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巨响,让血宫中的仆人丫鬟们全都打了个冷战,不禁面带恐慌地看向了那血池正中的“仙尊阁”。
“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个蠢到家的傻子都可以完美融合,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片刻之后,一声凄厉的怒吼传出,震的天地颤抖,山石滚落,同时也让那粘稠的血池泛起波澜。
“因为你的心数不正!”“仙尊阁”内,莫宝生蓬头垢面地盘坐在阵法的核心处,嘴角不断滴着鲜血。在他对面,谷业的残魂被一道金sè光束笼罩,虽然可以勉强显形,但却虚弱异常,时隐时显,且无法动弹分毫。
“放屁!那个老东西比我还狠,比我还残忍,他都能成就大道,我为什么不行?”莫宝生双目充血,极其恶毒地看向谷业残魂说道。
“机缘这东西,你说它有,它就有,你说它没有,它就没有,强求无益的。就像这不灭法体,你虽然再造成功,但却无法拥有,即使短时可以驱使一二,其反噬之力也会压制你的大半修为,呵呵,这便是最好的证明!”谷业残魂冷冷地看了他两眼,然后淡淡地说道。
“是你,一定是你!cāo控不灭法体的法门是什么,告诉我,快点告诉我!”莫宝生闻言怒气更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金sè光束旁边,大声喝道。
“你对我已经搜过无数次魂了,如果有什么法门,你觉得会搜不出来吗?”谷业怨毒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鄙夷地说道。
“你定是在魂魄种下了什么禁制对不对?想骗老夫。你就别做梦了!别忘了。老夫可是仙界之主,仙道的真正继承者!”莫宝生沉吟了片刻,双目猛然一亮,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地说道。
“这话你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的魂魄中是否有禁制,你现在比我还清楚,自欺欺人又有何意义?”谷业残魂闻言。轻轻抖动了一下,似对他的那个搜魂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那是为什么?”莫宝生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激动之sè尽退,仅留下茫然与不解。
“主人,奴婢有要事禀报!”此时,一个轻柔的女生声音响起,打断了两眼发直、jīng神恍惚的莫宝生继续发呆犯愣。
随后,他单手一挥,引动布置在此殿中的各个禁制,身形一转便出现在了另一间大殿中。
“哦。是你们回来了。呵呵,怎么样。那个傻子又有何举动?”莫宝生看了几眼跪拜在地上的两名身材妙曼却被黑袍通体裹个严严实实的女子,然后在殿中宝座上坐下,平和淡然地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疯癫落魄的神情。
“是,那人确是有了大举动……”其中一女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恭敬地看着莫宝生,将李良近期的一举一动全部禀告了出来。至于此女的容貌,如果李良也在边上,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正是尤氏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尤香。
一般来说,双胞胎姐妹都是很难认出来的,毕竟这种几乎是相同时间降生的人,其容貌也是非常的相似,除了朝夕相处的亲人以外,别人搞不好就会弄混的。
不过,她们姐俩确有着明显的区分标记,也就是所谓的“美人痣”。姐姐尤香的额头处有一个点儿,而妹妹尤佳的脑门儿上有两个点儿,这要是再分不清谁大谁小,那就有点太蠢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点两点的并不像是天生如此,反倒是像有人为了区分她们,故意在额头处留下的记号。为此李良以前也曾问过她们的老娘,也就是她的另一位丈母娘上官嫒,得到的答案却是天生如此,纯属偶然,搞得李良感慨许久。当然,如果李良此时也能在场,会不会再有那些感慨就另当别论了。
