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这段深情的回忆,太缠绵, 未了叙述方便, 只好将其作技术处理,分隔一下, 后面是接着前面的回忆继续.
鲤鱼先峰奉龙君旨意寻找公主的踪迹.
鲤鱼元帅寻找到岷江边的一条山路上,他远远地就看到一个非常塾悉的身影, 那不是龙王爷要我寻找的敖月公主吗?公主带着童男童女正在与一个年青的小伙子談话,声音珠园玉润的,声调十分温柔,非常好听,与平日里的女王形象,言辞庄严,凛然不可冒犯的王者神情迥然不同。
两个孩子在她身边显得很放松,一点也不侷促紧张。
鲤先锋想公主啊,你胆子太大了,你竟敢夺龙君口中之食,你父王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幽会小情人。你平常的庄严到哪里去了?完全是骗人的假正经,假严肃! 出于妒嫉,也出于窥私好奇,鲤鱼精赶紧躲在一棵古柏树背后,想看看正在演绎一出什么样的好戏来。
敖月公主牵着两个孩子来到李二郎身前,距离这么近,她甚至闻到了李二郎身上散发出青春的男子气息,这让她砰然心动,脸儿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眼尖的童女对男童悄声说道:” 你看,公主的脸又红了。”男孩儿也低语道:” 我看见了, 公主的脸好像在发烧一样.”
童女这一说不要紧,可敖月的脸儿更红了,红得更厉害,红得发烫,仿佛做了什么丑事被人抓住了似的。她捏了一把童女,嗔怒道:” 真是的,多嘴。” 真是的,是在责备自己把持不住,多嘴是嗔怪童女窥知了自己的私密。
童女很知趣,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埋下了头。
少女的真情流露至熬月的羞赧面红,更美丽动人。这对李二郎来说,真是宝贵的厚礼,他激动地笑纳了。他动情地自语道:” 好美丽,好动人。”
敖月对于自己的心跳脸红很难为情,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李二郎一眼.
这一眼直射到了李二郎深情的眸子。他感到一股热流,直到心田。这种含情蜜意的交流,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只有情窦初开当事的少男少女才能体会品味到这顿爱意深深的丰美大餐, 真是够你一辈子都在想, 都会回味终身。
村姑轻柔细语道:” 李公子。小女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们,你们也好有个交待,免得他们的父母痛心绝望。”
两个孩子,紧紧拉着敖月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
敖月公主轻声告诉他俩:” 小朋友,放心吧,李公子送你们回家,很安全的。难道你们不想你们的爸爸妈妈?”
”不是的,我们舍不得离开你。” 童女含着眼泪说。
“傻孩子,你们的爸爸妈妈还在家里悲伤痛哭呢。小朋友,快点回家去吧, 你们的爸丶妈, 看见你们回去了, 那才高兴死了哩!”
李二郎接着说:” 这位姐姐说得对, 我李二郎武艺超群, 保证安全送你们回家.” 二郎很难得地高调一盘自己的本领。大约是有意在这位村姑面前炫炫自己的英雄气慨吧。
村姑故意调皮地撇撇嘴,意思是,吹牛皮。但口头却说:“小朋友,跟李公子送你们回家吧,保证没事的。”
村姑这么一说。两个小朋友便慢慢地挪向李公子。
李二郎撫着两个小朋友的脑袋说:“小朋友,跟我走吧,我马上就送你们回到你们的爸妈身边。小朋友,好好谢谢你们的救命恩人。”
然而,正在这时,一个壮实的农夫突然蹿到李公子面前非常強悍的阻拦道:“对不起,李公子,你不能把两个孩子带走!”
”为什么不能带走?” 李二郎怒视突然出现的这个壮汉。
壮汉一脸横肉:” 这两个娃儿是我们抽签送给龙王的,你不能违背全体乡民的意愿!”
“我要带走孩子呢?” 李二郎态度非常坚决。
”我不同意!” 壮汉脸上的横肉充血了。
”你算老几?” 李公子非常篾视眼前这个横人。
” 我算老大!“ 壮汉捏着两个铁拳,要动武的样子。
李冰赶紧走了过来想弄个明白,不愿看到儿子和乡民发生误会冲突:”请问这位大哥,是你自己来的吗还是你们亭长派你来的?”
壮汉想了一下说:” 亭长派我来的!”
”请问你们亭长贵姓?” 李太守问。
”亭长当然姓亭嘛!”
” 胡说八道!” 李二郎恕不可遏。
“你骂谁?”
“我就骂你,怎么啦?”
