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画颜的心中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伯言急的直拍大腿,哭丧着说:“他们全都中毒了!”
“什么?中毒?!”三人同时惊呼道。
一桩未平一桩又起!沛城难道是被诅咒了吗?
事态紧急,不容多问,他们又急速往回赶。好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城门外。
只见那寂静,黝黯的城楼,孤伶伶的矗立在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影……
刹那间,画颜的心头不由自主,泛起一股寒意,她拉住萧明朗的衣袖,担心地说:“他们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萧明朗严峻地看了看四周,回头温和地拍拍画颜的手说,“没事,我们进去看看。”
画颜轻轻点头,缓缓跟在萧明朗的身后。
风吹杨柳,四下仍是一片静寂。
画颜突然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他们......”
在晖阳有气无力的暗淡光线照耀下,只见广大院落中竟然躺着无数个难民,他们本就骨瘦嶙峋,此刻更像是无数具骷髅,整座城内隐隐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离木也不由惊呼道:“他们不会已经死了吧?昨夜我送粮食来,还见他们好好的啊!......”
伯言哭丧着脸说:“小的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只下午从邻县采购物料回来,这里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萧明朗俨然环顾四周,突然迅速朝庙宇方向奔去。
画颜茫茫然喃喃道:“爹......爹!”说着,也快步朝庙宇跑去。
庙宇外,画夏山手握水壶横卧在门槛前,庙宇内,刘车儿绷带缠身昏迷不醒。
画颜颤抖地半跪在父亲身旁,左右摇晃不见他半分动静。“爹?爹你怎么样,快醒醒,别吓颜儿......”
萧明朗同样将刘车儿扶起,只见他满头大汗,高烧不退。
好在他们都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我去请大夫!”萧明朗小心翼翼将刘车儿扶平,凛然起身准备离开。
一旁泪眼朦胧的伯言忙止住他道:“小的已经请了大夫来了,可是他说,城里的人都是因为喝了南门井水的缘故,井水里有毒,他却不知是什么毒物,方子也不知从何开起啊!这邻县就那几位大夫,小的都把他们请来了,可却全都束手无策啊!”
伯言的话将画颜惊醒,她站起身,疑问道:“南门井水里有毒?”
“是啊!大夫发现他们都是喝了那水以后,才昏迷不行的。中毒的人全都有一个相同的症状,就是没有症状!只是沉睡不醒,犹如死人,却又多一口气啊!”伯言无奈道。他咽了口口水,又忙道:“不过大夫说,有一个人或许能解此毒!”
“谁?!”画颜忙问。
伯言挠着头回忆道:“大夫说,在北面的幽冥县,有一个客栈老板,他能炼制一种解药,可解天下奇毒!”
“竟有此奇人?”萧明朗问道。
离木也惊讶道:“难道是鬼头?”
伯言使劲点头道:“对对对!就是他!大夫们都是这么说的,我打听了一下,周围的人也都说他的药很神奇,有起死回生之效!”
“离木,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画颜紧问道。
离木回道:“此人名声颇大,我只是偶然间听到过这个人,江湖传言,此人是个炼药高手,所炼之药,甚至能让人长生不死......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也不知所踪,想不到他竟然藏在这么偏远的小镇里。”
画颜见所获消息不多,又急忙问伯言,“那些大夫可说鬼头在哪个客栈?”
“叫什么人间......对,人间客栈!”伯言一拍脑门说道。
“人间客栈?鬼头?”画颜暗自琢磨。
偏偏又是沛城里的井水有问题?画颜突然冷笑一声,她唤过离木,悄声嘱咐了他几句。
离木收到指令,一掠马背,迅速带着手下离开了沛城,不知奔向何处。
画颜转身看着萧明朗,“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去一趟幽冥县,去取解药了。”
“你留下,我去!”
不等萧明朗离开,画颜紧拉住他的手说:“我有预感,那人不好对付,我必须和你一块去才能放心。”
僵持之际,伯言不知所措的干咳了一声,画颜这才有所意识地放下手。
萧明朗执拗不过,只得答应。
两人骑着快马,在夜色中匆匆疾驰而去。
夜色本深,万籁俱寂,凄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笼罩着一条崎岖、狭小的道路,道路两旁,危岩高耸,在苍郁的绿色树木的遮挡下,逐渐露出了一堵灰暗的城墙。
幽冥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