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可回来了!找到工作了吗?”
“……唉,没有……‘女’儿睡了?”
“……睡了……可是也瘦了……没有牛‘奶’,也没有面包,怎么办?我们拿什么喂饱她?”
“……不要难过,不要哭。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面包和牛‘奶’都会有的,我保证……”
……
“……真是疯了!这是什么样的慈善机构啊!一边坐视成百上千的饥民饿死在‘门’口,一边把饥民和饿死儿童的尸体收集起来剁碎了喂养流‘浪’狗,还把饿疯了企图吃狗的穷人用枪打死……真是人不如狗啊!”
“……这年头,狗命确实是比人命更金贵啊!瞧瞧这张报纸,帝国政fǔ最近已经修改‘交’通法规,马车和机动车撞死连续六个月未纳税的穷人,一律免责;而撞死有主人饲养的狗,则需赔偿200银币和服刑15天……权贵子弟们很快就在贫民窟要展开撞人大赛了!”
“……撞人大赛早就开始了!你还是看看这一则新闻吧——‘贫民窟六岁儿童用‘胸’部肋骨撞坏价值3000万的宝马名车,酒醉车主宽宏大量,对已死肇事者不予索赔……’这是个什么世道?!”
……
“……睁开眼睛看一看吧!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悲惨世界?压迫的国家,空‘洞’的法律,沉重的苛捐杂税;豪富们没有任何义务,穷人的权利是句空话;矮人们死在各种工业事故下,‘精’灵们在工程绘图桌前驼了背,人类拥挤在高温车间的嘈杂流水线旁,兽人则因搬运过重的货物导致身体变形……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工作,也只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最后生了病被老板一脚踢开,妻‘女’在你死后还要被老板豢养的打手‘奸’污……”
“……那些高高在上、不劳而获的剥削者,除了搜刮别人的劳动成果之外,他们还做了些什么?在这帮人的保险柜里,放的是劳动者的成果。从剥削者的手里,劳动者只是讨回血债!”
“……君王用谎言来骗我们,我们要联合起来向暴君开战!让战士们离开压迫人民的暴力机器,如果军官坚持护卫暴君,继续‘逼’迫我们英勇牺牲,那么他们就将会知道,我们的子弹会‘射’向自己国家的将军!”
……
“……被告艾尔.星之‘花’,原帝国退役中校,耐‘色’瑞尔帝国新大陆军事法庭在此对你做出最终判决,你参与颠覆国家、扰‘乱’民心、散发煽动‘性’宣传品的叛国罪行成立,数罪并罚,判处终身流放之刑……”
……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艾尔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被囚禁在一辆有着坚固木栅栏和油毡顶棚的马车里,身上带着手铐和脚镣,由坐在车后的一个鼾声震天的‘女’巡捕日夜监视着。
囚车的外面,则是北方土地在铅灰‘色’‘阴’云之下的荒芜景‘色’,虽然日历上已经翻到了‘春’天,但在这寒风凛冽的旷野之中,却依然看不到一丝‘春’意,只让人感到一阵阵深入心脾的寒意。
似乎是被寒风吹得有些发凉,艾尔试图悄悄地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一些,但却发出了巨大的噪音——此刻,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身上的铁链咣当作响。
这些镣铐不仅摩擦着她的手腕,也羞辱着她的自尊——但这就是屈膝求生的代价。
记忆中那些真正勇敢无畏,誓死不屈的“革命青年”,此刻恐怕都已经死在了街垒间和刑场上。倒是她那位漂亮的演说家丈夫,眼下恐怕还躲在不知哪个隐秘的角落里,一边写着哀悼死难同志的文章,一边在‘床’上身体力行地“慰问”着某位年轻漂亮的“烈士遗属”,同时随口吹嘘他的“‘浪’漫革命生涯”吧!
这个嘴炮无敌、喜新厌旧的风流家伙,自从开始干革命以来,总是喜欢摆出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用富有感染力的‘激’烈言辞和‘性’感‘迷’人的沙哑嗓音,去赢得‘花’痴‘女’学生们的欢呼追捧,乃至于以身相许……可等到事发之后,竟然丢下一帮拥趸信徒溜之大吉,却连累得她这个早已被抛弃的“黄脸婆”也成了从犯。
——要知道,早在此次被捕的两年之前,艾尔就已经因为在一天偶然经过某家小旅馆的时候,看到他在‘床’上同时跟三位‘裸’体的‘女’同志“‘交’流革命感情”,一气之下把这个‘花’心死鬼给扫地出‘门’,同时把家里的各种“革命宣传手册”付之一炬,从此跟那个不成气候的“革命组织”彻底断绝来往了。
遗憾的是,在最近某次搜捕和审讯的时候,被捕的干部经不住拷打,把几年前的旧账都给翻了出来。
于是,早已跟他们划清界限、脱离关系的艾尔,也在懵懵懂懂之间一起落网。若非她还有一点尚属过硬的关系可用,这一回恐怕就真的要被流放到这个世界的不知哪个蛮荒旮旯里了!
唉,但如今这吃人的世道,也确实是太不像话,不革命看样子是不行了。可真要让这么一帮不靠谱的家伙去干革命,总让人感觉这革命胜利之后的世界,‘弄’不好会比革命之前还要更可怕……
“……怎么了?妈妈?”
‘女’儿爱莲娜的担忧呼唤,将已经身为人母的艾尔,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过去几年的“革命生涯”,仿佛虚假的梦幻一般,从她的脑海中渐渐消散了。
虽然对前途颇有些惶恐,但艾尔对这个选择并不感到后悔——至少,她可以和自己的‘女’儿继续生活在一起——如果一个人踏上流放之路的话,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的小爱莲娜!
她自己的亲戚,早在当年制假贩假惹出滔天大祸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联系。而负心丈夫那边的亲戚,更是一个个生‘性’凉薄,贪得无厌,丝毫没有廉耻可言——像爱莲娜这样无依无靠的可爱小姑娘,一旦落入他们手里,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只怕是要不了多久,才9岁的小爱莲娜就会在港口酒馆和廉价青楼里沦为雏妓,然后在‘花’柳病和毒品的摧残之下,活不到三十岁就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
反过来说,让小爱莲娜跟着自己一起发配到那座“皇家陵墓”里‘侍’奉吸血鬼,倒是比较稳妥的选择。而且看在过去那些‘交’情的份上,自己这对母‘女’至少应该不会被凌辱得太惨吧!
就算是对她自己来说,在皇宫里当奴隶也应该比流放荒野强得多——毕竟,在蛮荒偏远的流放地,像她这样风韵犹存的半‘精’灵熟‘女’,几乎是铁定会被一群三大五粗的饥渴囚犯们从早到晚‘操’个不停,吃的‘精’比吃的饭还多……而在那座仿佛陵墓一般的古怪皇宫里,她却只需要对付一个很好说话的弱气伪娘皇帝,而且对方还未必会有兴趣上她……
回想起当年在祥瑞号上亲眼看到的各种荒‘淫’场景,艾尔竟愕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下半身更是隐约有些湿润了……唉,难道我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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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