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小广场上,一群农村婆娘正在唠嗑。
一个妇人对着不远处村卫生所的方向啐了一口:“切,朱家的娃娃,不就是个穷郎中吗!有啥了不起,我家的娃子去城里做买卖,上次开回来的车值三百万!”
其他的农妇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老朱家供着自己的娃子上学是为了啥。”
朱长富今年27岁,刚回到家乡,在村卫生所工作。
而卫冕的农妇嗓音极大,正在给父亲输液的朱长富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爹,我......”朱长富皱起了眉头,毕竟母亲早早去世,父亲得了重病,还要整天听着这些个婆娘说长道短。
父亲只是慈祥的微笑着:“长富,你别往心里去,当初这些个人,还不是指望着咱家给采的药?等他们真生了病,就想起咱的好了。”
“嗯.....”
“咱们朱家,世世代代都是采药人,你从小就对药材熟悉,现在你成了医生,这是光宗耀祖的事,那些没见识的话,别往心里去。”
“嗯,爹。我明白了,您快休息吧。”
朱长富轻轻地扶着老人躺下。
他走下楼,看着自己昏暗的诊所。
本来就是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诊所里上下事物都只是他一个人打点,前台昏暗又潮湿,散发着中药难闻的气味。而自己背后的药柜更是早已经发霉裂开,惨不忍睹。
但是他并不后悔,一方面这里是自己的家乡,而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陪着父亲走完最后一程。
但有些事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发生。
这天晚上,村里已经断了电,人们却并没有休息,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打着火把,聚集在小广场上吵吵嚷嚷。
四周的山里,是不是传来一阵阵狼嚎声。
村长站在水泥台上大喊道:“乡亲们,安静,听狗娃他妈说话!”
人们逐渐停止吵闹,名为狗娃他妈的妇人在一旁唯唯诺诺的说道:“今天下午........狗娃子和翠花,还有铁柱....说是要去坟地里壮胆........我没让他们去....还是偷着.....”
朱长富已经明白过来了,妇人怀里的男孩自然就是狗娃,而翠花和铁柱,恐怕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山里,是有狼的,还有平时村里人不要的野狗,但凡能在山里活下来,只会比狼还可怕。
精壮汉子们已经出发了一批,而朱长富则是被安排到了第二批,和五个汉子一起举着火把,扛着铁锹锄头之类的家伙上了山。
眼前与其说是坟地,不如说是乱葬岗。新旧不齐的土包中间,有一大片血迹。
一众汉子纷纷傻了眼,只有朱长富见惯了血,保持着镇定:“这边来。”
身为医生的他,无论是观察能力,还是对血液的敏感性,都比一般的村夫们强了太多,可是即便如此,当他们一行人找到目标时,眼前的一幕还是震惊了他们。
两个孩子,男娃叫铁柱,早已不成人形,只能从衣服上判断,而女娃翠花,手臂上,腿上遍布被啃噬的痕迹,腹部和喉咙上还有巨大的伤口,紫黑色的鲜血缓缓流出。
而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腥的洞穴。
“都闪开!”朱长富发疯一般推开旁人,冲上前抓住了女孩的脉搏。
“还有救!”朱长富心中一喜。”眼前的女孩大量失血,必须及时救治。
朱长富高叫道:“你们有谁是O型血?”
“朱大夫,啥叫偶型血?”正在整理铁柱残骸的汉子们一脸懵逼。
“我.......艹!”
朱长富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找准血管,将输液针头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