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历史上这时候中日两国是处在相对和平的时期,关东军经过了热河战役已是疲累不堪,所以需要休整,国民政府则忙着剿共,将上百万的兵力用于江西的瑞金附近。可是特战队员们的加入使得东四省目前的局势有些错综复杂,而且总体上呈现出对日军的不利态势。
关东军最大的威胁来自苏联方面,黑龙江、乌苏里江和满蒙边境苏军总共陈兵5个集团军组成的远东方面军三十万人,一个航空师上百架TB3轰炸机和一百多架伊-15战斗机,在满蒙边境的部队就有2个集团军,其中1个集团军是总指挥图哈切夫斯基临时组建的装甲集团军,有600多辆T-26坦克和800多辆BT-2、BT-5坦克,另一个集团军则是骑兵集团军,两个集团军的编制之外还有一个独立重炮旅,拥有120门被称之为“斯大林之锤”的B-4型203mm榴弹炮。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大将以他的“大纵深”战术理论在苏联红军中著名,但是自从他提出这套在当时十分先进前卫的战术理论之后却一直没有多少机会通过实战检验该理论的正确性,所以骑兵将领布琼尼大将一直试图反驳他的理论,认为骑兵才是战场上的王者。
这回日本关东军玩火自焚,加茂部队被曝光,而且之前还放肆地挑战苏联远东特别集团军,造成了苏联红军战士数十人的伤亡,愤怒的斯大林便派遣了这时还是总装备部部长的图哈切夫斯基大将担任总指挥教训一下关东军,他正好借此机会向斯大林证明自己大纵深理论的正确性,所以一开始就由满蒙边境的两个集团军发动犀利的进攻,独立重炮旅的一百多只“斯大林之锤”同时开火,对当面的关东军第6师团阵地发起半个小时的猛烈炮击。重达100公斤的203mm榴弹一颗接一颗地砸在日军的头上,数百辆T-26坦克借着“斯大林之锤”的余威掩护着数千名红军士兵发起集团冲锋,第6师团顿时崩溃,之后的十几个小时中,日军在茫茫的蒙古草原上被苏军的坦克和骑兵迅速分割包围并歼灭,图哈切夫斯基率领着两个集团军一路向东南方向挺进,仅仅3天时间就到达了大兴安岭山脚下,战场纵深达到400多千米,菱刈隆的关东军司令部的参谋们在地图上画出的苏军进攻停止线一次次地被突破,临时被提升为关东军参谋长的冈村宁次也是焦急万分,接近大兴安岭的苏联红军装甲集团军在接受了TB-3空投的油料和弹药补给之后也没有停止进攻的意思,东线乌苏里江以东的远东特别集团军也逼近了长白山脉,北线两个集团军也越过了青黑山脉进入了三江平原,攻占了鹤岗和佳木斯,关东军在经过长城战役之后本来已经是疲惫之师,再加上狼牙的二十多人连续折腾了一个月,面对突然介入战场的苏联红军一时间陷入困境,这时候冯玉祥和吉鸿昌率领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也向热河发起猛烈进攻,连续收复康保、沽源和宝昌,兵临多伦城下,整个关东军已经岌岌可危。
长城南边的国军二十九军也拿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河北省主席宋哲元得到南京政府的指示,对日军保持高压的军事态势,但是不需要实际出兵,只要争取获得国际上的支持就行,因为这次日本人的细菌部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整个西方国家一致谴责日本关东军的卑劣行径,在“九一八”事变中拖拖拉拉的国联首次展现了他们极高的工作效率,当然这些西方资本家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制裁日本人的,而是为了从日本人手中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苏联迅猛的攻势不仅让东京慌了手脚,也让西方国家措手不及,他们怎么能容忍苏联这个共产主义国家插手中国东北呢,于是以“和平解决”的名义联合向苏联施压,深感寡不敌众的斯大林也不得不命令图哈切夫斯基暂停军事行动。
最终,日本当局在国际压力下,只能同意开放中国东北的所有日本控制之下的港口,允许西方国家和苏联在东北主要城市开设工厂,允许各国在东三省自由贸易,斯大林在得到这些利益之后也没有继续向关东军发动进一步的攻势,图哈切夫斯基在满蒙地区实地检验了他的大纵深理论之后也奉苏联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撤军了,回到莫斯科的他因为这次的战役与布琼尼等4人共同晋升为元帅军衔,成为苏联最初的五大元帅中最年轻的一位。国联在获取了利益之后也没有再向日本发难。
这个时候由东方云明他们的行动引发的政治闹剧才正式收场,南京的蒋介石满怀希望地认为这一次国联一定会为中国主持公道,所以在戴笠将庄焱带给他的消息交给蒋介石之后,蒋介石就立刻安排了报纸大篇幅报道,并且通电谴责日军的丑恶行径,以示同英美方面站在一边,再次向国联请求制裁日本,归还热河以及东三省地区,没想到到最后国联只字未提蒋委员长的请求,得知结果的蒋介石在办公室内连续问候了罗斯福、张伯伦和斯大林的亲戚十好几遍,但是除了骂几句“娘希匹”之外,他也束手无策。“弱国无外交”,这五个字再次痛击了蒋委员长的心,他剿共的确不遗余力,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
江西瑞金的中华苏维埃政府也在得知加茂部队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发出通电,谴责日本帝国主义无视国际公约的行为,当然,也只是谴责而已,他们周围全是蒋介石的部队,也没法做其它的事。
东方云明他们一行24人在东北的“噩梦”行动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天上午,高文峰和范天雷正在师部的一个阳台上,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以及国军的战情通报,高文峰只能对着范天雷苦笑:“老范啊,看看吧,这帮狼崽子真能折腾!”
