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舍得与你重逢,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还正如水般澄澈,山般葱茏。
……
季翰林脸色平静的走了进来,长年浸在商场中,他的喜怒哀乐一般人自然看不出来。
可,张璧蓝看出来了。
季翰林的心情很不好。
这么多年来,能让他心情不好的,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张璧蓝小腿有些发软,勉强问道,“老公,你吃饭了吗?”
季翰林的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不饿。”然后就抬步朝楼上走去。
不用说,肯定去书房了。
张璧蓝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郭芸淑到底给季翰林说了什么。
如果他知道当年郭欣怡的真实死因,回来怎么如此平静。
如果他不知道,为何心情会如此低落。
张璧蓝交叉着双手在客厅走了几圈,然后掏出手机打给张炎,他跟着季翰林出去的,一定知道什么。
张炎刚走出电梯,还没走到家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停下脚步,“夫人。”
“小张,今晚你跟季总去了哪里?”张璧蓝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虽不强硬但也不软弱,董事长夫人的分寸这些年她一直拿捏的很准。
张炎站在电梯门口半天没吭声。
张璧蓝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心底叹了口气,她真是气糊涂了。
张炎是谁,是季翰林的贴身助理,对于季翰林的事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她。
“不好意思,张助理,我只是随便问问,再见!”张璧蓝有些匆忙的挂掉电话。
心口的那抹慌乱并没有消失。
张璧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暗自想着,看样子她得去见见郭芸淑了。
不论季翰林有没有见她,有些事她得提前安排,以免节外生枝。
……
书房里。
季翰林上了三炷香后,站在郭欣怡的照片前久久没有动。
照片中的女人跟郭小漫真像啊,可他却不敢去证实。
今晚他凭着一时冲动去了郭芸淑的小区。
当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时,他却没有勇气进去。
不是怕郭芸淑像上次一样给他吃闭门羹,而是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欣怡,你在那边还好吗?你可知道这二十六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现在出现一个女人长的很像你,巧的是你们还是同姓,你告诉我,这个叫郭小漫的女人跟你有关系吗?她是不是我们的女儿……”
说到最后,季翰林的眼眶已经红透。
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可他却没有勇气面对。
突然想起宴会上郭小漫受了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想到这,季翰林拿起手机打给张炎,“帮我查下郭小漫的伤好了吗?”
“季总,郭小漫现在住在人民医院,而且……”张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季总实情。
“而且什么?”
“庄总一直在陪着她。”
“嗯。”季翰林应了声,“明天上午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好的,季总。”张炎想了下还是告诉了季翰林,“刚才夫人打电话问我们刚才去了哪里,我没有告诉她。”
季翰林一愣,“知道了。”
翌日,早上十点。
张炎提着果篮跟季翰林走进人民医院。
病房门口,照例受到两位保镖的阻止。
虽然他们认识季翰林,但他们的老板是庄惟仁,所以无论谁来,没有庄惟仁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去。
庄惟仁听了保镖的请示后,看了眼郭小漫,“让季总进来吧。”
郭小漫虽然没有看庄惟仁,但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季翰林来做什么?
季翰林走进来,先看向郭小漫,见她气色还好,放了心。
转头看向庄惟仁,“庄总,这几天辛苦你了。”
庄惟仁一愣,季翰林这话从何说起。
他照顾郭小漫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郭小漫是因为我受的刀伤,照顾她是应该的。”庄惟仁压下心里的疑惑,淡淡的说道。
不仅庄惟仁奇怪,郭小漫也奇怪,难道季翰林知道了些什么。
拧眉想了想,应该不可能,宴会上她没表示她跟妈妈有什么关系。
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因为她跟妈妈长的像,所以季翰林是爱屋及乌罢了。
季翰林笑着点了点头,看向郭小漫,亲切的问道,“郭小姐,你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季总的关心。”捏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指尖已泛白她却不自知。
“郭小姐客气了,你在我的宴会上出事,我来看看你是应该的。”季翰林公事公办的说道。
郭小漫眯了眯眸子,就算是出于礼貌,也不应该他这个董事长亲自出马吧。
张炎将果篮放在茶几上,恭敬的站在季翰林的身后,同时好奇的打量着郭小漫。
难怪季总会情绪失控,她跟季总摆在书房里照片里的女人极像。
若说她们不是母女,都没人相信。
季翰林跟庄惟仁客套的聊了些家常,就跟张炎离开了。
庄惟仁看了眼明显脸色变的有些苍白的郭小漫,抿了抿唇,继续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
郭小漫盯着季翰林送来的果篮发呆,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却没感觉到丝毫的温情。
想到妈妈,她就异常厌恶他的殷勤。
谁稀罕他来看她。
……
方志提着菜从外面回来,朝郭芸淑说道,“最近咱们这小区是不是来啥贵客了,我回来的时候见门口停了辆宝马,听邻居李师傅说昨天晚上他也见了一辆豪华轿车。”
他们所在的小区是最普通的小区,像这种豪华轿车一般是不会过来的。
连续两天看到,自然惊奇。
“或许吧。”郭芸淑拿起遥控器调台。
方志看了她一眼,将菜拿进厨房。
正在这时,郭芸淑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眸子一紧。
这个女人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