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站在山林中我静思了很久,一是想要看看那帮家伙是不是真的走了,二是想一个人冷静下,琢磨琢磨后面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我此刻有些不明白,弄不懂卷轴是什么时候丢的,更弄不懂卷轴是怎么丢的。
被冷冽的山风一吹,我头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低头想了想,我不由的摇头一声苦笑,心说管它怎么丢的呢,反正没在我身上就是出大事了,日后卷轴出现,必然会有个结果,我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去找耿冲商量对策才是!
有了主意我不做停留,见那离去的几人果然没有返回后,我一路小跑钻出了大山。
在巍山县里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赶到了陈君良的祖宅。
看着面前好似鬼屋般的木楼,出租车司机吓的没敢说话。
我瞧着他那样子,心中有些好笑,递给他两张百元大钞后,这小子一脚油门就“逃命”去了。
看着出租车扬尘而去,我也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屋里,到了里面一看,只见我留下的法术没有触动的迹象,心里这才多少踏实了一些。
打开铁板跳进密室里,只见耿冲正和唐鹿吃饭。
见我回来,这两个人顿时一愣。
我刚想说话,就听唐鹿问我:“臭猴子,你这么快就死回来了?你该不会是连人家的门都没找着吧?”
听着这丫头嘴不让人,我无奈的撇撇嘴,知道她还在气我今天没带她出去。
见我不说话,耿冲却是观察的很细致,他瞧着我满身尘土,衣衫破裂的样子,连忙放下了碗筷,急急的问我:“兄弟,你和他们碰上了?”
“打了一架!”
笑着点点头,我走到唐鹿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鸡腿,我就边吃边和他们讲了起来。
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耿冲和唐鹿全都惊呆了。
唐鹿看着我的眼里带起了小星星,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只听她得瑟的大笑道:“哈哈……,不愧是本小姐的跟屁虫,真给唐大千金长脸!”
“谁是跟屁虫啊?”
一听这话,我差点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到她脸上。
见我和唐鹿笑闹,耿冲也称赞了我几句,随后只见他眉头一紧,就不再说话了。
我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忙问他怎么了。
抬眼看看我,耿冲疑惑的说:“那八显天书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我担心里面记载的事情,恐怕会非同小可呀!”
“咱俩想一块去了。”
我对着他点点头,扔掉了手里的鸡骨头:“我也觉得钱一喜他们垂涎天书的目的不善,搞不好,这云南可能会有大事情发生。”
见我和耿冲一人一句,唐鹿眼睛一转也插起了嘴来。
“我说你们两个乱想有什么用啊?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先弄明白那天书里到底写的什么才对。”
“怎么弄啊?”我瞧着她说话不腰疼的样儿,撇嘴摇摇头,“如今卷轴丢了,就算有人会看八显文,那咱们也是干瞪眼没咒念啊?”
“不见得!”
说着话,耿冲突然转回头,瞧瞧这密室里一面发黄的墙壁对我说:“兄弟,你过去把墙弄开,这里面都是君良大哥收集的书籍,找出有关云南的,我们一定会发现点什么。”
耿冲话音落下,我和唐鹿顿时互看一眼,一时间心里带起了希望,我连忙走到了那面墙壁的近前。
上下左右看了看,我发现这墙上的八卦有些不对劲,等我伸手将八门方位摆正后,只听“轰隆隆”的一阵闷响,这墙壁竟然自己移到了一旁。
看着墙里诺大的书架,我心里顿感有些咋舌。
刚想问耿冲从哪开始,就见他指着第三排的位置对我说:“你刚才说那卷轴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你就把第三排有关云南的书籍全拿下来,我们一本一本的看,总能找到想要的。”
如今没有办法之下,一本一本的查找,也算是最笨最稳妥的办法了。
在唐鹿的帮助下,我找出了近五十本有关云南的杂录野记,等我们三人坐在书堆里开始看的时候,我的心里却不由的暗自吃惊了起来。
只见这云南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就吓一跳。
抛开那些没用的不说,这云南发生的离奇古怪事情简直多不胜数,上到神婆作乱,下到山精野怪,这书中记载的无一不有。
我暗道云南多事的同时,也暗叹陈君良的细心,心说如此繁杂的事情,他都是从哪里收集的呢?