范天雷说:“你是他的老教官,有其师必有其徒嘛!”
高文峰摇摇头:“东方云明这小子的作战风格一点都不像我,他像的是另一个人!”
“谁啊?”
“孤狼特别突击队的首任队长,雷克明。”高文峰平静地回答,“我也很奇怪,东方云明进入狼牙的时候,雷克明早已调到西北军区,但是这两人的阴险狡诈如出一辙!你知道吗,东方云明他们那一期菜鸟之中,他是唯一一个通过集训后身上没有一处明显伤痕的。”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范天雷有些惊讶。
高文峰依然平静地说:“当时的他综合实力来说,是整个集训队实力最强的,但是所有的训练科目他都落在后面,刚好超过合格的水平,每一次的考核我都替他捏一把汗,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化险为夷,直到他在最后的丛林对抗演练中赢了我,我才知道,之前的平庸都是他故意装的,中庸之道,因为我们这些教官总是喜欢修理那些冒尖的人。像他这种绝对智谋型的特种兵,我只见过雷克明一个。”
范天雷点了点头说:“就看这一次他有没有雷克明的本事,和叶寸心一起安全逃出鬼子的包围。”
“我相信他可以!”高文峰自信地说,“他是我带出来的!而且他比我更厉害!”
范天雷笑了:“还说东方云明跟你不像,你却这么自信。哎,老高,真要是他回来了,这南京军事委员会刚下达的委任状你怎么跟他解释?你是转正了,他却去职留衔。”
高文峰轻蔑地一笑说:“他要是介意这点东西就不是我野狼教出来的兵了。”
这时狗头老高身后东方云明的声音大声说道:“什么委任状啊?连你都能识破的计谋又怎么能骗得到我呢?”高文峰回头看到全副武装的东方云明和叶寸心两人向他走了过来,两人的迷彩战斗服已经到处是破损,尤其是东方云明背后被飞机残骸划了一个大口子,要不是背囊的遮盖肯定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范天雷回过头看到两人,呵呵一笑说:“哟,说曹操曹操到。”
高文峰脸色一沉:“我还以为你们俩度蜜月去了,二十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该开追悼会了!”
东方云明转过头对叶寸心说:“你看我说吧,这狗头老高准惦记着给我们开追悼会。”接着问高文峰:“怎么?是不是南京的委座认为我们俩挂了,任命你为师长?”
高文峰一惊:“你怎么知道?”
东方云明说:“你领章上的将星告诉我的。”
高文峰摸了摸衣领,笑了笑:“猜得不错!”然后走回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委任状和嘉奖令递给东方云明说:“看看吧!我们英勇的烈士东方云明!”
东方云明接过来一看,嘉奖令上写着:“据查,国民革命军新编第6师少将师长东方云明及战士叶寸心,与数倍于己之敌人血战到底,英勇牺牲,特追授东方云明陆军中将军阶,追授叶寸心陆军上尉军阶,特此嘉奖,军事委员会。”而后的委任状上写着:“委任原国民革命军新编第6师副师长高文峰为新6师师长,军阶晋升陆军少将。”
东方云明瞪着眼睛说:“这蒋委员长什么意思?他还真认为我壮烈牺牲了,还‘据查’,追授个陆军中将就了事,奖金、营养费还有精神损失费都不给点?”
叶寸心拿过嘉奖令一看,顿时不服了:“嘿,你死了就追授中将,我死了就授个上尉,凭什么?!”
范天雷看两人有说有笑,也说道:“蒋介石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离间我们狼牙的这些人。从道理上来说,只要老高没上报说你牺牲了,军事委员会是不会认定你为烈士的,但是蒋委员长这么做就能让下面的人认为老高想夺权,这样就能造成我们内部不和,到时候老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们的部队彻底收编。”
东方云明笑着点点头,范天雷说的应该与蒋介石想的差不多,独立团在热河的战绩展现出了极为强悍的战斗力,以数千人的兵力给关东军各部队总共造成了上万人的伤亡,尤其是狼牙特战队,深入敌后连续作战一个月,将关东军的后院搞的是火光冲天,日本的损失无法估计。这样战斗力的部队委员长怎能不眼红,热河一战,日军吞并中国的狼子野心显露无疑,蒋委员长也对国联不那么寄予厚望,于是在高文峰直接找到南京的时候就一纸委任状将独立团扩编为新6师,授予东方云明少将军阶,就是想将这支部队牢牢握在手中,以后无论是剿共还是抗日,他手上就能多一支劲旅。后来又得知东方云明和叶寸心二人在空战中下落不明,失踪了十几天之后,就直接认定两人为烈士,并且决定将高文峰扶正,因为高文峰当初第一次见他时的站姿和做派透出一股浓厚的铁血军人气质,不卑不亢的态度深得蒋介石的欣赏。
蒋介石在准备下达委任状的时候,力行社特务处的戴笠在旁边不无担心地问:“校长,为什么不从最忠诚于您的黄埔系学生中找一个人去接替这个师长的职务,这个高文峰比原来的东方云明资历更高,过分地提拔难免尾大不掉!”