“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咦?你小子口气不小嘛?” 李二郎气呼呼地戏语道。
剑拔弩张,就要动武了。
正在这紧张时刻,突然隐形道人沙哑的声音在村姑耳畔响起:“敖月公主,要穿帮了,赶紧回去,你父王派出鲤鱼先锋正四处找你。”
村姑愤怒了:“你这个告密小人!”
沙哑声音好言劝说:“我为你好,公主别误会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请公主掂量惦量。”
隐形道人和敖月公主的对话,壮汉横人全听到了,也就赶紧凶像收敛起来。
敖月公主愤愤地扫视横肉满脸的壮汉:”你干的好事!“
壮汉极尽谦卑地唯唯喏喏。
村姑想了一会儿,这才极不情愿地向李冰父子告别:“李大人、李公子,民女有事先行告辞了。”
她看着怒气未平的李二郎,本想再说几句知心的话儿,但在这种场合下又沒有足够的周旋时间,只得忍痛地三步一秋波, 五步一回头,依依不舍,暂别李公子。她恋恋不舍,泪珠快落下来了。
李二郎目送着村姑渐去渐远,心有若失。
李二郎回忆得那么投入。那麽深沉,那么如痴如醉,对眼前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再清楚不过了,眼前的敖月公主原来就是先前曾两次出现过的村姑。
于是,他深情的说道:“姑娘,原来是你。”三尖两刃枪在耍耍花样而已。
敖月粉脸一热,极力想否认:“你认错人了。”柳叶追风剑。剑剑做秀。
李二郎说得很恳切:“错不了,你救过一对童男童女。我刻骨铭心。”枪枪在招驾。
敖月冷峻,言道:“我是来救父王的,闲话少说。”说得凶,但剑剑无力。
李二郎好意劝说:“公主是善良的,不要助恶为虐。”
敖月态度好似坚决,言道:“情孝古难全。” 此语一出,她马上就脸红了,她后悔已经晚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冒会出个”情”字来。
敖月的双剑快如追风,剑剑直取李二郎咽喉。但都并未真的夺命,是剑下留情呢还是功夫差一分呢?谁也弄不明白。
李二郎的三尖两刃枪,几番点到敖月柳腰却并未当真斩下,是男儿惜玉呢还是力薄一分呢?哪个也不敢断言,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只见二人杀得来如此贴近。这般靠拢。
龙女杏眼岂止不毒,似有二分春意。
李二郎浓眉下的俊目炯炯带电,不时射中杏眼双眸。
他们二人四目对碰早已撞出火花。
一个是深锁龙宫的青春女子,今朝一睹早就心仪的俊哥儿芳心再动。
一个是郡府少年,现在又见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心有眷恋。
沙滩战场,俨然已经成了二人情感交流的场所;这里就是二人眉目意会的后花园;这里真是二人诉说衷肠的月下花前。
敖逆把这一幕幕看得十分真切,暗中叫苦:“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于是怒从心上来,恶向胆边生,大吼:“我儿为何不带面纱?”
敖月辩道:“带面纱不方便。”
敖逆大叫:“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他闭上眼睛,暗自道:“眼不见,心不烦。”
李冰喝道:“敖逆,你叫什么叫?”
敖逆紧闭双目:“眼不见,心不烦。”
敖月挥剑直取李二郎,要救父亲:“姓李的,快放我父王。”
李二郎挡架,出枪不狠,留有空间,严正告之:“敖逆罪孽深重,不得放归!至于如何对待公主,我得听父亲的命令。”
李冰一旁将这情景看得十分清楚,他语重心长地对李二郎说:” 儿子,你和敖月公主互有情意,很好,顺其自然吧。”
李二郎应道:” 父亲,孩儿知道重任在肩。”
李冰语寄深意:” 我儿,爱情和事业都很神圣,我儿好自为之,掌握要领吧。“
李二郎胸有成竹地说:”父亲,孩儿知道如何应对。”
李冰十分满意:” 很好,为父相信我的儿子。”
这时,李二郎主动收住兵器,深情地望着敖月那明澈美丽的大杏眼,那诉说着无限爱意的大杏眼……。
敖月也收住柳叶追风剑,脉脉含情地望着李二郎……
这仗还打不打? 怎么打? 还打得下去么……
李二郎真诚地说,显然是准备投降了:‘公主,这仗我打不下去了…..‘
敖月杏目闪动,嘴却很硬:‘打下去,没完没了地打吧……‘
‘休战吧。‘李二郎近乎央告。
敖月瞟了一眼李二郎,娇嗔地说:‘太便宜你了。‘那纯洁的眼白,让李二郎终身难忘。
李二郎假装不服,做起要抄家伙的样子。
敖月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李二郎想忘都忘不了, 他会记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