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修砚盯着苏映月,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拽着她原路返回。
霂修砚虽然平静,但怒火却赋予到迈巴赫上,那辆迈巴赫在路上如剑一般冲出。
霂家别墅,霂修砚依旧拽着苏映月,考虑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步伐有所减慢,但怒意不减。
行静文等一众佣人见主人回来正要缉手,却被霂修砚统一罢手下命令:“你们都给我下去,我不发话谁都不准踏进主院半步!”
行静文不是没见霂修砚发火,但婚后却是第一次见。尤其还是这样拽着苏映月,没有一丝温情的他,才真正让行静文感到害怕。
苏映月被霂修砚关了禁闭。
在霂修砚锁图书室门之前留了一句话给苏映月:“在今天晚饭之前,好好想想你做错了什么!”
门啪的一声关上,除了霂修砚的怒意,苏映月还听见了上锁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霂修砚抬起右手掌心与前额一起贴到门上。
苏映月环视一周,这里是书房,她爱书,所以霂修砚就专门为她装了一间书房。红木书架上层层叠叠,摆满了各类书籍,堪比图书馆,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
他把她锁在这里,别有用心。怕是希望她读书,冷静下来。
可她偏不。
她知霂修砚定在门外,于是视那扇门如仇敌,恨恨地拍打:“别再拿我当小孩子,放我出去,霂修砚,别限制我的自由!”
她似是一头困兽,不低头,死也不能低头。
房门震荡似有害超声波,霂修砚胸口压抑,眼睛扎红了一圈,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咽了咽嗓子,对她说:“我不放你,更不是囚禁你,但你必须要冷静一下。”这一刻,霂修砚却要保持清醒,纵使依恋,纵使不舍,也必须狠下心肠转身离开。
当天幕变成水蓝色的时候,霂修砚打开了图书室的门。
他端着餐盘,放眼寻去,在落地窗前看到了独自站立的她。
图书室昏暗,霂修砚用一只手端着餐盘,另一只手去开灯,当光束落到苏映月身上,她如青莲遗世独立,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感包围着她。
玻璃上错落出霂修砚的身影,他朝她走来,把餐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看了她一眼:“先吃饭吧。”
霂修砚说这话的时候,苏映月依旧透过玻璃看向窗外星空,站在原处未动。
她气还没有消
图书室里彼此呼吸的氧气在静默中流走,霂修砚放下餐盘转身时却被苏映月叫住。
“霂修砚,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苏映月抬眸状似细想,“多久呢?大概是结婚以前,现在我撑不住了,干脆说给你听。”
霂修砚穿着白色毛衣衬衫,浅色长裤,胸口起伏,未转身:“你说,我听。”
“02年我发现了父亲有婚外情,现在是14年,你可以算算02年我才有多大?15岁。在那之前我一直很信赖我父亲,他是名商,如果不出婚外情那一段插曲,我或许会选择父亲喜欢的金融去深造,回国之后继承家业,或许我们苏家就不会破产。”
中途言语停歇,是因苏映月讽笑,对着窗玻璃,她看着自己的容颜,忽然间有些怨念:“可是谁叫这世上出现一个叫兰宁的女人,放着那么多男人不去搔首弄姿,独独倾慕我的父亲,她知道他有家庭,却还是恬不知耻,生生的勾走了他的魂魄,如今我见了她,便恨不得撕了她!”
有黑夜做衬,落地窗做镜,苏映月透过窗玻璃扭头瞥了霂修砚一眼,唇角勾起,一时恶念起,他越是不想让她做什么,她就越是要做什么。
从她开始说话那时起,他就不敢转过来看她,事实证明他也怕,怕真相揭秘,看到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她。
既然他不想转身,那她就亲自过去。
面对面,苏映月口气不改:“霂修砚,你就不好奇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考上耶鲁的奇特经历吗?她就只是天才少女吗?”
苏映月在微笑中瞪大眼睛:“错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天才。你学过心理学,应该知道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决定权,所谓的天才不过是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环境里,滋长了一副扭曲的心理罢了。至于你霂修砚,你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如果不是跟父亲做对我根本不会选择去耶鲁学医……”苏映月摆摆手,似是在故意强调,“不对,是根本不会遇见你。”
“够了,苏映月。”
这个时候霂修砚开了口,他无法相安无事的站在这里,无法听妻子再胡言乱语下去。
可,苏映月还在说:“这么说来,你也是改变我人生的刽子手?”
手腕被霂修砚握住,他终于肯抬眸看她,墨眸中隐隐有泪,出口却是隐忍温柔言:“这么伤自己你难道不痛吗?”
她笑了宛如恶作剧的孩子,佯装无事,回答说:“不觉得。”
霂修砚的手机响了,才将他脱离困境。
他对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间发现,他离开之后,她再想笑已是很难。
瞧,她多坏啊,把爱她的人一个个弄得伤痕累累。
是武藤一雄打来的电话,前几日他叫秘书特别约武藤一雄见面,却被对方公司拒绝,理由不明,但今日武藤一雄竟亲自打来电话。
武藤一雄的话语简洁:“霂董,不用费心思跟我的秘书特约时间,今天我特意打来电话就是要告诉您一声,我公司将不再供货给贵公司,您的妻子跟我家渊源很深,若想知道原因不妨去问一问您的妻子。”
走廊里,墙壁两旁的灯拉长了苏映月的身影,她站在书房门外,直到霂修砚通话结束。
灯光厚爱,照在她脸上形成鬼魅色,苏映月转身往卧室走去。
——终于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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