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捡信鸽的时候相遇,有半个来月没见面了,自然先相互问候一番。
正说到小豹子的事儿呢,那人就来了。
这会子出了人命,两人都失了谈兴。
对于此人,虽然不是主谋,但的确是来杀自己的,死就死了,舒颜可没心情同情。
就是头痛尸体怎么处理。
江逸舟剑眉微挑,“这里交给我吧,我好象听到李娘子在找你了。”
“那就麻烦江哥哥了。”
想到江逸舟可以轻松将成年豹子抛入山谷,丢个人应该小菜一碟,舒颜便没推辞。
拿出一只小竹筒,打开塞子,不一会儿,一道极浅的黑线飞入了竹筒之中。
江逸舟接过竹筒,往里看了一眼,问道:“颜丫头,这就是你说的毒虫小黑?”
好奇地想伸手指将小虫子拿出来看看。
舒颜赶忙阻止,“江哥哥,它是小黑,现在是我的宠物了,不过,它真的很毒,你可碰不得,它不认识你。”
江逸舟黑亮的眼睛看向舒颜,用眼神问,你怎么可以碰?
“因为我给它喂了很多它喜欢吃的药草呀,它喜欢我身上的药草味道。”
舒颜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竹筒,然后摆手朝江逸舟告别。
李娘子的确已经在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找人了。
毕竟她说是解手,这时间有点长了。
有人要暗杀你,你倒是一点不担心!
看着舒颜飞奔远去的身影,江逸舟眼神无奈。
这事儿还得他多上点心了。
好在,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逸舟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衣裳上,利落地从胸口处摸出一块小小的腰牌。
腰牌是木质的,不过是名贵的红木,一面刻着云字,一面刻着吉斯三个字。
吉斯应该是这人的名字,而云字,应该是他主人的姓。
……
舒颜找到四处乱转的李娘子,红着脸解释:“我怕人看到,到很里面去了。”
李娘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山猫叼了呢,这么长时间!没事就好,快走吧。”
三人到了县城,各自忙碌。
李娘子让丈夫舒庚祥跟着舒颜。
舒颜要买的东西比较多,香料种子买了足足两大麻袋,放在牛车上,舒庚祥架着牛车跟在舒颜后头走。
随后又买了不少平时难得买到的调料,舒颜打算中秋节亲自下厨,给家人和来帮忙的村人、媳妇们做几桌好吃的。
细棉布、棉花、米面、油盐都买了。
入秋之后,天开始转凉,以前母女甥舅三人都没身好衣裳,得重新裁制。
另外,中秋节之前了院试的成绩会出来,不知舒老爷子和舒适考得怎样,若是考得好,小舅舅肯定得送礼。
还有江逸舟的贺礼,舒颜也一并准备了。
零零散散堆了半车,李娘子也提了两个大布袋回来了,三人又一同坐牛车回家。
这一切,都被同村的李嫂子看在眼里。
李嫂子靠着娘家压了婆婆一头,最近气焰比较高,白天都光明正大的躲懒,跟娘家嫂子来县城逛街。
见到舒颜左一包右一包地买,李嫂子心里妒忌得跟猫抓一样,用力呸了一声,
“不就是有个会赚钱的小舅舅么!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个断掌,没人娶的货!”
“说什么呐?”
她嫂子李葛氏正在路边摊挑头花,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村里的小破落货!天生的断掌!还不许人说她,一点小事跟我吵架,还跟人说我坏话,厉害着呐。”
李嫂子就是那种自己可以说别人,别人不能说她的人。
她跟舒颜的冲突完全是她主动挑衅的,这会儿却都怪在舒颜身上。
李葛氏啐了她一口,“那你就任她骂?我跟你说,要是下回还骂不过她,你跟我说,我来替你骂!
总得让下桥村的人知道,咱们李家不是好惹的!”
李葛氏骂人的功力远在李嫂子之上,李嫂子听了心里舒坦,喜笑颜开,不过还是拒绝,“算了,都是一个村的,年纪又小,我让着点吧。”
其实是现在颜臻玉在村里有了名望,她怕嫂子骂得太狠了,得罪了颜臻玉。
回头嫂子拍拍屁股走了,村里人都会来指责她。
啧,这小丧门星居然也开始有靠山了!
姑嫂俩说话没压着声音,站得近的人都能听到。
有个穿着细软丝裙的姑娘靠过来问道:“你们俩个是下桥村的人?”
“是啊。”
李嫂子回头一瞧,哎呦,这身衣裳就得好几两银子吧!
她的气焰顿时就收了,回话的声音都低了八度,语气十分谦卑。
那姑娘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晃了晃,“你们告诉我村里是不是有个叫颜如玉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这块银子就是你们的。”
颜如玉?
李葛氏看看小姑子,李嫂子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姑娘有些不耐烦,补充道:“她嫁了个姓舒的,现在应该在守寡吧。”
“你说是的颜氏啊。”
李嫂子反应过来了。
因为妇道人家一般都不称名字,都是颜娘子或颜氏这样叫,李嫂子才不知道这位小姐嘴里的颜如玉是谁。
“她男人七年前上山,失踪了,生死不知,她现在的确是在舒家守寡。”
“她男人叫什么?”
“舒顾。”
“银子是你们的了。”
那姑娘听了,眼睛一亮,显得心情十分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