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没好气的瞪了干儿子一眼,“抛绣球招亲嘛,你老子有什么不知道的?”
“您就不细问问吗?”
“有什么好问的,替主子分忧是你小子的本分,当时那种情况,你不娶,难道还让主子娶了不成?主子是什么身份,那能随便娶亲吗?”
蒋别鹤没料到他爹足不出户却什么都知道,顿时没了兴致,泱泱的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还来问我干什么呀?颜姑娘什么来历,您自个打听去呀。”
老蒋一巴掌拍在蒋别鹤头上,“我打死你个臭小子!出去没几天翅膀到硬了是不是?你不肯说你以为你老子我就没办法了?”
蒋别鹤赔笑道::“有办法有办法,您老有的是办法,再说了,您就是不问,殿下跟您是什么情分啊,还能不告诉您吗?”
老蒋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像句人话。”
说话间有一个侍从来见蒋别鹤,“蒋大爷,金姑娘来了。”蒋别鹤还没说话,老蒋已经立起眼睛,“什么金姑娘?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蒋别鹤也吃了一惊,这金铭儿在南月宫变的时候失踪,后来忽然出现在春和坊的宅子里,接着又走了,怎么会又找来了这里?简直就是神出鬼没了。
他且顾不得跟父亲解释,且对那侍从道:“把她带到我这儿来,先不要让她去见王爷。”
待那侍从走了,才跟老蒋解释了一番,老蒋摸着下巴道:“原来就是上腾国的那位公主?不是据说她自己走了吗?”
蒋别鹤也大是头疼,“是呀,可不知怎么的她又回来了。”
老蒋冷哼道:“她坏了殿下的事,没完成任务,居然还有脸回来?”
蒋别鹤忙道:“是是是,不过她本来也不是咱们王爷的下属,不过是合作的关系,是走是留,咱们王爷原也没放在心上。便是助她混进了南月,也不过是一招闲棋罢了,原也没指望她能派多大用场。”
“用得着你说,王爷胸中自有韬略,什么时候要轮到靠一个女人成事了?”
金铭儿恰恰走进来听到这句话,不满的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一样能成大事!”她抢白完老蒋,接着看向蒋别鹤,“我要见夜子玄。”
“大胆!”说话的是老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们王爷的大名?”
金铭儿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也不跟老蒋计较,只是对蒋别鹤道:“你带我去见他,我有话对他说。”蒋别鹤想了想,到底不敢瞒着夜子玄,就对金铭儿道:“你随我来。”
老蒋干瞪眼半天,等儿子带着金铭儿走了,又召了一个跟夜子玄出门的侍从过来,细细的问起上官颜夕的来历。
且说蒋别鹤带金铭儿去夜子玄的书房,金铭儿多日不见夜子玄,心里对他着实思念,一见面就道:“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夜子玄并不对金铭儿客气,“你搞砸了本王的事,还有脸来见本王?”
金铭儿事先早有准备,笑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当日王爷问我要不要复仇,我说要,王爷这才助我混进南月皇宫,至于我最终的成败,却实在跟王爷没有关系。”
她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委屈,“咱们充其量是合作,又哪里来的我搞砸了王爷的事这样一个说法呢?”
夜子玄听她狡辩也不过付之一笑,却质问她道:“既然你是这般说,此番又何苦再出现在我睿王府呢?”
金铭儿答得毫不迟疑,:“铭儿仰慕王爷,愿追随在王爷左右。”
伴云在旁嗤笑道:“残花败柳,就凭你也配?”
“你——!!”金铭儿怒视伴云,继而冷笑道:“想当日,铭儿被人害得国破家亡,铭儿一无所有却想要复仇,除了这具身子又能利用什么?铭儿从不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便我是残花败柳,我也是为国尽忠为父尽孝!”
一席话竟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金铭儿昂首说完了,又恼恨不已的对夜子玄道:“当然这次失败的确是我的责任,我是真没想到李氏那个贱人居然会有那样的后招!原本咱们捧易少群上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个贱人却敢发动宫变!”
她指天指地的对夜子玄发誓,“王爷,我这次真的是一时不察,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以后?”夜子玄奇道:“你还想为我做事?”
“是,铭儿方才说过了,铭儿愿追随在王爷左右。”金铭儿的回答斩钉截铁,让夜子玄越发摸不着头脑。
若说他第一次助金铭儿入南月后宫,还可以说是相互利用,这一次金铭儿主动投靠,却又是为了什么?她再落魄也是亡国公主,难道还想在他手下过日子?
夜子玄自然不知道这金铭儿脑回路十分清奇,她以为像夜子玄这等男人绝不会喜欢一般的凡俗女子,必然是喜欢有能力有本事有心机的,也必然喜欢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金铭儿自以为对夜子玄的心事把握得十分清楚,她认为自己只要能帮助夜子玄登上车池国的皇位,夜子玄就会娶她,至不济也会把她纳入后宫。
但是这些话她自然不会现在就对夜子玄说,她要的是润物细无声,是让夜子玄不知不觉中爱上她,所以她只对夜子玄道:“王爷,您是车池国的皇子,而我,是昔日上腾国的公主,我们出身背景经历都十分相似,您的心态抱负我自认也是了解的,且,我最大的优势是我明白宫廷斗争和权力掠夺,我愿意在您身边为您出谋划策,助您登上车池国的皇位。”
夜子玄笑道:“然本王身边并不乏能出谋划策的人,金姑娘,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王爷,他们都是谋士,然我却是深宫贵女,我们看人看事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您何不把我留下来,多一个人好歹也多一个头脑不是吗?”
夜子玄不知想到些什么,看着金铭儿慢慢的道:“你说的却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