我们这一看,就整整看了一夜,直到唐鹿双眼犯困,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找到能与八显天书对等的巨大事件。
眼见看完全书也没有,耿冲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我瞧着他思索的样子,也不好出言打扰,笑着拍拍唐鹿的脑袋,我和她就肩膀对肩膀的趴在了书堆里。
由于林中的一场恶战,我此刻浑身是酸乏无力,眼睛一闭上,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听见屋里有人惊呼,抬头一看,只见唐鹿又蹦又跳的对我说:“猴子,出事了,快醒醒,找到了!”
“啥,找到了?”
耳听这话,我连忙打起了精神,走到耿冲的身边一看,只见他正眉头深锁的看着手中的一块发黄羊皮碎布。
见我过来,耿冲将羊皮递到我的手里:“这是在一本书的夹层里找到的,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听他说的语气沉重,我连忙低头看了起来,结果一看,当时我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张羊皮上,总共就记载了一件事情,那是三百多年前,苗疆发生巫师作乱,黑蒙山一股邪恶势力席卷云南,震动了当时天下玄门的大事件。
据这张羊皮上记载,事情的起源是这股势力血洗云南,妄想一统中华大地。
按当时的玄门规矩来讲,不管何门何派,又不管门中怎么厉害,那都是不能插手世俗,妄想掌管天下的。
所以黑蒙山的势力一出现,就算打破了玄门千百年来的规矩。云南本地玄门闻听此事,纷纷起身阻击这股势力。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股势力凶悍难挡,不出半年的光景,云南本地的苗寨、道统、佛门,就狼狈惨遭了血洗!
眼见这股势力非一方之地能敌,云南玄门的众人,就向天下玄门发出了召集令。
正所谓红签火信道危难,天下玄门聚万人!
不出十天的时间,这天下玄门纷纷齐聚云南,力敌黑蒙山的余孽。后来双方打斗的血流成河,难解难分,这便有了升龙瀑连潭法会,三局定输赢的事情。
经过盛会一番比拼,黑蒙山势力不敌天下道众,退隐山林消失不见了。而这股恶势力退去之后,云南的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
先有散寇夜袭十三老寨,后有匪人大闹昆明府,最终在众人合力剿灭下,这黑蒙山之人,竟又弄出了一具千古罕见的奇尸!
这具尸体,就是后来被人们称为西双版纳铜甲尸的东西。
对于这具奇尸的描述,咱们就不一一细说了。因为早年的香港电影演过,后来又有人写成了小说,虽然内容相差千里,但大概的意思还是一样的。
这羊皮里主要记载的,就是众人大战这具铜甲尸的事情。
按其它玄门里的记载来说,这具铜甲尸本应在玄门众人付出大牺牲后,被除掉毁灭了才对。
可这羊皮里的说法却有不同,它上面明确说明这具铜甲尸没有被毁,而是好好的被玄门众人封印了起来。
因为这东西金铁不怕,火烧不燃,不惧法术攻击,还能自我修复,简直就是无从下手,除了封印,根本就没有对付的办法!
看着羊皮里的内容,我心情一时间沉重了起来。
瞧瞧一旁紧皱双眉的耿冲,我小声的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钱一喜他们的目的是铜甲尸?这……这可能吗?”
对着我苦笑了一下,耿冲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看完这羊皮的时候,又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七月十五,苗疆蛊王大会!”
“蛊王盛会?”耳听这话,我和唐鹿彼此互看一眼,全都疑惑的看向了耿冲。
见我两个不知道,耿冲就对我们解释了起来。
原来苗疆自古就有斗蛊斗尸的说法,每隔五十年,就要争夺一次蛊王的名头。
有了这个名头,苗疆三百二十八座老寨全要听蛊王的号令,虽然现在的苗疆玄门不像过去那么鼎盛了,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却是一直保留没变。
听了耿冲的说法,我顿感事情变得更不妙了起来,因为我已经预感到钱一喜等人挖出铜甲尸,所将带来的巨大后果。
一翻斟酌,我觉得这事凭我们几个绝对办不了,如今之计,就是赶紧通知大师伯,然后再通知云南本地的苗寨,让他们早做准备,追查钱一喜等人的踪迹才是首要之选!
心里有事停不住,我们三人连忙给大师伯打去了电话。
可叹这庙里一百多个老道,竟然没有一个顶用的。我们一连拨打了十几遍电话,也没有联系上大师伯。
最后心里着急,我就要了唐鹿一滴鲜血,借她和大师伯的血缘关系,施展起了千里投影的水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