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司会议,我没理她,更何况傅南衡还跟着,我多说一句少说一句都不好。
想不到,叶宁馨还来劲儿,“当初的初小姐现在已经变成傅太太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一副穿着?一点也不符合豪门的贵气啊!”
我打量自己,一身西装套裙,半高跟鞋,长发在身后散着,虽然谈不上贵气,可上班的话,还算得体。
我刚要反驳,就听到傅南衡说了一句,“叶总这是在质疑我选人的眼光喽?”
叶宁馨脸色马上不好看了,她了句,“不敢。”
她不敢才怪!
我偷瞥了一眼傅南衡,照例的神色如常。
“哦,对了,傅总,昨天您不是让东林陪您夫人去看车了吗,正好我这里有一款新车推荐给傅太太,不知道她满意不满意?”叶宁馨又对着傅南衡说。
我睁大眼睛看着叶宁馨,她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傅南衡的表情。
我也随之望去。
果然,傅南衡微颦了眉头。
所以,叶宁馨确认傅南衡是不知道昨天的事情的,我也没有告诉他。
本来我和傅南衡的关系就已经势同水火,叶宁馨这一弄,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叶宁馨更来劲了,说道,“昨天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我还以为是夫妻两个呢,原来是您二弟和傅太太。”
一起上楼的还有好多人,傅南衡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是南衡让东林陪我去看车的,我当时差点儿把车划了,所以傅东林拉了我一把!”我一溜小跑跟上了傅南衡,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都被挤兑成这样了,而且也损了他的面子,我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不要说破。
傅南衡看了一眼,没说话,也没有放开我的手,径自向会议室走去。
他的大手自始都很温热。
叶宁馨气得脸都绿了,所以开会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刺我,什么“傅太太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啊”“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有天赋”啊之类。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开完了会,我刚要离开,便听到他在身后说了一句,“去把傅东林叫来。”
我心里忐忑不安,他叫傅东林干什么?
我回了办公室,等着傅东林的消息。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吧,傅东林在微信上说了一句,“我哥问我是不是要给你买车。”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实话实话,当然说是了!”
傅东林傻吗?明明知道傅南衡对我和他有误解,偏偏要让这种误解加深!
接着,傅东林又做出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我发现傅东林和李悦儿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走,因为害怕傅南衡,所以溜溜达达地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家里的灯都熄了,我以为他可能睡了。
我悄悄地开了大门,然后悄悄地进了客厅,刚想悄悄地上楼,灯就开了。
反正这个灯是遥控的,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开的。
“你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他的声音从沙发的方向传来。
我没想到自己被他逮了个正着,但是今天,我对他没有拆穿我还是挺感谢的,尤其我握他手的时候,他反握住我,在众人面前一副“夫妻恩爱”的形象,让我挺感动。
“那个——那个——”我想着要怎么开口解释傅东林要给我买车的事情。
“东林要给你买车?”他问。
我还是站在楼梯下面,从侧面看过去,他容颜俊朗,是如同神祗一般的男子。
我心神恍惚,这样一个男人,是我的丈夫吗?
“哦,不是,”我顿了顿心思,“因为我自己要买车,东林他陪我去看看!”
“车牌号呢?也用他的?”傅南衡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自顾自地说道。
“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傅南衡冷笑一下,“我好歹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吧,家里要增加固定资产了,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笑?”
他朝我这里弯了弯身子,我的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
“我——我只是看看,因为你也知道,家里离公司有些远,我天天打车也不现实,这里又没有公交——”我道。
“所以,你就把这种处境告诉傅东林?”
“我——”虽然不是我故意告诉他的,可是他和我聊车的时候,我也照样兴高采烈的。
“以后跟我坐一辆车去公司!”他扔下这句话就往楼梯上走去。
和他一起走,那多不方便啊?
“今天谢谢你。”想起今天的事情,我说了这句,我的声音,追随着他的身影。
“我的人,只需要我来修理。”
呃,我是他的人了么?还修理。
孩子已经睡觉了。
第二天,他在大门口等我,上车了以后,他说了一句话,“过两天去给步云落户口。”
我一听,眼里放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孩子终于可以不是黑户了,而且,跟着他的话,孩子将来就是北京户口。
他正侧眼看着我,“那么兴奋?”
“嗯。”我如实回答。
“当然了,落户口这事儿,也你的表现,如果表现好,下周一就可以去落,如果表现不好,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傅南衡发动了车子,语气悠闲地说道。
还这样?那我当然好好表现了!
终于又被他拿住了一次把柄!
我今天一天始终都很兴奋,回家的时候表现得也很好,对待傅南衡礼貌周到,虽然不顺口,但也偶尔间或地叫两句“老公”。
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苏阿姨给他洗了衣服,干了,我就给他收起来,熨烫好,叠好,然后放到衣柜里,总之,这一星期我表现得特别好,他肯定看出来了。
所以,周五的晚上,我把孩子哄睡下以后,我打算去楼下。
还没下楼呢,就在楼梯口听到傅南衡和苏阿姨的对话。
“太太最近表现怎么样?”他问道。
“太太最近表现可好了,回来主动帮我干活,给您收拾衣服,为了不给您跌份儿,主动买了几身上档次又漂亮的衣服,总之,很乖!”苏阿姨站在傅南衡的面前说道。
我听着,喜滋滋的。
“她乖?”傅南衡冷哼一声。
“嗯,是的,太太最近很乖,很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阿姨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我站在楼梯口,我对着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出声。
苏阿姨假装没有看见我,我本来想下去了,想了想,算了,对这周的表现,我自认无愧于心。
又过了一天,是周一,因为他已经说好了,去落户口,我和领导请假的时候,领导还说,“傅太太,以后请假不用告诉我了,和您的枕边人请就是。”
真是!
我刚刚拉好安全带,傅南衡便转过脸来说了句,“为了孩子的户口,你是煞费苦心,如果我不同意,是不是太驳你的面子了?”
我没说话,毕竟现在求着他。
在本区的派出所,当写着“父子”二字的户口下来的时候,我激动得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孩子终于落在了他的户口下面了,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上车,傅南衡的一句话让我掉入了冰窖,“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我慌了,“我没想过离婚啊!”
“当初是谁说的假结婚的目的是为了给孩子上户口,现在户口已经上好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傅太太一周时间,不论下周同意不同意,我们去民政局离婚!”傅南衡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抛弃了一般。
“为什么非要离婚啊?”我低下头,搅弄着自己的衣服,口气也挺微弱的。
“你说呢?”
又是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他干嘛?
离婚了以后我和孩子要去哪里住?玲珑已经回老家了,因为要搬到傅家来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去万一了傅家,给人家添麻烦什么的,所以,她不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找没找工作,我一下子像是要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迷茫又无助。
心情特别不好。
晚上下班以后,不想回家,我约了李悦儿去喝酒,莫名地心烦。
因为现在孩子已经断奶了,虽然我以前不太喝酒,可是许久一口酒都没喝,还是挺难受的。
李悦儿看到我心情不好,一直在说,“傅太太喝酒,有没有和傅先生请示过?如果傅先生问起来,我该怎么说?那可是我的大罪过。”
“别提他!”我心里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