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孙芳蔼的流言蜚语如同被风吹过一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王府二姑娘三姑娘的郡主品级册封,皇帝竟然答应了。
就在十月廿三,圣旨传进宁王府,册封嫡出二姑娘为永宁郡主,嫡出三姑娘为永安郡主。另外还有从宫里快马加鞭送来的许多赏赐品,一下子成了王府议论纷纷又被人羡慕的事儿。
汪静姝也没想到帝后真的会下旨册封郡主的事,孩子们不足的半岁竟要让王府所有人都下跪,这以后的高傲模样可怎么治得了?
永宁…永安……
虽听起来不是特别溢美的封号,但却承载了长辈对她们的期许,永远安宁,何况她们父亲封宁王,她们嫡亲姑姑封安庆公主……其实汪静姝本人挺满意的。
但朱沛本不是很满意,他觉得不够好听,听着很古板,若非那么多赏赐连同圣旨一起送到宁王府,他都要觉得父皇母后并不喜爱他这对女儿。一个人在那儿闷闷不乐。
汪静姝哪里会猜不到他的想法,“我觉得永宁永安挺好的,我很喜欢,这种祝福,永远安宁平静的生活,难道不好吗?再说,我猜,这两个封号应该是母后挑选的吧。”
朱沛双手托腮,一听这话,抬眼一看,“这又怎么说?”
“你看,宫里选的公主封号都是端庄祝福一类的字眼,听着就大气,比如温荣,崇福,德福……一类的。可郡主封号则多用溢美之词,听着好听而已,寓意就不深远了,比方怡娴,乐敏……一类的。”汪静姝握住他的手,“我想母后择这两个字就是希望王爷以此为方向,有朝一日可以登基为帝,让她们从郡主封号成为公主封号。您是宁王,她们的姑姑又封安庆公主,难道这不好吗?”
朱沛细细盯了她好久,虽然话说着牵强,但她听进去了,不再郁郁寡欢,像是精神抖擞般充满斗志,“你倒懂母后的意思,难怪她很喜欢你,上回去宫里,她还说想你了呢。”
汪静姝一笑而过,“我也很想母后,要不是两孩子还小,今年年底该回宫里过了呢。怎么,王爷真就不去?之前侧妃还特意提及呢,我猜想她是想回京都祭拜母亲的,不若你同她一道回去罢。”
朱沛微微摇头,他也猜不出她是试探还是说真的,反正他今年年底就不回了,“今年不去,我答应过你的,再说孩子们太小了,也没法带回宫去给父皇母后瞧,况且我也才从京都回平州没多久,总是奔波做甚。侧妃若想祭拜,我可以托人传信,叫人安排好代为祭奠。”
汪静姝微微颔首,“阿沛倒挺守信用的。知道答应过我。”如今她时常叫他阿沛,可叫一声总笑一次。
朱沛不想承认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别过脸看向摇篮里沉睡的女儿,“主要是孩子们。”
汪静姝突然觉得他过于重视她们,虽是好事但也不好忽略别人,王府里还有其他人……委婉的提一句,“自从上回王爷初回府时看过大姑娘,如今许久未见了吧,不如去瞧瞧大姑娘吧,听孙良娣请安时提过每晚夜里都哭不知道是不是想生母……反正这里女儿们还睡着呢,你去看看人家,别叫华儿觉得你这个父亲厚此薄彼。”
汪静姝起身就推朱沛出去,遭到朱沛不满,“哪有你这样的母亲,叫她们的父亲去其他女儿……”
她强调,“我是嫡母,谁都叫我一声母亲,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孩子就厚此薄彼太过。再说你是华儿的嫡亲父亲,按理比我亲多了吧,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不想她。”
朱沛不乐意的狡辩,“十个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般齐呢。如今我才三个孩子,以后孩子多了,我哪里想得过来嘛。”
汪静姝奇怪一下,“起初你不也挺喜欢她的嘛,还说了用度比照嫡姑娘。当初郭氏有孕的时候,你还重视的,康氏说两句害得郭氏见血就罚康氏跪雪地里。”顿一顿,“我怀孩子的时候都没见你这般紧张过,至少没为我罚过谁。”
朱沛有点气馁,“喜欢是有的,可比不了我们的孩子呀。从她们刚出生我就看着她们慢慢长到现在。”转头又说,“其实我晚上偶尔也去孙良娣那里,可每次都看到华儿就想起郭氏,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郭氏不是一个好女人,但她终究是我第一个女人。”
汪静姝迷迷糊糊的没听懂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要追封她品级?当初她离逝的突然,您没在,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追封…如今您要是想……”
“不是,”朱沛打断了她的话。他从没有想过追封的事,哪怕郭氏还活着,他也不会晋封。开始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觉得……”
汪静姝木然明了,“你每次看到华儿就觉得对不起郭氏?你心里内疚,所以害怕见到华儿?”
