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苏映月起床时霂修砚已从卫生间里出来,模样清爽看样子已经洗漱过了。苏映月迷迷糊糊的撑身子坐起来,见那人朝她走过来,坐在床边亲吻她的额头,笑着跟她打招呼:“早。”
每日他都比她起的早,今日也是一样。
“洗脸水都准备好了,快去洗漱。”他说。
苏映月笑了,记得结婚第一天,霂修砚就是这样做的,在她醒来之前,他把洗脸水、牙膏都准备妥当,她当时还问过他会不会这样一直坚持下去。
她掀被下床,卫生间里开着暖色的灯,真如她想的那样,水池里放好了洗脸水,台上搁着挤好的牙膏。苏映月走过去把手放进洗脸水里,指尖泛暖,温度合宜,镜中的女子在休息了一夜后,素颜纯净,伊人美好。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在镜子里可以看到霂修砚忙碌的身影,但毕竟是镜中,苏映月不愿意看不真切,索性转过身子去看。
自她起床之后,霂修砚也没闲着,先是拉开了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之后就去收拾床铺,窗外阳光依附在他的后背上,随着男人的行动而动,这副景落在苏映月眼里,真实好看,岁月仿佛把霂修砚变成了一个居家的好男人,就像他背后的那抹阳光一样处处透着暖。
等她洗漱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霂修砚已经拿好梳子站在梳妆台前等着了,他用手指了指,她便乖乖在椅子上坐下来让他梳头发。
“今天想要什么发型?”他问的很专业。
什么发型呢?
想了想她说:“我今天要去公司,要穿柜子里那套黑色的西装,所以我想要干练一点的发型。”
“好。”妻子要求,他绝对满足。
霂修砚将妻子墨色长发全部梳在脑后,额前刘海用发胶固定。然后从柜子里将她指定的那套黑色女士西装拿出来。苏映月穿上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当真是干练精致,脚下一双高跟鞋,鞋跟不高。怕是霂修砚已经考虑到她现在是孕妇,所以也没给她穿多高的高跟鞋。见她目光留在鞋子上,霂修砚补了一句:“你身上的黑色西装是修身版型,足以勾勒你的身材,如果配上一对过高的鞋子,反而会成为败笔,所以这双鞋子的高度正好。”
苏映月笑着不说话,还能说什么呢,谁让她的老公设计感官如此强?
霂修砚从衣帽间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双白色软面皮平底鞋继续说:“等下我让静文陪你一起去月集团,她之前已经在媒体面前曝光过,就让她代替我暂时照顾你一早上,这双鞋子我让静文一起带去,录节目的时候镜头会放在你的上半身,把这双鞋换上免得累着。”
他原来都已经安排好了。苏映月想起自己高考的时候父亲连都没有像他这样为她操心过,说不感动是假的!
“哦。”苏映月小声的应着。
霂修砚找来一个盒子,把鞋子放进去,走到妻子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倔强的眉眼落到他眼眸深处,他弱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真不放心你,昨天之前,如果你想上班,我可以做你司机开车送你,上下班一次不落,可如今时机不对。”霂修砚束起右手食指,口吻坚定,不容置疑:“一次,我只允许你女强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给我乖乖的,躲在我身后,宜室宜家做个小女人。”
“是。”见他表情严肃,苏映月索性给他敬了个军礼,逗得霂修砚忍俊不禁:“你呀……”
下楼梯时两人牵着手,霂修砚还不时跟她提点:“录节目的时候也把静文带上,如果半路不舒服,就给静文使眼色,不录了,剩下的我来安排……”
人就是这样,如果事不关己自然不会操心费力,霂修砚也是公众人物,经常面对媒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一旦换做苏映月他就担忧不已。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明星还是路人,只要经过媒体传播,以后的日子很难太平,前段时间不还有个明星不堪媒体骚扰抑郁症自杀的吗?媒体的关注度一旦放在苏映月身上,定会紧追不舍,怎会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太恐怖了,哪敢让妻子去经历?他甚至坏心眼的想着最好苏映月能在最后关头后悔,对他说:老公我怕了,不想去了。
可是耳边却出苏映月不耐烦的声音:“好了霂先生,我以前也做过演员,知道该怎样面对媒体,放心我能对付的来。”
霂修砚最后的愿望破灭了。
餐厅,行静文把早餐端了出来,软糯的稀饭跟煮鸡蛋,苏映月吃全都吃了,并没有呕吐。
利用她吃饭的时间,霂修砚把行静文叫到身边吩咐她事情。
“我吃好了。”还是苏映月站起身来打破这主仆二人的窃窃私语。迎上对面霂修砚那双深色的眼睛,苏映月好笑又无奈,她只是去引开媒体视线,告诉那些关心她的人她结婚了而已,他用得着那么不放心吗?
