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我爱你们,咱们一起迎接婉儿的到来。”我说着在汤贝贝额头上吻一口,从她带着愧疚的神色中,我似乎能猜出她想要说什么。
汤贝贝微微颔首,我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阵阵痛呼传入我耳里,我听着心里特慌,神经也一直紧绷着。
“不行罗先生,您太太恐怕很难坚持顺产。”
医生的一句话,将我紧张的情绪推到极致,我当时有点语无伦次,“求求你医生,你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女,一定要……”
医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他解释道:“是这样,罗先生,您太太和胎儿不会有危险,只是很难顺产,我是征求您的意见,要剖腹产吗?”
“啊?”我有些发木,紧张之余早就忘了什么是剖腹产,回头看看汤贝贝痛苦的脸色,再联想医生那句难以顺产,“要,请你即刻主持吧。”
接下来,医生给汤贝贝注射了麻醉剂,并且让我回避,陪床护士把我送出手术室,提醒说剖腹产风险不大,你安心等着就行。
我搓搓双手,原来不知不觉间手心已经布满汗水,就算在监狱动摇过无数次,可真到关键时刻,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在乎她。
“怎么样?”
吴玉凤焦急地问道,里面躺着的是她女儿,她做母亲的自然会担心。
我看一眼准岳母,婉儿出生的那刻,她也得认可我这个女婿,“医生说需要剖腹产。”
“剖腹产,也罢,反正这个年代女人都怕疼。”吴玉凤那种紧张感减弱不少,现代医学的发达,一个小小的剖腹产,几乎没有什么风险。
“妈,贝贝她不是怕疼,是医生说她很难顺产。”
吴玉凤看我一眼,并没有回应。
恍惚间,手术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倏地贴到门边,探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生了,生了。”
小姨和赛琳娜激动地抱在一起,为汤贝贝而感到开心,这或许是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家里添丁进口不说,那难熬的日子也终于到头,可谓是苦尽甘来。
“由于早产,孩子只有五斤六两,但身体各项机能健康。”
听到护士的话,我终于松懈下来,吴玉凤握在一起的手也松开,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喜悦,她终于有外孙女了。
缝合需要时间,一直到傍晚我才见到汤贝贝,她很虚弱,隆起的小腹不见,但怀孕已久,身材难免有些发福。
汤贝贝看一眼不远处的婉儿,“老公,你替我亲女儿一口。”
我照着她的话做,过去亲婉儿一口,再回首时,汤贝贝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是小姑,那批货是她让我和疯子说的。”
汤贝贝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过来,我仿佛有点明白,刚刚为什么不见汤姆兰了,按道理说,亲侄女生孩子,作为小姑应该不会缺场才是。
“我是不是说得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汤贝贝闭上眼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
“不会,现在不算晚。”
我有种难以言明的心绪,尽管往汤穆兰身上怀疑过,可真相大白事,恍惚还是有些沉重感。汤穆兰,她到底是什么意图?
汤贝贝将真相说出,我清楚地感受到,那信任在一点点修复,那动摇感也越发微小,是了,汤穆兰是她亲姑姑,她夹在中间自然为难。
其实,汤贝贝之所以不说,是汤穆兰交代过的,近几日她一直反复思考这件事情,还是察觉出小姑的不对劲,所以,她打算下次见面时,就把真相讲出来,并祈求道:“罗阳,小姑即便有错,我求你不要跟她计较,两个叔叔欺负我和弟弟时,只有她为我们出头,这么多年一直关心我,我不想……”
后面的话汤贝贝没有说,可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坦白,但希望我就此罢休,不要再追究汤穆兰,小姑犯下的错,她作为侄女愿意弥补。
“贝贝,你放心,如果小姑她适可而止,不再做这种事情,为了婉儿,也为了你,我不会跟她计较。”我默默闭上双眼,汤穆兰再怎么说也是汤家一份子,如果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汤家。
不管汤穆兰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要她就此收手,我不会把这次的事放在心上。
“我会去求,只要能求的都求,求他们放你出来。”汤贝贝哭得更厉害,她最担心的一幕不会出现,为此,她做什么都行。
我握紧她的手,找毛巾替她擦干眼泪,“婉儿出生,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要搞得那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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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阳,你能不能把这个当秘密一样藏起来,谁都不要说,我怕……”
“我不会说的。”我明白她的担忧,她是怕小姨去找汤穆兰,我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
“罗阳,我谢谢你的理解。”
“别说了。我还得回监狱,你要带好婉儿,别担心我,我希望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快快乐乐的你。”我打断她的话,事到如今,我愿意将此事翻篇。
“我会带好婉儿,等你回来。”
我从来没有觉得一天是如此短暂,期限已到,我只能应邱雪莹的要求,再次回到牢房待着。
所有的一切明了,我不再质疑汤贝贝对我的感情,她夹在双方压力中,煎熬了这么久,还是选择说出来,这些,足以证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
再一个,她有血有情,说出真相之余,还祈求我别和汤穆兰计较,这点我更能理解,也隐隐有点欣赏和庆幸,她能为家人如此着想,作为她的家人,我是不是该偷着笑?
至于这个破牢房,什么时候出去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外面一切安好,那对我来说就是晴天。
邱雪莹见我按时归位,脸色有些微妙,“罗阳,算我没有看错你,不然的话,你都对不起我押在手里的这份供词,还好,你没让我失望,是个言而有信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