戴笠说这话带有自己的私心,他想控制这个战斗力强悍的新6师,尤其是那支深入东三省的小部队,力行社一直受制于中央党部,他对陈立夫、陈果夫和徐恩增几个人忍了很久,一直试图在实力上压倒他们,可是戴笠虽然是黄埔六期的学生,但是没能顺利毕业,一直得不到重用,直到一个月前一个叫庄焱的年轻人找到他,说自己受人所托交给戴笠中马城的全部情报,这个情报让他在蒋介石面前大出风头,所以戴笠趁机在蒋介石面前说了这么一段话,想让蒋介石任命他去当这个师长。
以蒋介石的头脑又怎么不明白戴笠的小心思,他训斥道:“你懂什么?这个新6师名义上是中央军的部队,但是他们是被这个东方云明在敌后的战场上招募而来的,连政治部都无法设立。况且东方云明现在只是失踪,还没完全确定阵亡,这时候派黄埔的学生去根本就指挥不动,这个高文峰是他们自己的人,而且年纪和资历都高于东方云明,所以屈居人下心里肯定不痛快,那我现在就把他扶正,他必然对我十分感激,而且这样能够挑起他们内部偏向东方云明和偏向高文峰的两拨人产生矛盾,这样我才能有效地控制这支部队,明白吗?”
戴笠小心地回答:“是,学生明白了!可是校长,万一这东方云明回来了呢?”
蒋介石笑了笑,说:“如果他回来了,在敌占区消失了这么久,难道你们特务处不先审查一下吗?简单地吓唬吓唬他,杀杀他的傲气,然后再给他一个合适的位置就行了!他不是会开飞机吗?就让他到航空委员会或者航校。”
“是!”戴笠立正回答,而后蒋介石就让侍从室下达了东方云明看到的委任状和嘉奖令。
新6师的师部,狼牙的队员们听说东方云明和叶寸心安全返回的消息都赶过来,吕良彪回到张家口之后就一直在他父亲和张贺的手下,没有随新6师到北平,当初关东军攻击贺岭的时候,他带着日本兵和伪军在徐一航的婚礼上杀了256人,后来被策反之后在徐家三姐弟面前发过誓,以亲手干掉相同数量的日军来赎罪,东三省的战役中他总共干掉了129个日军,才完成了誓言的一半,他还要继续同日本人战斗以赎罪。新6师总共的编制是4个步兵团、1个炮兵团加1个后勤大队共1万2千余人,雷战和谭晓琳分别称为新6师1团团长和参谋长,陈应天和沈兰妮分别是2团团长和参谋长,耿继辉和阎刚是3团团长和参谋长,步兵第4团由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给补充,但是还没有到位,牛青峰和刘艺是炮兵团团长和参谋长,炮兵团因为技术兵种的特殊性,所以编制上是一个团,实际只有800多人,装备了24门缴获自承德的105mm榴弹炮和36门75mm山炮,后勤大队由田果负责,雷剑鸣成为师部警卫营营长,徐锦川为师部直属特务营营长,林国良和何璐为师部战地医疗队的正副队长,其他的都是师部参谋的身份。
挂着上尉军衔的欧阳倩首先用调侃的语气问:“东方教主,老实交代,二十天的时间,你们两口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情况啊?”
所有人一起起哄,叶寸心摆摆手说:“哪有什么情况发生,别这么八卦!”但是东方云明却厚颜无耻地一把搂住叶寸心的肩头,说:“你觉得该发生些什么情况,基本都发生了!”顿时大家又是一阵起哄。
叶寸心转过头斜着眼看着东方云明:“我倒是想发生点什么情况,可你不行啊!”说到这,叶寸心故意停了一下,引来所有人的惊叫:“什么?”“教主,你怎么会不行了呢?”“你练葵花宝典了?”
这一下东方云明慌神了,连忙说:“寸心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哪,什么我不行,我当时是重伤员,你让我怎么行。”
“啊,重伤?不是伤到要害位置了吧?”邓振华说着向东方云明下身看去。
东方云明反手一巴掌拍在邓振华的帽子上:“想什么呢?我后背被飞机残骸击伤,你看这么长的伤口我敢乱动吗?昏迷了整整7天,又在床上趴了十来天才能下地,现在伤口还没完全好。再说了,我是在一个寺庙里养的伤,佛门净地!”
“那你还说什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谭晓琳笑着问,东方云明一下子哑口无言,高文峰叹息一声说:“你怎么又被这帮女兵给坑了?以后别说是我徒弟,为师丢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