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在邃湖的边上,离南村还挺远的。我刚准备说我走不动了,嶂岩就说:“到了。”于是,我们从背包里拿出了考古探铲,开始挖盗洞。
真正动手挖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挖盗洞的时候我最担心的问题是,我们对工程力学是一窍不通,万一盗洞塌了怎么办。嶂岩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是学考古的,考古是不惜成本,不讲经济效应的,所以考古人员会把遗迹整个挖出来,不会打经济实用的洞。打个形象的比方,考古是谈恋爱,倒斗就是结婚,两者虽有相似相通之处,到底是有区别的。
挖了一会儿,我们就没劲了。不是没力气了,是没有挖下去的动力了。我说:“嶂岩,咱们都没有挖洞的经验,万一这洞塌了怎么办。”云凌一听我们是担心这个就说:“我回去问问,看看村里有没有挖井的。”
我们回了村子找个以前挖过井的老头指导我们工作。
我真后悔铲子买少了,应该给云凌也买个的。不过云凌很自觉,他从村里借了一把铲子,和我们一块挖了起来。
在挖盗洞的时候,我盘算着要给中央新闻出版总署写信反映问题,并且还打了腹稿,具体内容如下:
”尊敬的中央新闻出版总署的各位领导:现在市面上的盗墓小说及各类影视作品,夸大了打粽子和对付机关暗道的危险,不提或者少提打盗洞的技巧,对广大倒斗工作者起了严重的误导作用,不利于倒斗事业的正常健康发展,建议立即停止该类作品的出版上映,并出版上映一批符合实际情况的作品,以纠正错误。”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当天只挖了十多米,距离嶂岩推断的二十几米只剩一点距离了。但天色已晚,情况不允许我们继续了。
今天只能住帐篷了。我们不会打野味,吃的都是自己带的食品。云凌一直和那指导我们挖洞的老头聊天。他们用的是当地方言,就算他们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在谈怎么把我们送进号子里都不用躲着我们,因为我们根本听不懂。因为云凌能听懂我们的话,所以我们不敢说话。总之,他们是聊美了,我们是憋坏了。
睡觉之前,云凌突然钻到我们的帐篷里了。嶂岩说:“你有事吗?”云凌刚开口就说出了让我们害怕的话来了:“你们不是考古的,是倒斗的吧。”我正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时,事实就已经证明我想得太多了。云凌说:“刚才净康大叔说了,你们在这倒斗,他们也管不了。但你们要想平安无事的话,就得答应我们只能摸明器,不能把古墓给毁了,不许用炸药。他们还指望靠这个古墓多吸引几个考古或者倒斗的,挣点小钱呢。”我们一听这互利共赢的条件忙不迭的答应了。
云凌又说:“你们有销货渠道吧。我能加入你们吗?我也想摸明器挣大钱。”
这时,我们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我们同意云凌加入。我和嶂岩虽然不是什么至亲挚交,可好歹有点情份在,但我们和云凌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凭什么相信他,可是,当时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等我们发现时,这个错误已经失去了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