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国主先在金铭儿脸上摸了一把,又揉揉她的头发,“行了,你这个小机灵鬼儿,学了几天字就在这里卖弄,这里很用不着你,你先下去,昨儿个那桃花酥做得不错,你再去做来给朕吃。”
金铭儿一笑,娇滴滴的道:“陛下想吃,翩翩偏不给你做。”一面说着一面袅袅婷婷的往外走去,路过李后和潘妃,并不曾停下行礼,腿都没有弯一下。
李后先看国主当着其他后妃皇子的面公然跟金铭儿**,已经怒气勃发,后首又见金铭儿如此无礼,更是怒上加怒,对金铭儿冷然喝道:“站住!”
金铭儿果然站住,愕然回过头来,圆润娇嫩的小红唇惊讶的微微张开,不解的问了一句,“娘娘?”
“你路过哀家身侧,既不行礼也不跪安,这就是你身为后宫嫔妃该有的礼仪?且贵妃入宫时间比你长,资历比你老,位分更比你高,你是不是也该向她行礼?”
她拉扯着潘妃,原以为潘妃会跟着一起生金铭儿的气,谁知潘妃却是轻声一笑,“皇后娘娘,臣妾并不在意这些的,都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分什么资历位分呢?自要谁能把陛下伺候得高兴,自然就是谁的头功。”
说着又朝着国主抛了个媚眼儿,“陛下您说是不是?”
国主哈哈大笑,“小怜儿这话说得有理。”
潘妃的闺名,便是叫做潘小怜,小怜儿三个字,还是昔日国主对她宠幸无比的时候,床帏之间叫出来的,她已经久不听闻,如今再听他喊出来,却是因为她为金铭儿说了两句话,心下就有些酸涩起来。
心下暗想国主这是怎么了?金铭儿给他吃了什么**药不成?怎么几日不见竟变成了这样?简直一点章法都没有了,这般当着人的面肆意调笑,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呢。
她这里心下疑惑,李后也起了疑心,她跟国主原是少年夫妻,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甜蜜恩爱的时光,后来国主虽然宠幸了潘妃,却还惦记着分寸,并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即便潘妃一直都在为易少群太子的位子努力,可国主也从来没答应过。
自金铭儿进宫就不同了,不但因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废了易少君,如今竟然还当着正妻跟皇子的面,跟妃嫔说这些私房话儿,实在是有些反常。
只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金铭儿已经噘着嘴对国主道:“陛下,您看娘娘嫌翩翩无礼呢,翩翩早就说过,翩翩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女,哪里有这个福气能伺候陛下呢?就算是陛下看重翩翩,赏翩翩几个晚上翩翩就感激不尽了,却又给了翩翩这般高位,翩翩原不懂礼仪,冲撞了皇后娘娘,陛下,您还是让翩翩出宫吧!”
说道后来,居然拿出一条帕子哀哀切切的哭起来,一面把帕子按在眼睛上。
李后怒极反笑,也不等国主开腔,先自冷笑道:“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历来承过宠的,便是犯了错儿,也没有出宫的道理,自然是要打入冷宫了!”
金铭儿一呆,接着哭道:“陛下,那就送翩翩去冷宫吧——”
李后心下大骂金铭儿下贱不要脸,只她到底是名门出身,又是皇后,轻易不肯在人前说这些粗俗话,故此也只是在心里暗骂而已。国主却笑道:“你赶紧先去吧,朕已经饿了,待会就要吃的。”
金铭儿眼睛一转,不再纠结这件事,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一声去了。这里国主方对李后道:“翩翩不懂事,回头朕自然会教她,你是一宫之主,为人自然要宽和些,何苦跟她计较?你要找人行礼,找谁不行?”
一句话把李后起了个倒仰。
潘妃听了心里也不高兴,听国主说话那个语气,到好像跟金铭儿才是正经夫妻似的。不过是个下贱舞女,她在心里也暗骂了一句,面上却丝毫不显。
易少群在一旁站着只觉得不耐烦,他原是在贾娉婷那里厮混,潘妃派了人出宫紧急找他,先去了荣亲王府,因没找到,在易少群亲近贴身的小厮那里听说了贾娉婷的地址,又找了过去。
这才把易少群找到。
易少群原不想来,潘妃每次都说这次一定能成,这次一定能让你父皇彻底厌弃易少君,这次一定能让你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下去了,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娉婷又在旁边柔声相劝,“无论如何总是娘娘差人来唤,王爷还是要过去一趟,也免得娘娘着恼,这也是王爷的孝心不是?”
易少群笑道:“偏你大道理多。”
这才来了。
谁知道就是站在这里听这一后两妃吵架?还是站在这里看国主如何宠爱金铭儿?
一时心里又暗想,这金铭儿果然长得极美,且又风姿撩人,怪不得连易少君都把持不住。一时又暗自盘算她的年龄,暗想待自己登基后她年纪也不大,到时候可以把她纳做自己的后宫。
一时想着,小腹就有些灼热起来,连国主的问话他都没听见。
国主免不了又高声问了一句,潘妃也在旁边猛给儿子使眼色,见无效又使劲拉了他的衣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室内众人都望着他,面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儿子方才想事情想出了神,还请父皇责罚。”
潘妃忙道:“你想什么呢?好好说了出来你父皇也未必会罚你。”这是给儿子暗示了。
易少群脑子里飞快了转了一轮,抬头对国主道:“儿臣方才在想,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袭击王妃的车驾,且还是代替皇后出行的王妃,想来必然是熟悉王妃行踪的人,且还要熟悉后宫,不然如何能知道王妃要在今天代替皇后娘娘去澜烟寺呢?”
“且,根据方才侍卫的说法,是先有巨石挡路,待众侍卫去推动巨石清道的时候刺客才来,显然是早有准备,这可不是外人能轻易获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