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撕裂了肌肉。
一刀,挫伤了骨头。
还有一刀,让他和死神来了个擦肩而过……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侩子手!你是畜生!是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能纵凶杀妻,买凶杀女,还帮着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亲手用你的儿子,换了池家的混蛋玩意儿出来,让凶手逍遥法外,在外头快活,让我哥哥进去替那人渣败类定罪!你说说看,说你是畜生,是禽兽,是不是都污蔑了他们的美好,嗯?”
话音忽地陡转,薄景菡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的轻,格外的柔。
但在那个瞬间,她却扬起了手包,朝着叶腾达的脸,再度扇了过去。
这一下,抽的绝对叫一个狠。
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这让刚刚想起当年帮着柳梦茹偷天换日之事的叶腾达,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彻底的懵了。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手背上那刺目的殷红,机械的抬头,朝薄景菡看去。那幽幽的深邃的黑眸,像是两柄饮血的宝刀,好像只要被看上一眼,就会直直地戳进他的心窝里去。
“这一巴掌,是替我哥哥打的!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我不再是你的女儿,而我哥哥……他也从来不是你的儿子。我们姓薄,是币的血脉,尊贵的,优良的,和你的肮脏,是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收敛眸中的怒焰与厉色,薄景菡冷冷的看着他,微微地扬起嘴角,好似很惋惜的叹了口气,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保你吗?因为我恨你入骨!我亲眼见证了,我母亲尸骨未寒之时,你和这个女人,在她的病房里,在她的遗体旁,颠鸾倒凤的恶心样子。所以,我不能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活在我能够控制到的范围里,活在我的眼皮底下,活在每时每刻的煎熬和痛苦中。为此,我特别选择了这里,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医护人员,还有他们的院长。他们一定会给你最好的治疗,用最好的药。虽然他们知道……你这辈子,是永远无法康复的!”
“你……你想做什么!”
这一刻,叶腾达犹如折了羽翼的鸟,不再跋扈。
他似乎明白了,薄景菡给予的承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阳谋,而非什么缓兵之计。她是挖了个陷阱给他,让他看着陷阱,一步步地走近去!
这个女人,简直——“你简直是个魔鬼,我当年为什么要生出你来!”
“那你,就要问柳梦茹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她明明有机会杀了我,杀了我哥哥,却为什么,要留下我们,还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们?到底是她不忍心,还是她对我们的父母,恨之入骨,才要如此折磨我们,来消灭她的心中的恨呢?”
似笑非笑的抛出一个疑问,薄景菡草草地扫了眼几乎瘫软在床头的柳梦茹,随后眼神一冷,又转回了叶腾达的脸上:“我不明白,那你,又懂你的枕边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