“哦?你是说那小子让王八天天吃素,让人参天天吃荤,还准备发展壮大那只蝼蚁军队,制定了什么发展规划是吗?”莫宝生拧着眉头,不咸不淡地说道。
“正是!主人,奴婢已将那规划拓印了一份,请您过目。”一直低着头跪拜的另一名女子,从怀中取过一沓子厚厚的文稿,恭敬地递了过去。她的正是妹妹尤佳。
“嗯,香儿、佳儿,你们暂时先不用回去了,jīng魂血池中的‘增元阁’已然开启,你们就去那里修炼几rì吧。”莫宝生接过了那份拓印的“军团发展规划纲要”,翻看了几页,然后淡淡地吩咐道。
“谢主人!”二女闻言目露惊喜,赶紧再次拜谢道。
“嗯。不过,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入阁七rì即是极限,多时无益的,切记,切记!”看到二女眼中那丝贪婪,莫宝生嘴角轻轻翘起,又淡淡地说道。
“是,奴婢谨记!”二女闻言一个激灵,急忙将头压的更低些说道。
“呵呵,又想搞迷幻阵是吗?想要乱人乱,必先自己乱,乱中取先机,乱中博生路。李良呀李良,这样的招术已经用过了,如果我坐视不理,任由你乱,你又能如何呢?估计会把你的那些分身给弄糊涂吧,哈哈……”二女走后,莫宝生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份拓印的规划一遍,随后手掌轻轻一用力,便将其化成了碎末。
煌越洲吴国境内的白泽山里,有一个非常小,且非常隐蔽的魔修家族向氏。全族上下仅有百余口人,平常以采集药草和打猎为生,偶与世俗进行商业交易,但仅是换取一些盐巴和生活用品,再深入的交往就没有了。所以,即使是存在于世俗的附近,那些遵从“越麟魔尊”遗志的执法者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既往不咎了。
此时,向氏族祠的某间偏厅内。一位身穿破旧衣衫。长相却是奇美的年青女子。眉头紧锁,脸sè冷傲地盯着一沓子拓印手稿发呆。在她身前,跪拜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数十位魔修,其中不乏一些修为高绝之士,甚至还有两位当世魔尊。
“真,真魔大人,那人,那人此举。我等该如何应对?”良久之后,其中一名身材魁梧,头发似火的中年汉子打破了沉寂。他是跪拜的两位当世魔尊之一,名曰赤魂魔尊。
“嗯?”青年女子的沉思被他打断,冰冷凶暴的目光立刻就shè了过去,吓得他浑身发抖,脸sè惨白。
“赤魂,你修炼至今有多少年了?”青年女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冷冷地问道。
“禀,禀报真魔大人。已,已有七千余年了……”被青年女人问起。赤魂魔尊的抖动更厉害了,嘴唇子也开始发青。
“七千年才到入虚初期吗?”青年女子放下手中的拓印稿,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贝齿轻咬嘴唇,目带疑惑与诧异,轻柔冰淡地问道。
“弟子愚钝,弟子愚钝……”赤魂魔尊使劲把脑袋往裤裆里缩了缩,努力用滚烫的唾液润了润自己那干涩的喉咙,沙哑地说道。
“那份‘军团发殿规划纳要’你也看过了吧,如果是你,会这么做吗?”青年女子低头围着他转了几圈,才又问道。
“弟,弟子不会。弟,弟子可,可能会另择方式,治,治疗伤疾。”赤魂魔尊已经抖成了一团,说起话来舌头都变得生更无比。
“哦?另择方式?呵呵,我想多半是拜入名师门下,寻找良方奇草良药吧?”青年女子沉吟了片刻,随后走回到坐位上,盯着赤魂魔尊冷冷地问道。
“正,正是……”赤魂魔尊用胳膊蹭了蹭脸上那如瀑布般的汗水,颤颤巍巍地答道。
“赤魂,本尊给你七天时间,将那只蝼蚁军队中的修炼者背景调查清楚,而且还不准惊动他们,否则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青年女子看了看那厚厚的规划拓印稿,又看了看如手机震动模式的赤魂魔尊,嘴角挂上一抹迷人的浅笑,娇柔冷酷地吩咐了两句,随后起身向殿外走去。
不过,在快到殿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撇了赤魂魔尊一眼,然后用一种戏谑暧昧且冰冷与娇柔相合的口吻说道:“如果此事办得好,本尊准你入‘踏天脊’修炼十年!”
