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仙湖之上,两大善恶心境进入最后的殊死决斗。
此时的天泽虽然被邪念入侵脑识,但毕竟已然领悟了一道邪之本源,心境实力暴涨。
只见黑色怪兽左右手似拔河那么一拉,一柄黑金玉剑乍现手中,挥动之间,风云色变。
邬星耀见状,眉头更锁几分:“至邪剑心?没想到此子竟然借助我的邪念心境突破桎梏,从而领悟剑心!此等天赋,亘古未见!”
“但也莫要小看本尊!”邬星曜手中拂尘猛然甩出,一根雪白的拂尘丝随着湖风,飞入纯善心境手中。
白色邬星耀手握拂尘丝,指向星辰银河,而后一声怒吼似是召唤一般,竟是无数玉蓝色的拂尘丝从无数星辰之中窜出,而后系于手中,凝成一道弥天蓝玉拂尘。
刹那之间,两者猛然跃起,一身执剑,一人拂尘,身形掠过周遭尽是成串爆鸣的破空声!
“砰!”
一声惊天闷响,一股蛮横粗暴的冲击力自黑剑拂尘接触的中心爆发而出,竟是将泗仙湖变成万丈怒海波涛!
由于邬星耀正在全力操控纯善心境,根本无暇分身抚下怒浪。
就在此时,竟是帝后兰柔出手。
兰柔手启拈花之状,而后双臂淡淡一挥,惊见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堤岸边缘升起,强势阻下汹涌奔袭的湖水。
只见汹涌怒涛在无形屏障之前冲击数次,但由于无形屏障柔软而坚韧,膨胀收缩之间便卸去了湖水的力量。
随后,兰柔又取出一枚九品灵丹,弹指飞出数百丈,进入黑色怪兽之中天泽口内。
渐渐的,黑色怪兽的暴戾失控终于消失,此时虽然浑身依旧是邪恶之力,已然完全恢复理智。
帝圣姬君羡不解的看向帝后兰柔:“此枚九品灵丹青凤铸心,乃是当年封你为帝后之时所赐,千年来你一直珍藏,未有服用,为何此时要让这小子服用?莫非……”
兰柔轻叹一声,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过去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这也是我将自己禁锢在帝都千年的初心。此枚丹药只是自己用不上罢了,他若是继续失控下去,难保不会被认作魔头。”
一旁的姬玉骐听着姬君羡与兰柔的话语,眼皮微微跳动,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轰!”
此时,又是一声惊天怒响,宛如万雷排空,电龙降世,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至泗仙湖之上。
邬星耀看向黑色怪兽之中的天泽,说道:“你恢复了。”
天泽点点头,而后向邬星耀恭敬一礼,自己凭借着人家的心境来助自己领悟了一道邪之本源与至邪剑心,道谢本是应该,“晚辈魔妄·天泽,谢前辈的点化之恩。”
邬星耀摆摆手,笑道:“无需如此,你也让本尊体验了一把纯善心境,此次说起来应是你的帮助最大。要知道进入飞升境之后,修士每前进一寸都不是勤奋便可以达成的,而是需要莫大的机缘。你便是我此次的机缘,所以应是本尊谢你才对。”
天泽淡淡一笑:“我们还要打吗?”
邬星耀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似是拿不准注意,良久之后,说道:“不必了,少年,心境只能代表自己心中信念的坚定程度,无法对外界造成实质的伤害。”
“此处之所以能产生力量冲击,是因为此处在本尊的法域之中,一切事物借由本尊的意志而生,如剑修之剑域。所以没有必要再打了,本尊已然明白,你的邪念心境很强,至少比本尊的邪念心境强,本尊只希望你以后将这股力量用在正途,莫要辜负了天地赠予的天赋。”
天泽虔心道:“晚辈受教。”
说罢天泽便回至堤岸之上,而邬星耀继续演化心境,讲解其中的奥秘,助众人正己心境。
天泽回到堤岸之后,第一时间向柳苏晴报了平安。
柳苏晴见到天泽归来已是泪眼婆娑,天泽心间顿时生出一阵暖意,伸手无言的将柳苏晴搂在怀中,此时的心情,不用要言语来形容,一个拥抱便胜过世间一切的辞藻华丽与金言玉句。
一旁的忆云沐与藏无锋见状,如坐针毡一般,不住的晃来晃去,眼睛余光瞟向对方,又是撩头发又是喝茶的,像极了男女第一次相亲的样子。
随后,天泽暂别柳苏晴,来到帝后兰柔面前,诚心一礼:“谢帝后赐下灵丹!”
兰柔伸手扶起天泽,赐座之后说道:“天公子不必如此,你虽然是东域之人,但毕竟是圣迢学院的学子,本宫帮你是应该的。”
“可九品灵丹乃是绝世至宝,莫说能寻到炼制九品灵丹的丹师,即便是找到丹师,要凑齐炼丹材料,也非易事,此次天泽可真的过意不去。”
一旁未曾发言的的姬君羡,冷哼一声,不悦道:“好了,知道你过意不去,你可以走了!”
其实姬君羡在知道天泽已经娶了古遗圣族的柳苏晴之后,也想对天泽态度柔和一点,但天泽上前只向帝后兰柔问好,对自己却视若无睹,不由有些怒气罢了。
兰柔见姬君羡如此,便轻轻的拉了拉龙袍,笑道:“帝圣是在为朝中的事情忧心,天公子莫要多心。”
“不会,不会,我天泽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天泽面容可掬的说道,显得极其柔和,但有心人都能听出来天泽实在讥讽中神州的当今帝圣。
就在姬君羡又欲发怒之时,一旁姬玉骐起身道:“帝父,骐儿听星珐明尊的讲法,心中有隐隐领悟之感,所以想先行告退,回宫闭关几日。”
姬君羡强忍下心中对天泽的怒火,摆摆手说道:“去吧。”
“帝父帝母,骐儿告退。”
姬玉骐快速穿过人群,来到一处屋檐之下的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中走出,正是景明。
姬玉骐查看四周无人,问道:“事情进展如何?”
景明摇摇头:“事情并不顺利,我们似乎被人捷足先登。抵达之时,祖庙之中的心脏只剩下不到一两成的血肉,而且龙都城之中空无一魂,阵法已然被破。”
“什么?”姬玉骐几欲破音,双拳捏如霹雳。
“你去将不凡叫至渺峰殿,我们再详谈。”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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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渺峰殿。
姬玉骐不断的来回踱步,莫不凡与景明静坐一侧。
“阵法被破!阵法被破!阵法怎会被破!”
姬玉骐如发疯一般的嘶吼着,宛如失控的暴兽,一脚将桌椅踢翻,转身直指不凡,质问道:“阵法怎么会被破?”
莫不凡亦是不解,说道:“阵法只有帝王血脉方可解除,如今普天之下只有四人可以解除此阵,帝圣、帝女、帝子殿下,还有就是姬太息,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姬玉骐此时也镇静下来,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莫不凡的面前,眼眸怒至血红,说道:“帝父肯定不会解除法阵,此事关系到龙脉,他没有这个胆子;小九修为只有筑基境九重境界,根本无法通过龙都镇到达祖庙,即便是她运气好,逃过怨灵之体的截杀,那他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将血肉运出呢?她没有这个实力。”
莫不凡皱眉道:“那殿下的意思是,姬太息……回来了?”
姬玉骐左掌奋力的抵着额头,一副痛苦纠结的模样,说道:“不可能,姬太息心性高傲,他若是要拿走心脏,必然光明正大的当着帝圣的面拿,绝对不会暗中动手。”
话至如此,就连姬玉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睡梦之中将封印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