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说这句话,有些严重了。”林煜道:“人与人还是不同的,你觉得,林少昊有前途吗?”
“之前觉得他有,但是现在,我感觉他没有。”杨德道:“他不过是一个赌徒罢了,呵呵,林家交给他,必败。”
“你不希望看到林家败亡,对吗?”林煜道。
“不希望。”杨德仰天长叹道:“我从小就在林家长大,虽然林家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林家的一员。”
“我不忠于谁,我只忠于林家,老太爷离世的时候,曾经把我叫到跟前,让我看好这一家子。”杨德摇头道:“可是现在,我是有心无力了。”
“林家家大业大,你怎么会用有心无力这个词来形容呢?”林煜不解。
“因为现在的林家,不是以前的林家。”杨德微微的摇摇头道:“老太爷在的时候,那个林家,才是真正的林家。”
“可是现在呢?林家算什么?呵呵,恕我直言,现在的林家,就是一只外表光洁圆润的桃子,但实际上,里面早已经给虫驻了。”
“呵呵,看来杨叔是一个明白人啊。”林煜微微一笑道:“我也觉得,用这个形容林家,最合适不过了。”
“我在林家呆了几十年了,从小,我就跟在老太爷的身边。”杨德笑了笑道:“我见证了整个林家的兴起。”
“但是现在我恨不得马上死去,因为如果我在活着,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林家,一步一步的走向消亡。”杨德的声音有些悲哀:“林煜,你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我了解。”林煜微微的点点头,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他了解杨德这种人,现在林家的第四代人,一直把杨德当成一个下人。
但是谁又知道,这个被他们当做下人的人,却是林家最有话语权的人,他见证了整个林家的兴衰。
林煜相信,他是一心为林家着想的,但可惜的是,林家的人似乎有些不怎么领他的情,因为在林少昊的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好吧,好吧,我们现在言归正传。”林煜笑了笑道:“我想知道,现在对于林家,你是报着怎么样的态度来看的?”
“我在林家一天,就是林家的人。”杨德淡淡的说。
“也包括,在他们眼里,你一直是一个下人吗?”林煜道。
“我本来就是下人。”杨德笑了:“我这条命,是林家老太爷给的,没有他,就没有我杨德,纵然是老太爷不在了,但他临终前的那句话,我也一直记着,那就是守好林家。”
“可是现在,你守得住吗?”林煜道。
“守不住,但我会去努力。”杨德道:“林少昊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才,但我今天才发现,他只是一个庸才,一个嗜赌的人,就算是他在聪明,他也不可能上得了台面,因为他眼里只有赌。”
“你现在要给林墨武打电话,提出你的建议吗?”林煜道。
“没错,我跟着他的目的,就是监督他的一举一动,老爷子虽然表面上疼爱他,但事关林家未来,他也不得不慎重。”杨德道。
“可据我所知,林墨武这个人,刚愎自用,他认定的人选,如果你现在提出质疑,他非但不会理会你,反而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重用你。”林煜道:“而且,你终究是一个外人,如果你现在提出来废嫡,林家会怎么看你?林墨武会怎么看你?”
“且不说林墨武会偏袒着林少昊,而且以林少昊的阴损卑鄙,他极有可能会对你做出反击,到那个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到时候,你非但帮不了林家,反而会被林煜驱逐,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太爷?”林煜目光如炬,盯着杨德。
杨德不语,他沉默了,的确,林煜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在终心,但是在那些人看来,他终究是个外人罢了。
外人说的话,永远都不会上得了台面,所以他的劝阻,非但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会让林家的上上下下忌恨他,到时候,他就会被赶出林家。
“呵呵,可惜我杨德一心忠诚啊。”杨德仰天长叹,然后他回过头,盯着林煜道:“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你现在名义上,是林少昊的人。”林煜笑了:“林少昊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便是,反正他折腾的大了,林家,恐怕也容不下他。”
“你的意思是,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杨德皱了皱眉头道:“然后呢?林家的第四代,由谁来抗旗?”
“你觉得谁合适呢?”林煜盯着杨德道:“就拿林家现在的那些嫡系来说,有谁,堪称大用?”
“无人。”杨德摇摇头,他盯着林煜,突然,他的双眼中放出了异彩,他喃喃的说:“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那些人,不堪大用。”
“哈哈,可惜,我与林家向来是势不两立的,我的目的,就是打倒林少昊,逼林家低头认错,仅次而已。”林煜哈哈大笑道。
“可是,你也姓林。”杨德盯着林煜道:“你身体里,淌着的也是林家的血,我不在乎林家谁当家,只要在我有生之年,他保林家不倒便可。”
“是吗?”林煜笑了:“那你觉得,我合适?
“合适。”杨德点点头道:“至少,比起那些人,你在合适不过了,他们比不过你。”
“那好,那你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林煜笑了。
“呵呵,我知道。”杨德点头道:“我当然知道……”
晚饭后,一场豪赌在次拉开了帷幕,林少昊现在就是一个赌输了双眼的赌徒,尽管他在赌桌上连连失利,但是赌红了眼的人,是不顾一切的,他一次又一次的透支着他的资金,到半夜的时候,他已经用非正常的手段,从林家弄出来了十多个亿。
啪,看完了牌之后的林少昊,在度把牌给重重的甩到了桌子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前的筹码在度被送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