此语一出,同样跪到在殿内的那些魔修们,立刻将目光集中到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的赤魂魔尊身上,羡慕之sè溢于言表。
“主人呀,老奴虽然是个妖修,但好歹也是个修炼者不是,不管咋说都属于文人序列,实在当不得那个什么军事参谋呀!呜呜……”中军大帐内,许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李良左腿,悲伤地哭诉道。
李良这个王八蛋,实在是太坑爹了!不让吃肉,顿顿吃斋也就算了,现在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什么军事参谋的活计,每天要跟那些蝼蚁之人一样在校场上摸爬滚打,cāo练战斗技巧,而且这一练就是四个时辰,裤子都磨漏了,弄得身上全是血,还要继续匍匐前进、刺杀拼斗,养尊处优数万年的主儿,咋可能吃得了这种苦?所以只能抱着李良大腿哭鼻子了。
“主人呐,老奴虽然是个灵修,但那是意外所至,是巧合中的巧合,虽然化形以后补了许多,可,可根本就没正经八百的参悟过什么行军布阵之道。您现在要老奴当那个什么战略参谋,老奴根本就不知道该干啥呀!呜呜……”楚天行的遭遇没有许山强多少,被分配到战略组中当什么战略参谋,成天瞅着花花绿绿的军事图纸发呆,要不就是满山遍野地去勘察地型,眼睛练成了斗鸡眼,脚底长了数层糨,向来嫩胳膊嫩腿的他,不哭才怪呢!
“瞅你们那点儿出息!”李良被他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摇来摇去,好几次还差点没摇出个仰八叉,怒气逐渐攀升,脸sè越变越紫,全身的肌肉也随之进入了战斗状态。
“主人呐,这跟出息没啥关系的,而且是那个,那个专业匹配度的问题呀!呜呜……”
“就是,就是!主人呐,我跟老许真不适合干参谋呀!呜呜……”
“主人呐,您不是一直教导老奴要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吗?老奴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所以,所以您还是别当老奴当那个什么鬼参谋了吧,呜呜……”
“就是,就是!主人呐,老奴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但绝不是那个什么鸟参谋的,呜呜……”
……
也许是这些天来艰辛军旅生活将他们摧残的很苦,也许是演技高绝超越顶绝影星的巅峰状态,许、楚二人的哭诉可谓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感天动地,悲情无限,娃子死了娘,老子丢了儿亦不过如此。
不过,这可悲可叹的场面却没有打动李良,反倒是让他横眉冷对,怒目圆睁,如果再过片刻时间,兴许他便会大打出手,痛揍两位白发苍苍,擦鼻子抹眼泪的老人家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冯保急匆匆地从营帐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李,李军侯,大,大事不好了!”
“又他娘的出啥事了?”李良很愤怒,一脚一个踢开了许、楚二人,大步走到冯保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看着他说道。
“呃,那,那个,军,军团发生了暴乱,吴三、梁五等人与陈将军他们打起来了!”冯保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了几步,紧张地禀报道。
“打起来了?动手了吗?”李良闻言一愣,凶暴的气势立刻退下,换上了一副诧异吃惊的表情。
“属下跑来时还没动手,不过怕是快了吧,所以,所以还请李军侯速速去救急呀!”冯保见李良从愤怒中平静了下来,连忙上前两步,急切地说道。
“老冯,你先别着急,别着急。说清楚,他们到底因为啥打起来的?”李良也不含糊,大事面前临危不乱,甩了甩脑袋,严肃地对冯保说道。
“哎,还不是那些农具!陈将军说咱铁熊军留着农具没用,不如把它们统统卖了,还能换些银钱,给大家多发点儿军饷。不过,吴三、梁五那几个小兔崽子却说您下已令要开垦荒田,所以农具是万万不能卖的。结果双方争执不下,就,就干起来了……”冯保白了李良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哦?就因为这个才打起来的吗?”李良闻言双目猛然一亮,似突然发现了储藏丰厚的金矿一般,激动地对冯保说道。
“啊,是,是呀!”冯保吓了一跳,这位大当家的怎么听到事情缘由,怎么反倒是兴奋起来了呢?
“哎呀,真是太好了!”得到冯保的确认,李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满脸喜容地大叫道:“老许,别他娘的哭了,赶紧去把我埋的那两坛‘千rì醉’挖出来!老楚,你他娘的也别哭了,赶紧去弄煮毛豆,还有搬小马扎!娘个球的,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重头戏,实在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