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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见过师尊
在上官族主上官博看来,按理说杨战破除婉儿身上的蛊毒,短时间内做到根治有些不大可能,所以也做好了等候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但没想到才用真气关上药堂门户,阻止药堂外噪杂的人声传进来,这边杨战已经睁开眼睛作收功状。
上官博起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这解毒速度也忒快了些,灵丹神药也不过如此吧?但看到自家闺女婉儿脸上的青色纹络消失殆尽,凝神看去也没有任何残余蛊毒蛊虫存在,总算松了口气,但眼中的那抹讶色也越发浓烈。
归根究底起来,铁定跟那杨战金色血液有关。
大陆武道一途的金刚境武者,从踏入先天境的玉骨会蜕变成金骨,与金刚境名字极为贴切,但不管是战魂皇金刚境大圆满,距离天象境不过一步之遥,体内血液也永远呈鲜红色。除非是天象境大圆满武者,将肉身硬是修炼到一身纯净到无杂质,连骨髓都蜕变成金液,才会像眼前杨战这般为金色血液,可往往血液呈金色,那便已经是实打实神仙之流的圣人境界。
凌驾众生之上!
可杨战是什么境界?顶天距离金刚境也绝对有段距离,虽说之前的剑道造诣让他这位前朝武将上官博栽了个跟头,但要距离血液蜕变成金色的圣人境界,仍然是天差地别,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上官博细声道:“那鸳鸯丹化开了?”
杨战睁开眼睛后,点了点头道:“很顺利!”
上官婉儿在情种蛊毒被驱散后,就已经悠悠醒转过来,但毕竟是深受蛊毒其害,如今气色并不见多好,但在那副绝美容颜下却颇有几分柔弱气质,惹人怜爱。
上官婉儿半坐在床榻上,纤纤玉手碰触了下杨战的时候,后者浑身一颤,转过身下意识的就拉着上官婉儿的小手,再次看见昔日在上京城西城门见过的绝世容颜,只是此刻那副容颜显得略微苍白,杨战柔声道:“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话刚说完,轻抿着嘴唇的上官婉儿像是再酝酿什么,随后突兀地张开双手,搂过杨战脖子,脑袋轻靠在杨战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没有说话,似乎觉得这个场合说什么话都显得多余,有什么比梦中没少出现的人儿就在眼前,并能够感受他的体温来的真实?
杨战不敢动弹丝毫,只是面对美人在怀,再坐怀不乱也难以抗拒心仪之人的这般依赖,顺势就搂着上官婉儿的腰际,不敢太用力,就轻轻地放上去。
咳!
上官博兴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一向矜持知书达理的闺女,刚醒过来就扑入别人的怀中,忘了他这个上了年纪的爹,亦或者是觉得好歹药堂中还有个身份不俗的牧云郡城城主大人,这得多让人尴尬,便轻咳道:“婉儿,你身体现在可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上官婉儿这才注意到药堂中还有爹爹跟曾经见过几面的城主叔叔在,条件反射般地半坐好,俏脸浮现两抹红晕,感受了下如今的身体状况,眉头微蹙,摸了摸脸蛋,再看向杨战身上是否有伤疤或是有所隐伤,抬头正视将近十年未曾叫过她婉儿的父亲大人,轻声道:“那,那什么情种蛊毒没了?”
上官博微微点头,眼中浮现溺爱之色,欣慰道:“恩,这下你的杨战师兄没让爹失望,从太阴山带回了鸳鸯心。”
上官婉儿并不知道情种蛊毒是何种剧毒,但却依稀记得很清楚,连天云学院院长李素白都束手无策的蛊毒,杨战待会鸳鸯心起码也是历经千辛万苦。
只是还没开口说话,杨战担心上官婉儿刚恢复过来身子铁定虚弱,也读懂了婉儿眼中的那抹担忧,就已经摇头轻笑道:“只是鸳鸯心而已,太阴山是游玩圣地,又不是什么禁地。”
“是吗?”上官婉儿半信半疑道。
杨战点头笑道:“没错,你看我身上哪里又点损伤?就是去寻找破除蛊毒的药引罢了,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起来这件事本就是依赖傲雪女帝,似乎从头到尾实力不足的他只是在做一件愚蠢,稍有不慎便会有三长两短的事情。
上官婉儿终于露出笑颜,眼神迷离。
刚解掉情种蛊毒,加上上官婉儿这些年在学院通天峰并未修炼,身子骨难免极为虚弱。在上官博跟杨战的劝慰下,许诺不会离开上官府,生怕杨战就此不告而别的上官婉儿才睡去,从醒着道睡着才仅仅用去三息时间,惹得上官博与城主中年人轻声叹息。
上官博轻声道:“走吧,先让婉儿在这将就休息下,恰好郡城齐药师在会客厅,让他配置些灵药给婉儿调养调养身子。”
年轻时曾给上官婉儿做过‘骑马马’的城主中年人,早已经褪去年轻时的那股锋芒尽头,变得相当内敛,点头道:“甚好!”
