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科二年生草本植物牛蒡的干燥成熟果实,呈长倒卵形,略扁,微弯曲,表面灰褐色,带紫黑色斑点;果皮较硬,子叶淡黄色,富油性;入药具有疏散风热,宣肺透疹,利咽散结,解毒消肿之功效。现代研究,牛蒡果实含牛蒡甙经水解生成的牛蒡甙元具有抗癌活性,可用于防治糖尿病、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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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皇宫某处庭廊,李良背着双手静静地观赏不远处假山下的小型水车。此时的他,容貌已完全恢复本相,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容貌虽然不是很出众,肤色也略显黝黑,但神色与气度超凡脱俗,雍容华贵的绸缎长袍随风飘逸,各式镶金配玉的坠饰缓缓摇摆,散发出威严与高傲的气息。
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立着个五人,确切的说是五个凡人,分别欧阳翮、刘毅、蒙傲、傻牛儿,还有冬笋。
昨日宴席,可谓是一波三起。先是满堂皆幻象,人人表演,努力将心中真实的想法压制,极力表现出好的一面,或勤勉劝酒,或微笑以对,从中午一直至晚上。
再是抛砖引玉,天麻、许山、楚天行在李良的授意下,戏谑蜀国皇帝陆大宝,结果引出欧阳翮定心念、立信仰,由此众人皆恍然,仙者渡人并非是凭喜好感觉,而是试心。
第三,也就是昨天晚上的压轴大戏“皇帝哭鼻子”。简单来看是陆大宝不堪于种种压力,特别是来自李良这位超级大修士的威压,终于不忍重负地发泄心中委屈,换回来保千年陆氏王朝平安的承诺,仙者有义。王者有仁,堪称美谈。
不过,在李良的心中却有着另一种思绪。在尊严与死亡的抉择中,人会为尊严而直面死亡。但在尊严与未来的抉择中,尊严却变得一文不值,不仅是陆大宝,宴厅众人亦是如此。回想起昨夜种种,不禁让人唏嘘。辉煌未来的背后,人性显得是那么惨淡与悲凉。
细雨滴打青砖红瓦,微风撩起阵阵湿气,此情此景让李良翻腾的心境又平添了几许感慨与释然,莫名地便将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诗句吟诵。
自从上次与冯斌拼死一战,长时间跨境界运用神识,除了脑血管和神经系统严重损伤之外,李良还落下了一个后遗症。甭管是前世的、今生的,有心的、无意的,只要看过、听过、嗅过、尝过、感受过。本象便会完整地展现在脑中,亦如这首李煜的《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前世无心翻看过一次,现在却可完整吟诵。
当然,这种完整展现深埋记忆仅是偶然、间或、随机的闪过那么一下,毫无规律可寻,但由此也可以充分说明,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异变,至于此种异变是好是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或许若干年后可以看到效果,又或许永远不得而知,反正现在来看,不是很好。灵光闪现了这么一下下以后,估计明天又会留鼻血半升,头疼两、三个时辰,或许更长时间。
“欧阳翮,昨日我当众收你为徒,你可知为何?”良久过后。一个清冷平淡的声音从李良口中传出,与平常不着调的语气不同,略带沙哑,略感低沉,虽波澜不惊,但透着肃穆与威严。
“弟子不知……”遽然变故,让欧阳翮忐忑不安,而李良一开口就点他,更是让他惶恐紧张,原本觉得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世间不会再有什么能让他怕的了,但现在看来,仍然有许多未知存在可以让他怕,甚至吓破胆。
“你身世迷离,背负血海深仇,年幼凄苦,饱受人间冷暖,成年颠沛,满腔壮志难踌,年近不惑,才遇可依明主,按理说,应该是苦尽甘来,咸鱼终于能翻身了,不过,你执掌蜀国大权二十余年,到头来却始终无法逾越我这座大山,这才萌生了退隐江胡的念头……”
“哼,万般信念化为探寻天道真理之心,为信仰孜孜不倦,穷尽一生,说的到是挺豪迈,可你的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说到这里,李良的声音渐渐拔高,虽依旧清冷平淡,但却隐含了一丝怒意,落在欧阳翮耳中亦如雷声轰鸣,直震的心神颤抖。
“弟,弟子……”欧阳翮脑中快速思绪,转瞬间便有数个辩解之词涌上,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好似一种无形之力掐住了他的喉咙一般,每吐出一个字都非常的难。
“当年,陆大宝在我落难之时收留了我,后又默许我以他为本窥伺天机,此为因◎日我许他千年富贵,保宿世王朝,此为果。因果已毕,再无瓜葛。而你,入世前点拨,在朝传良笈,退隐授名分,仅这三条之因,你又将用何种之果偿还?”李良轻轻转了下头,用一种极为阴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弟,弟……”欧阳翮真有点慌了。这不是坑人吗?您老先生都已经是“虚天大陆”的第一号人物了,咱一个蝼蚁凡人咋还你的果呀!而且,还他娘的三条!