“这就吃饱了?”霂修砚看着她面前空空的碗,似是觉得她应该在多吃一点,但又怕她多吃了反而又把先前吃过的一股脑全都吐出来,最后竟妥协了,站起来带着行静文,“我们出发吧。”
行静文对主人忠心,这一点苏映月是知道的,带着她也好,能帮自己不少忙。大厅外苏映月要下台阶的时候,被霂修砚拉了回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霂修砚已经拖住她的后脑,唇压了过来。短暂吃惊,行静文等一干人等也在霂修砚突如其来的举动中识相的低下了头。
清早,苏映月红了脸。
偏那人吻完之后笑意连连,“霂太太,早上起来忘了给你化妆了,此刻补上,嗯,挺好看的。”
苏映月是樱花唇,天然红唇。轻轻一点,粉色诱人。
感情他用吻给她上了唇彩,这人坏的很。
苏映月原以为霂修砚会就此善罢甘休,哪知那人继续捧着她的脸,非常认真的口气:“霂太太,有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其实霂先生一直是你的粉丝,而且还是一众粉丝当中最成功的,把你娶到了手,千难万险由粉丝变丈夫。”
苏映月明白了,他这是回答她昨夜留下的问题,昨天问他的时候不回答,却要在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儿宣誓答案,坏人!
苏映月脸红拉着霂修砚的手蹬蹬下台阶,嘴里捣鼓着:“快走,上班要迟到了。”
只怕她再不走后面客厅里一双双灼热的目光会秒了自己。
关于行驶路线霂修砚是这样安排的,三辆车黑色玛莎拉蒂并行,前面两辆是清一色穿黑西装制服的保镖,最后一辆才是苏映月,她跟行静文同乘一辆车。等这三辆车启程之后,霂修砚才开着第四辆跟在苏映月车后,拉开一定的距离,也是有意守护。
霂修砚猜得不错,''月集团''门口已经围了大批记者,拿着相机朝大街左顾右盼,神情焦急,似是在等苏映月到来。
霂修砚的车在''月集团''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前面那三辆停在''月集团''门口,苏映月在一片闪光灯下被行静文护着艰难走进''月集团''。
过后,霂修砚带上蓝牙耳机,拨通了宁通的电话,通知他他的具体位置,让宁通把他的迈巴赫开出来。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由宁通开着玛莎拉蒂混淆视线,而霂修砚则开着迈巴赫从另一条街去公司。
苏映月刚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程芳就敲门进来,许是见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一个女人,于是程芳便在女人客气的微笑下略显拘谨的走到苏映月身边附耳:“苏董,华星传媒的郑董事长要见您。”
郑越彬要来也在苏映月的意料之内,这些年月集团的成长郑越彬帮了她很多的忙,想必他也是看到了新闻特地来兴师问罪的。
郑越彬来月集团可以乘坐董事长专属电梯,集团的员工见到他也是毕恭毕敬,对此苏映月并未过分强调,所以一直以来,一种无形的定格存在于员工脑海里,郑越彬才是月集团幕后的大老板。
程芳刚说完,郑越彬高大的身影就进来了。手里捏着一份被卷起来的报纸。
四十三岁,一米八三的身高,棱角分明,眼廓很深,看着倒有些混血风采。白色的衬衫包在黑色西裤里,手工皮鞋,很奇怪,明明是很正统的职业装硬是被他穿出了几分慵懒闲适来。
越老的男人越迷人,或许这句话就是来形容郑越彬的。如果他进来之后不是怒目瞪着苏映月的话!
碍于还有人在场,郑越彬的脾气才稍稍收敛了些,苏映月明白他的意思,挥手对程芳说:“你先出去吧。”
程芳出去之后,行静文还在,苏映月对她说:“你也出去吧。”
临走时行静文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苏映月递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映月反倒轻松的坐下来,“说吧,什么事儿?”
郑越彬把手中的报纸丢给苏映月,双手摁在办公桌上,俯身逼近苏映月,目光煞人:“你是什么时候结婚又是什么时候怀孕的,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苏映月不怕他,勾了勾嘴角反问:“你为什么要知道,我好像没有义务要告诉你我的私事吧?”
阵阵冷笑声入耳,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尤其显得诡秘冰冷,郑越彬大笑,盯着苏映月仿佛就要把她嵌进眸底一般。
因为苏映月的拒绝,郑越彬果然后退几步,却眯起了眼眸,声音冷冽:“苏映月,你果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看看这月集团,如果当初没有我他能发展的这么好吗?我一心一意的辅佐你,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看上了你。我四年来的贴心守护并不是换取你一句跟别的男人结了婚,为别的男人生孩子!”男人似真的被逼急了,说:“如果你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占了你的便宜!”
郑越彬出生于金融世家,美国杜克大学金融系毕业,典型的上流贵族,10年,苏映月决定创办公司,但其间碰壁不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这个郑越彬却宛如天降,伸手拉了她一把。他本人是做投资生意,因着他的金融天赋跟投资的敏锐度一路帮着苏映月披荆斩棘,才有了今天的月集团。可说是功不可没。人都有感恩的心,既然人家帮了你,作为受益者总该回报人家。如果说娱乐圈不简单,那么商业圈就更不简单,这其中套路苏映月不是不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苏映月一直记着这句话,可她生来对感情淡漠,尤其是那会儿刚跟霂修砚离婚,对男女情爱是死了心的。郑越彬多次向她示好,她都不回应,不爱是其中的一个理由,但更多的是不削。
用苏映月自己的话说她性取向正常,没有恋父的情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