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浮现着他高大英俊的影子,微皱眉头,所以,这个眉头应该是为了我皱的
吧!
毕竟从马上摔下来,即使没摔着,吓也吓得要命。
我向来胆子很小,他知道。
他径自朝前走,好像要带我去更衣室。
“是嫌我太霸道了么?”他说了一句。
“嗯?”我不解。
“那天的事情,祝恒和我解释了,你以为没有男人去才穿成那样,是我不冷
静,看到你在一群男人面前,自然很生气,向你道歉!”他的脸始终很严肃,所
以,这次道歉也该是很诚恳的,“扔了你的胸贴我是气极了!送给你的红宝石,你
也不要,想必是要我这个态度。”
对嘛,这才是个道歉的样子嘛。
我的脸色缓和了缓和,这好几天,我就一直等这个。
更衣室是公共更衣室,今天虽然没有几个顾客在这里换衣服,但这毕竟也是公
共场合,他拜托了一个女服务员,让她帮我穿好衣服。
我看着他走开了,才进了更衣室。
我刚走进更衣室,手机便响了起来,竟然是苏真真。
她好像掐算好了时间,准备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一样。
“怎么样?跟你道歉了没有?”苏真真说了一句。
“傅太太,您的钥匙给我一下,我去给您把衣服拿出来。”服务员毕恭毕敬地和
我说道。
我站在入口处的墙边,和苏真真讲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服务员拿出了钥匙。
只是换一下外面的衣服就可以的,我也没在意。
“你说的太对了,我这次也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从马上摔下来的,你
可不知道,我摔下来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好害怕啊,心想着,万一要是摔瘫
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娶了别人,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不过还好,他及时接我住了
我,否则,我真要痛苦终生了,不过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还没说呢,他就
直接开口和我道歉了,大概他原本就知道这两天我心里芥蒂的是什么,却故意逗
我,不说,现在我摔着了,他怕了,所以,主动和我道歉了!”和苏真真说话的时
候,我兴高采烈的,刚才摔下马的时候的惊慌,早就不见。
有点儿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心里想着,在这场比赛中,我总算赢了一回。
服务员小姐一直在我身边,给我换衣服,我有一搭没一搭的。
“这一幕,你不说我也可以预见,他觉得你没气到份上,所以,一直逗弄你,
现在好了,他如果不道歉,你会怨他一辈子,行了!我对男人了解得比你好多了,
你一出了事儿,就找我,我都自己解决!”听苏真真的口气,该是飞扬跋扈到不行。
为了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我说了一句,“你对男人这么有把握,怎么就是
搞不定和dick的事情?”
“再见!”苏真真狠心地撩了电话,不多说一句话。
我简直要忍俊不禁,女人在自己恋爱的时候,智商都低成了负数,可是对别人
的恋爱,指手画脚,唯恐天下不乱的姿势,是普天下的女人共有的,虽然苏真真不
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可是,她上次让我脱衣服,这次让我摔马,那可是真真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典型啊。
我换好衣服了,服务员了一声,“谢谢夫人光临!”
我就出了更衣室了。
门外,傅南衡正坐在驾驶座上,左手的手肘放在玻璃处,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他已经换好衣服了。
毕竟和他在一起这好几年了,对他的情绪变化我还是很敏感的。
我直觉现在他的脾气已经不再是担心我了,好像在想别的。
我想了想,不对啊,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去开车了,而且,自己的衣服
也穿好了,从时间上推算,应该不是偷听了我的电话呀,可是这突然的变化又是为
了什么呢?
我懵懵懂懂地上了车,他开车。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弄得我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出门的时候,看到马场有个服务员在嘀咕,毕竟在马场里面,车开得比较慢
嘛,所以,他们的谈话还是进入了我的耳朵,“豪门恩怨啊,就是这样,为了拴着
老公的心,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
“不过听起来,这个男人对女人好像确实不错啊,是豪门中的一股清流,我为
她们点赞!”接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这是嘛意思?究竟是嘛意思?