“人间沧桑,交错纵横,包罗万象,或许在芸芸众生中,你会找到答案……”短暂沉默,李良又将目光转向那咿呀作响的小型水车,轻叹一声说道。
“弟,弟子……,弟子,明白了……”欧阳翮脑中快速思量,好一会过后才怯懦地伏身叩拜。
“农者,民之根本,知农事,方可与民为友,这便是我传你农术之意。”李良停顿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那清冷平淡地语调,慢悠悠地说道:“去吧,善用农技,善察民智,或许有一天,你或者你的后人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欧阳翮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抬起头,看向李良的背景。沉吟片刻才道:“弟子领命……”
随后,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慢慢地退了出去。
“刘毅、蒙傲,刚才我说给欧阳翮的话。你们可曾听明白?”待到欧阳翮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李良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白……”二人闻言对视一眼,然后怯懦地说道。
“我这里有两卷秘术,一为育兽之术,一为铸铁之术。分赐予你们二人,去吧……”李良沉吟片刻,随后背着的双手轻轻一抖,袖中闪过两团青霞,迎风一个盘旋之后,便化为两个书卷,分别悬浮在二人面前。
“谢师尊!”
亦如欧阳翮一样,刘毅、蒙傲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慢慢地退了出去,在快退到庭廊的转弯处。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满眼复杂地又看了看李良的背影,这才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夫君此举是何用意?”二人的身影消失,金、白、蓝、银四色光霞在李良背后处蓦然闪现,茉莉、百合、薄荷、芙蓉四女的身影便诡异的现显而出。而抢先开口发问者,正是喜欢抢占先机、抢拍马屁的芙蓉。
“就你话多!”
“哼!”
“你这只骚狐狸怎么舌根如此长?处处饶舌头!”
茉莉等三女闻言集合发难,对着芙蓉一阵冷言冷语。
“不知道……”李良对她们无时无刻的争风吃醋已经有些习惯了,后面的争吵自动滤掉,直接淡淡地回答了前面的问题。
“我来问!”见芙蓉樱唇又似要张开。茉莉身上猛然间迸发出一股滔天威压,将百合等三女全部逼退,这才轻扬下巴,高傲地说道:“哼。你们都别忘记了,我才是正室,我才是老大!”
“哼!”……
三女一阵愕然与鄙夷,文的搞不过就上武把操,阴的弄不明白直接比划拳头,如此粗俗的女人真没法跟她相处。
“亲爱的。夫君!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呀,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儿,这事儿又当怎么说?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又为何如此大费周张呢?几个凡人而已,不至于让你费心费力至此吧?”茉莉高傲地走到李良身边,与他并肩而言,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柔地问道,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斗胜了大公鸡,大翅膀一伸就把它心仪的母鸡包住,任由其它公鸡在边上羡慕嫉妒恨。
李良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说道:“除了你们几个以外,其他人是仙也罢,是魔也罢,在此天地之间终归是摆脱不了人的身份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泾渭分明呢?”
“什么意思?”看着李良温柔的目光,茉莉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又问道。在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预感,又不似预感,微微刺痛,隐带冰寒。
“或许他们会成为沟通修炼者与凡人的桥梁也说不定。到那时,掌控这天地的将不再是绝对的实力,而是绝对的资源……”李良缓缓转过身去,又将目光投向水车,语气悠然,充满磁性。
“那,那我们呢?”冬笋实在有些站不住了,这都多半天了,脚都有些发麻了,刚才又被大魔女一阵滔天威压袭扰,好悬没震飞了,还把咱当木头桩子,什么事嘛!