杨战跟在上官博身上离开灵药堂,在门外候着的丫鬟彩蝶急的团团转,看到三人从药堂出来,兴许是因为跟上官婉儿呆久了,习惯性地没大没小急声道:“小姐怎么样了?没事吧?”
最重门户之见跟主仆尊卑的上官博眉头微皱,刚欲发脾气,那做了多年的邻居,也算是最为了解他脾气的城主中年人说道:“上官兄,你这习惯得改改了,这是陪在婉儿身边长达十年的那个小姑娘吧?真要算起来,她在婉儿身边的时间比我俩都长,那几乎是情同姐妹了。若是能的话,就认她为义女吧!毕竟这世族的规矩太繁琐了些,她俩姐妹随意就成,毕竟自己家……”
“这……”
上官博面露犹豫之色。
可出身卑微的丫鬟彩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攀上枝头变凤凰,连连摇头道:“奴婢谢过庄城主,奴婢……”
“彩蝶,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今后就叫我义父吧!庄城主说的没错,这些年是你一直在做我该做的事情,难为你了……”
上官博看着躬身低头的丫鬟彩蝶。
丫鬟彩蝶诚惶诚恐道:“不难为的,只要能在小姐身边,彩蝶就心满意足了,而且小姐对彩蝶情同姐妹,就这样很好……”
上官博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今后府中你也别以丫鬟身份自居了,那些下人规矩你也不用遵循,好好陪在婉儿身边就成。婉儿已经没事了,这会刚睡去,待会我派人守在这就成,你也去休息吧!”
彩蝶松了口气,目光落在一旁身穿白色长衫一言不发的杨战,揖礼道:“彩蝶谢谢杨战师兄!”
“怎么能说谢呢!”
杨战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危机婉儿性命的情种蛊毒破掉,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早已放下。
突然,原本安静下来的灵药堂外又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上官博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若非看在入府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又如何会在爱女深陷生死关头,将这群摆明只为猎奇而来的家伙放进府中?
上官博二话不说迈开步伐就推开灵药堂院门,目光环视灵药堂外那群本该在会客厅堂喝茶闲聊的城中达官显贵,最后落在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一个手持折扇的年轻人身上。
“徐奇!”
上官博没有理会那群安静下来的达官显贵,也没去责骂府邸中畏惧这些达官显贵身份的客卿,瞪着手持折扇的徐二公子身上。
本想着一探驾驭飞剑高人的徐二公子,听到那声略显中气十足的呵斥,吓得脖子一缩,就要蹑着脚步离开,却陡然感觉到一股灵气迫来,直接将他的身子禁锢住,始终迈不开步伐。
徐二公子转头,刚露出一副讪笑嘴脸时,就陡然看到站在上官博左手旁的白衣杨战,眉头一挑:“哥们,是你?”
“放肆,看来今天不教训下你这兔崽子,你是不长记性了……”
上官博毕竟前朝武将,他可以无视杨战天云学院弟子外的靖安皇子身份,可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他能容许其他人无视自家姑爷的皇子身份?
尤其是燕州徐家中的那个纨绔徐二公子,整天招摇过世,也是红袖招等青楼场所的头牌贵人,谁要是跟他沾上边那铁定摆脱不了一丘之貉的帽子。
徐二公子迈不开步伐,瞪大着眼睛看着上官博疾步走来,对于小时候没少被后者打怕的他,惊恐连连道:“姑父,为什么又打我?我刚才没跟这群老家伙闹腾,我,我看到红袖招熟悉的哥们,打声招呼都有错?”
噗!
迈开步伐刚走两步的山官博闻言,险些张嘴喷水,红袖招?城中那自诩卖艺不卖身的怜倌颇多青楼,甚至有仅次于胭脂榜花魁虞台璇,却向来是价高者可共度良宵的风尘女子玄姬姑娘。
上官博身子一颤,转过身瞪着杨战,冷声道:“皇子殿下,我这侄儿说跟你在红袖招相识……可有此事?”
嘶!
顿时,灵药堂外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些个族中远房表亲在朝廷为官的达官显贵更是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年纪轻轻,穿着跟皇子身份牛马不相及的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拥有天子贵胄气质的皇子殿下。
然而没少被他人恨铁不成钢的徐二公子,最了解这位行事雷厉风行,甚至传出之所以突然辞官告老还乡,实则是公然怒斥人皇赵无极昏君的上官博,是那种从来不会狐假虎威的人,反而是堪称迂腐的老家伙,断然做不出随便拉上个青年便喊作皇子殿下的荒诞事情来。
“徐,徐奇见过皇子殿下!”
徐二公子当时就把那柄古画名扇丢在一旁,执入门师徒跪拜礼,虔诚道:“见过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