我不确定她们的谈话和我有没有关系,不过,突然说起这个来,总不是空穴来
风的吧。
然后车开到了马场的开门处,放行的时候,保安笑眯眯地看了傅南衡一眼,还
特意探头看了我一眼!
好像我们成了全马场的焦点,可我还是发懵,为什么呀?
这是怎么了啊?
我除了给苏真真打了个电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我从马上摔下来,他抱住了我,所以,成了众人的焦点了?可是也
不应该啊。
还有一般来说,傅南衡这时候对我的态度应该是:调戏,可是没有,他很正经。
于是,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可他回答得很是敷衍。
他上楼换衣服,然后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儿,然后,他从房间里拿
出一大叠文件,送到我面前。
“你明天,去和dk乐园的运营商签合同!”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啊?
我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这么多文件,我怎么签?我不懂啊!”
他嘲弄地笑笑,“你不是dk乐园的总经理么,这都不懂,是将来等着喝西北风
吗?”
“你教教我?”我差点儿忘了我还是总经理这个茬儿呢,可是大家都知道我这个
总经理不过是傀儡而已,他才是垂帘听政的人,这种签合同的事情,我怎么能够胜
任?
我拿出这些资料来看了一眼,工商,税务,各个联合建筑商——,名字都记不
住,可怎么签啊?
“刚才运营商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这次要让法定代表人亲自去签字的,如果你
不想将来dk乐园运营的话,那就别去!”他拿着这些资料,放到了楼下的茶几上。
在沙发上,用一个特别休闲的姿势坐着。
天哪,我好头疼呀!
虽然他是幕后掌舵人不错,可是明明,我才是那个挂名的人啊。
我坐在了他身边,很无助地拉起了他的胳膊,用着急到哭的声音说道,“这
个,人家给多长时间的期限啊?”
“就今天下午,昨天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傅南衡也不甩开自己的胳膊,
任由我握着。
“那我怎么办啊?嗯?”我急得声音都快哭出来了,“你当时说让我当这个法人
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的,我没做过管理,不得其门而入,你
能不能教教我,或者——或者你派陈婧和我去也行啊,她什么都懂!”
我着急地嘴唇都干了,现在已经三点了啊,一般公司下午五点就下班的,如果
不去,可能真如他所说,将来等着喝西北风吧。
dk乐园好歹是我家的项目,我好着急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是很有办法吗?”他再次用嘲弄的声音说。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学我在马场给苏真真说的话,可我已经再次确认过了,他
的确是没有听见啊,或许这只是一句俗语,他恰好用了。
“我是有办法,可是你现在不帮我啊!”我拉着傅南衡的手,他是我最后一根救
命的稻草,这个项目,从建设初期到现在签合同,他保证一点都不会错,而且,我
感觉出来,这次他好像在故意折磨我。
他折磨人不像我一样,还需要和苏真真商量,然后试探着进行,他的手段多得
很,闭着眼睛都能刷的我一根毛不剩,而且,我不不想像莫语妮那样,被他整到精
神病院去,我根本不知道醋从哪里酸,盐从哪里咸!
就如此刻,我根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整我一样,本来我还挺有理的,因为
他做错事情了,可是现在,我感觉我是那个跪着让他原谅的人。
“老公,你帮帮我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的,签合同肯定是签我的名字
的,你帮帮我!”我使劲儿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把自己的无助悉数传达给他。
“知错了么?”他问了一句。
我又愣了,我哪里错?
我下午刚从马上摔下来,吓了个半死,惊惶未定,我不知道我哪里有错啊!
现在,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审判官的姿势,俨然我是那个该受到惩罚的人!
可是一直以来,该受到惩罚的人都是他啊!
为什么忽然剧情反转了?
他的眼睛转过来,审视着我,盯得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不懂——这些内容我真的都不懂的!”我又重申了一句,因为面对他,我实在
不知道说什么。
“没问你这些,问你今天故意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儿!”
啊?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苏真真,没有人知道啊!
我吓得差点儿都要从沙发上滚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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