“你们?你们咋了?咦?你有身孕了?嗯,瞅这样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哎!我说傻牛儿呀,你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来着,怎么人家肚子都大了也没见你吱个声呢?”就在冬笋发问之际,天麻、许山、楚天行三个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从另一端联袂而来,后面还跟着摇头苦笑的尤浩和一脸肃然的南生。天麻眼尖,双目赤芒一闪有些诧异地问道。
“嘿嘿,嘿嘿,俺,俺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傻牛儿脸红了,配合原本就黝黑的肤色,隐现出一阵阵的紫光。
“喝喜酒为什么要请你们?你们都不把我们当人看,还好意思让我们请酒?”冬笋很愤慨,整个一个恶人先告状,你们拍拍屁股飞没影儿了,反过来却埋怨我们没请酒,就算想请也得找得到你们才行吧!
“冬笋说的对,这便是我厚待欧阳翮他们三人的原因。仙凡之间的矛盾已经形同水火,长此以往你们觉得会怎样?若是有一天某位凡人智者振臂高呼,一场大战必将兴起,到了那时。恐怕……”李良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说道。
“主,主人呐,您今天是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满嘴说胡话,仙凡有矛盾?还有一场大战?蝼蚁再强大、再团结,又如何能奈何我等修炼之人?”许山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说道。
在此界,他觉得现在自己有资格说“可以不用鸟儿任何人了”。成天跟此界的顶尖高手勾肩搭背、喝酒胡侃,又怎会有危险一说?更甭提什么大战了,估计只要他愿意,轻轻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大票“化神期”高手将挑事儿的人灭了又灭。
“若是你口中的蝼蚁掌握住你生存的根本呢?”李良眉头轻挑,不阴不阳地反问一句。
“根本?什么根本?”
“丹药。”
“丹,丹药?怎么可能?”
“天地资源,循环往复,有生有灭,有灭有生。修炼者逆天而修。欲突破凡人之躯,在此过程中天才地宝的消耗是必须的,特别是对于一些资质稍差的修炼者,精进修为的丹药不可或缺。可若是有一天此天地之间再无灵药灵草,那待如何呢?”
“这个嘛,不太可能吧……”
“不可能吗?想想我在仙界的经历,你还觉得不可能吗?”
“这个嘛,嗯,啊,那个。似乎有点久远,我没想那么远过,嗯,没想过……”
李良与许山一问一答。几个问题下来许山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此等未来无数年的事儿,谁吃饱了撑的会去琢磨它呀!
“天地之间若无灵药灵草,修炼者不会寻找替代之法吗?”百合顺着李良的话题思绪了良久,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插口问道。
“对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替代之法必由变革而生,到了那时,修炼者的地位几何未尝可知,但为了获取新的资源必会拼命一搏,不管谁要阻挡都将是血腥的杀戮。我所能做的,就是希望这场变革来的晚一些,或许有了欧阳翮这样的桥梁,可以避免这一天的到来。哎,我造的孽太多了,为后人积点德或许可以减轻我的罪孽……”李良轻叹一声,悠悠说道。
茉莉闻言心中又是一颤,那股刺痛与冰寒隐约间又放大了少许。“你,你是不是又感悟到什么?”
“嗯,确实有些感悟。”李良再次宠溺地看了看她,轻轻点了下头说道。
“是关于信仰吗?”百合走到李良身前,双眸闪烁,满眼复杂地问道。
“对,信仰。”李良伸手轻轻拂了一下她的发帘,柔声说道。
“信仰能有什么好感悟的……”薄荷见李良的左边茉莉挽着手臂,右前百合与他四目相对,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溜溜地感觉,不禁撅起小嘴,嘀嘀咕咕的说道。
“信念坚定可以让人舍生忘死,而信仰坚定则会让人前赴后继。修仙问道,如果是为了个人的信念而求长生不老,就算真做到了,又有何意思?基本上与毫无生机的石头无异,只能大眼儿瞧着时光流逝,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回想我在仙界经历的一切,可以肯定,这绝不是仙道的本意。”
“而信仰则不同,它为的是探寻一种方法,一种可以让我、让你、让她、让他,还有他们都可以长生不老的方法,为此哪怕牺牲我的性命,我儿子的性命,我孙子的性命,我孙子的孙子的性命,也再所不惜……”李良轻轻舔了舔嘴唇,目光坚定地盯着百合说道。
“怎么,怎么非得是你儿子、你孙子、你孙子的孙子呢?我儿子、我孙子、我孙子的孙子咋就不行哩?打明儿个起,我也让那些小猴崽子弄个信仰,嗯,必须弄个信仰!”天麻见李良说的动情,不由得也想表表决心,但也不知道是被李良感动的,还是多年养成不着调的习惯影响的,话一出口马上就变了味道,好似一泡苍蝇屎掉进碗里,让人一阵阵的恶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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