最大的区域,里面的弟子多达数千。外门区域与宗门重地或尊崇之地,正是呈出众星拱月之状。
天泽来到外门,管事院里面的弟子倒不是很多,只是有几十个罢了。他们也是和天泽一样,在其他杂役院做弟子期间突破至先天,方才进阶为外门弟子,只是他们的年龄都太过于年长,就是最小的看上去也有三四十岁了。
天泽快步上前将白玉令牌交予一位紫衣老者:“管事大人,我来登记进阶外门弟子。”
那紫衣老者闻言并未作声,拿出一厚厚的本子拍在桌子上,淡淡的说出两字:“登记!”天泽模仿着上一页的格式将自己的个人信息填在上面:“管事大人,我写好了!”
紫衣老者拿过本子看了看,随即手握着一枚镂刻有东灵二字的白玉令牌,灵气陡然一运,玉牌之上灵光一闪,便丢予了天泽,讲道:“这是身份令牌,这上面已有了你的个人信息,可证明你的身份。还有这些都是外门弟子的必需品。”
随即紫衣老者取出一件法袍,还有一枚黑色令牌。“每个外门弟子都会有一所院子,这黑色令牌上面的数字便是代表你院落的地方,当然,你也可以自己为你的院落起一个名字,自行找去吧!”
“多谢管事大人。”天泽恭敬接过。
“还有,凭身份令牌,可以到器轩阁选取武器一把。到万法阁选取武技功法两部,你自行斟酌吧!”
“多谢大人提醒,晚辈告辞。”天泽随即离去。
“今天这杂役弟子真有意思,还没见过如此乖巧如孩提……”紫衣老者抬头一看天泽离去的背影:“这孩子是谁?”
…………
……
天泽的院落是三一八,走了半天才走到。天泽推门而入,却是呛鼻灰尘淋了一身,不由道:“真倒霉呀!”
天泽将院落房屋看了一遍,心中有了大概的情况。这院落荒了有几年了,天泽决定对其来个大改造,但天色将晚,天泽只得先将屋内清洗一遍,好便于晚上居住。于是打水、扫地、擦拭,天泽便这般忙碌了起来。
天始暗,月始清,虫始鸣,人始身轻。
就在天色暗淡之后不久,天泽已是将房间收拾好了,好在房间里烛台之上还有好些蜡烛。
天泽迎着灯光翻开了一本泛黄的书籍,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了,这是天泽的收拾床板之时,床板下面找到的,想必是这房间以前的主人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