“我没有内疚,也没有觉得对不起。相反我很讨厌她。”
汪静姝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你看到华儿更憎恨她?”
一个人的憎恨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离逝而消散,哪怕她的消散是因为孩子,这听来多少讽刺。
朱沛觉得说这两个字的话对郭氏有点残忍,“也许吧。”转头又说:“或许当初确实错怪了康氏。”
你确实因为郭氏的事而错怪了康良娣。虽康氏也不是善茬,但在这点上康氏的确是被冤枉的,她什么都没做,是郭氏故意陷害的。
汪静姝思来想去询问,“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难道雪地罚跪真有隐情?朱沛心里七上八下,从嘴边挤出两个字,“真话。”
汪静姝很认真的说:“真话就是,您的确是错怪了人家。虽然我很不喜欢康氏,总是仗着康家及温荣大长公主而行事张狂,她为人有很多的缺点,但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是被冤枉的。当初郭氏……”
朱沛挑眉,“你这么肯定?”
汪静姝反问,“您不是一直拿康氏当妹妹那样嘛,您跟她从小认识,她什么样您心里就一点不清楚?她的确张狂嚣张,不给人丝毫面子,甚至做出敢挟制我的事,但真正害人的事似乎从未有过。如今倒也算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天天在屋里闭门抄经要给离逝的康夫人祈福,说是忏悔自身罪孽。”转头又替康氏说好话,“我看她是真心悔改。那时和宪长公主欺辱我的时候,她有帮我说过话并没有落井下石,甚至提醒过侧妃关于王府的事。”
那两位良娣,孙氏与康氏……到如今汪静姝竟更喜欢康氏一些,至少她爱恨分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伪装自己,可谓光明磊落,甚至知错就改。但孙氏那人,汪静姝总觉得没法看透。整个王府里就孙氏没法看透,总觉得深不可测。
朱沛微微颔首,其实康氏是什么样的人他社岂会真不知道,“没想到王妃对她的评价竟还算不错……真是稀奇,我还以为你早已厌恶至极!”
汪静姝一个劲笑,“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一个人有不好的地方也有好的地方,我做王妃嘛就该公平公正的评价别人。”转头又推他去别处,“王爷若有空就去康良娣那边瞧瞧吧。”
这下朱沛算是明白了,转身宠溺的看她,“本王算明白了,你这是变着法的推我去其他女人那里。”
汪静姝嘟着小嘴别过脸,“王爷,我可不许你孟浪。”可又正儿八经的做了解释,“这几日我不大方便伺候。”
“您找后院其他女人吧。要是让你睡在前院,我可于心不忍。”
朱沛轻声哦一字,故意说:“我才不睡前院呢,反正有的是女人能陪我。”
汪静姝切一声,猛烈推他出去,“赶紧走吧。爱上哪里上哪里,等明早我盖印。”
随后朱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推着离开。
很快从屋门口望去,已不见人影。
品薇从里屋熏香出来见王爷没人了,“主子怎么不留王爷?”
汪静姝小腹不大舒服自然不能留人,再说如今他时常歇在她这里,那些女人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哈,我来月事了,可怎么留他?再说他也该去平平其他女人的醋意了,谁叫他后院那么多女人,他不去熄火,还能谁去……”转了话茬,“这不是你们说的嘛,该让王爷节制。我才生产不好又立刻怀上,对身子不好。现在你却又说这些……嘁。”
直到夜里才有消息传进正院,王爷今夜去了柳昭训院里歇息。第二天彤史薄上盖了王妃印。
这一用印,连着十天王爷都睡在柳昭训那里,后来又一连五天去了尚奉仪那里……既然王爷开始去后院各处走动歇息,那么汪静姝作为王妃也顺理成章的恢复了各院的晨昏定省要立规矩。
虽然她没有收回管家的权利,但王府也没人敢小觑王妃。
既然王妃恢复了晨昏定省制度,那么其他人都得遵守。
有着管家权的陈侧妃以身作则,回回来得最早,于是其他人更不敢懈怠分毫。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十一月中旬,北方的天气渐渐冷了,风大。
汪静姝叮嘱众位,“最近天渐冷,你们要多穿衣服,记着保暖。”
“是,多谢王妃挂心。”
孙芳蔼特别好奇,“选秀已有结果,不知哪些秀女会送进宁王府?”
举国选秀是在十一月初结束的。
柳盈盈呵笑,“孙良娣那么感兴致,不如自己去问问王爷?其实我等也想知道。”
汪静姝一大早就看到皇后亲自写的折子,所以她老早就知道了,“皇后已有表示,拢共有四位秀女为良娣,两位秀女为昭训,一位秀女为承徽。”
众人皆惊。
康宜瑄错愕万分更急得差点跳脚,“什么?拢共七位……”
“正是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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