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像我自己引动的?”姜黄反问。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地方就他和何川两个人,不是自己发的祭言,难不成是鬼?
“石子出手之后,应当只受祭言控制。可我的感觉却是你与祭言失去了联系,无法再控制这祭言的走向。。。就像那几颗打偏的石子,你没法将他们再引向那棵树,对不对?”何川拍打着手上的浮土,笃定的看着姜黄。
“额。。。祭言不都是离开之后就不能操控了吗。。。怎么,联系?”听何川这么一说,姜黄一头雾水。
祭言不应当是提前设定的程序吗?怎么还有中途遥控一说?难道这玩意不是弹道导弹,而是遥控导弹?
“你那梦里的老神仙。。。就是这么教你的?”何川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有这种神仙?能让心海尽废的人学会祭言,却不知道祭言的用法?!
他想不通。
这就仿佛一个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人,不会伸出拳头打人一样。
怎么可能啊。
“额。。。这个。。他没教。。”姜黄一脸尴尬,总不能告诉何川说,这祭言的施用方法,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吧。
“唉。。。是那个教你制糖、炼丹的神仙吗?。。”一见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何川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儿。
不靠谱。
果然,姜黄点点头。
“额。。。这位上仙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喃喃自语的何川摇头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下这种情形,真也好,假也好,他也不便妄加评论。但至少姜黄还能用祭言,这就算是不错的结果。可是,话又说回来,能练也不能任由他自己摸索着练啊。
万一练的走火入魔,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看来不能什么都指望这个不靠谱的神仙教,还得去学学正统。
想到这里,开口说:
“既然你还能施放祭言,我们又随水漂到了这里,不若去东莱府吧,那里人多,谋生容易,且祭言一学盛行,顺国最早的祭学府便在那里。。。你去学学,应该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他这一说,姜黄立刻来了兴趣。
顺国最早的祭言学院?那不就是祭学发源地吗?岂不是满街都是祭师!自己要是去了,攒够百十条祭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半年时间过去了,才搜集了十来个词儿!
去!这东莱府必须得去!没有困难制造困难都得去!这么好的事,自己怎么早不知道呢!
“。。只是。。盘缠还在杜一阳手里。。。。哎!大意了!”
何川说到这里,面色低沉。昨夜只顾着逃命,细软都留在那只包袱里,便宜了杜一阳,现在想起来,恨的他牙根直痒。
“哼,那都是小钱,权当寄存在他那,到时候让他连本带利送回来。。。。个王八蛋,敢阴我!”
听他说起杜一阳,姜黄也是越想越气,愤然骂到。然而瞬间又想起什么,整个人忽的紧张起来。
“说起他来,我忽然想到,咱们怕是还没有脱险!。。。不行,得抓紧走,我怕他追来!”说着,就要起身取衣服。
“他?追来作甚?”何川不解,明明吃亏的是自己两人,他干嘛还要追上来。
“他昨晚那么激动,就是因为那几颗丹药。。。大概是看出那本册子上记有炼丹的方法,被咱们这么跑掉,他定然不会甘心的,十有**会抓咱们回去给他炼丹!”
杜一阳嚣张跋扈,姜黄早有领教,凭他昨晚见到丹药时那副狂热的姿态,便知道此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丹方不是落在他手上了吗?”何川一同起身,帮着姜黄将烘干的衣服取下。
“那不是丹方,只是我用来推演炼丹步骤的记录,除了我没人看得懂!。。。”姜黄想了想,又补充到:
“这次练出的丹药,药效怕是比之前的药汤,还要强。。。。。”
“。。。。”
。。。。。。
。。。。。。
“他不是心海尽废么。。怎么还能用祭言?。。要不要去问问门主?”
“还问什么。。他连青丹都能炼出来,区区心海之事,瞒过众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万一是官家的人呢?。。”
“。。怕什么,他既然敢逃,必然有难言之隐,说不定就是从官家逃出来的呢。。”
青安县律守门内,一间位于庭院角落的房间中。几人围坐一桌,桌面上摊开放着一本册子,上面画着玄奥的线条,几道目光凝视线条,万般不解。
“。。。这事真的要告诉他们吗?”
“废话!靠你,找得到他们么!。。还敢抢我的宏灵木杖。。真是找死!”
“可是。。。他们凭什么帮我们抓人?”一人问道。
“就凭这个。。”上首之人捏了粒丹药,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
“你去找他时,拿两颗丹药,就和他说。。。。”
“嘶。。。一箭双。。。三雕啊。。。”
。。。。。。
。。。。。。
临时扎制的木筏质量算不上好,由于前些天刚下过雨的缘故,木头的湿度很大,此时勉强浮在水里,离远些看,站在上面的两个人就如同直接站在水面上。
何川站在后端,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长杆,一篙一篙的顶着筏子向前拱,姜黄则站在前段,起着平衡木筏的作用。
“。。我所见的祭师,多是行伍出身,所承祭言亦是官家相授,无外乎‘宝刀不老’,‘箭不虚发’‘奔逸绝尘’几种,还有我背上的伏龙纹,也算是官祭的一种。。。”
撑船的何川一边留心四周的动静,一边给姜黄讲述他过往所见的祭言。
“。。。我说你祭言出了问题,是因同属射投之法,行伍祭师若出言,少则一箭,多则数千,都会随其所动,或诡异多变,或漫天遍野,可是你所发祭言。。。”
姜黄站在竹筏前,听着何川描绘的场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铺天盖地的箭群,如蝗虫一般抱团飞来。
“。。。我未曾学过祭言,也不知你是哪里出了误差,为今你若还想继续修习祭师之道,也只有去请教学府的祭师了。否则祭言之术,还是不要自己摸索的好,至于学府的脩金,我会另想办法。。”
“何叔。”
姜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嗯?”
“你看这个,能换多少银子?用来交脩金够不够?”
何川抬起头,就见姜黄手中捏着一颗葡萄大小的圆珠子,通体透亮,洁净无瑕。
阳光照在上面,如同一颗璀璨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