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的桌子似用上好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但光晕却极为柔美;圆润的桌边没有丝毫的棱角,乳白色的藤木带着曲丝编织而成的靠垫,每位藤椅背后被一种隐形的分支汇于中间的湮缘石。魔们随意地安坐着,扶着书或低头品着血灵体,没有一个魔去注意黑幕方向。
可以说气氛还算安适!
‘首端是新生的位置,中端是高等级的位置,末端是低等级的位置。’初开口提醒道。
日梦隐依言坐了下来,她后面的靠垫是红底金边的。
直到周围的黑暗隔墙消失后,对面的场景才显现出来,暮司学院的桌椅看起来与文芫学院的迥然不同,狭长带着坚硬棱角的长桌,泛着黑色大理石独具的冷冽,米色的盘木制成的座椅,每位属于暮司学院的爵士们却是正襟危坐,甚至处事风格也与文芫学院的相异甚远。
“欢迎,初生者们,”位于导师席中央的魔说,黑色长袍单调却不失华美,但语气却有些傲慢,“灵魂即为真谛,真谛源于信仰,而信仰却锻造荣誉,仅此而已。”他优雅地向初生者们施礼。
日梦隐在初的提醒下慌张的同所有的初生者一样的行礼。但即使这样,她不知怎么对这位讲话的导师并没有什么好感,很可能是对方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长桌中空荡的盘子摆满了诱人的点心,日梦隐取了一个,用油纸包好慢慢地品尝;其实她根本不必拥有吃食,但身为灵体形态的她却也需要这种由草物制成的食物补充能量。
长桌两边的中级、高级魔族很少交谈,这便充分满足了初生者的愿望:
“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品味,”一个初生者说,眼里充满了厌恶,“行为粗鄙,令魔作呕。”
“艾林克,小心你的言词,”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初生者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发带,“我可不希望引起所谓的学院争斗。”
“那又如何,博尔,”艾林克高声戏谑道,“这种时刻才能彰显我们的刚毅。”
“呵呵!”博尔吮了口血灵体,没有继续争辩。
而另一边:
“噬魂?并不是很难吧!”狂妄的语气吸引了高级者的注意,那个初生者周围的几个初生者都努力用眼神劝阻,但是很可惜没什么效果。“难道不是吗?我尝试过,很简单。”
“比若家族的继承者?!”一个男魔轻搭着眼皮,视线从未离开手中的书籍,身后靠着绣着墨蓝色边的墨色靠垫。
“你又是什么家族?!”比若维高声叫道,引来高级者们的冷笑。显然,家族的争端竟被带入了学院,应该感谢梦湮吗?
“赫莱尔,何必这么大火气?”一个女魔手臂搭在赫莱尔的手臂上,火红的发丝几乎灼伤了日梦隐的眼睛。
“我希望来到文芫学院的初生者,”赫莱尔眼睛巡视了周围,“礼仪最好应该满足你们的身份,而不是……”他讽刺地勾起唇。
“你……”
“愚蠢!”位于主位的高级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头舒顺的银发,若隐若现的隐藏在长发中银色耳钉,发丝则被墨绿色发带束起。
“尹,你同样要冷静。”位于他对面的长发女魔无奈道。
“你在阻止我,浅。”尹伊温和地说,但眼睛却眯了起来。
“善用职权?”浅缘浅笑道。
“那么,你用什么劝阻我?是家族?还是权力?”尹伊丝毫不在意对方脸色。
日梦隐不解地眨眨眼睛,她根本不明白,像这样的话题到底有什么可以争执的,要知道几乎所有的魔都将视线移向了文芫学院桌上,暮司学院的爵士们纷纷冷笑讥讽。这明显是让所有的族类看了笑话。
“就到这里了。”一个温和却不失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争论;
“水渊导师!”尹伊行了正规的礼节,他身后浅缘与他做了相同举动。
“比若家族无礼于一等贵族权威,暗室处理。”水渊导师说。
暗室处理?仅仅只是这样争执,就需要处罚吗?但是也许这些高级者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日梦隐愣愣地看着消失在黑雾中的比若维,对方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暗室处理,被剥夺几项灵魂使用权,终其一生可以做的事为战后处理尸体、验身配药、清扫院校……’初说道。
日梦隐耳边听着初刻板的声音,手脚冰凉,她从来不知道,这里会……会如此……残忍!
‘初生灵手则,一等级魔神圣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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