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袁太一脚前一脚后,双腿微曲,落稳下盘。左手成掌在前,右手握拳夹在腰间。这正是其最熟悉的《落花掌》起手式。
对面三人甫一见这架势,全部瞪大了眼睛,先是疑惑不解,齐飞更有一丝紧张。过了好一会,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噗”的一声,忍俊不禁起来。手指着袁太,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连那个少女与其哥哥也终于忍不住笑个不停。
袁太只觉得莫名其妙,哪有打架的时候这样轻松的,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而齐飞等人更放松了起来,虽然几人也才修炼没几年,修为也不高,但是总归也有过斗法的经验。眼见对方明显是从无斗法经验,直似凡人打架一般。更是轻视起来。
袁太见齐飞只是大笑一直不动手,却不愿再等了,提气运起步伐便要冲上。
见袁太要发动攻势,齐飞才终于收起了笑容。但是二人之间尚有十几步的距离,其根本不慌不忙。手中玉笔潇洒的一转,冲袁太一指。只见一道蓝光从笔尖一闪而出,瞬间又一化为三道尺许长的水箭,呈品字形向袁太射去。
袁太刚起步便见对方好整以暇的射出了水箭,一个急停,脚下扎稳马步,左掌朝前推出。
体内土系仙脉法力从丹田瞬间传到左掌,法力外放而出,一下凝结成一个黄灿灿的土系法力盾牌。
其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外放法力,可能一下就送得过猛了,只见此盾牌瞬息间扩大到横一丈高二丈厚也有半尺,远远大过其身形。
盾牌刚一成型,三道水箭便已经射到。只听得“呲”一声轻响,竟然就此被盾牌一吸而入消失不见了。
袁太见如此轻易就挡下了对方的一波攻击,也略有些意外。不过并不多想,趁此机会立刻继续朝前冲去。
不过硕大的盾牌对其行动似乎非常不便,袁太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用力过度了。呼吸间已经反复调整了几次,此时的盾牌已经被凝成一面直径二尺的圆盾形状,厚度也仅有一寸了。
见第一波攻击无效,齐飞并不意外。手中玉笔在身前略一聚力,只见一道比刚才水箭粗长数倍的水枪“刷”的一下朝袁太攻去。另一只手却在袖中暗暗捏着什么东西。
水枪射出之时,袁太已经逼近了近一半距离,再有五步左右便能冲到齐飞面前了。只见袁太一直在蓄力的右拳朝前毫无花巧的挥出,一股比先前更磅礴且精粹的土系法力,在拳头前方凝聚成一个拳影,拳影甫一离手,便瞬间涨大为水缸大小的石头巨拳,像一座小山般朝齐飞轰隆隆一下砸去。
水枪与石拳在半途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只听“啪”的一声,又粗又长的水枪瞬间被击爆成漫天水花,而石拳的去势则一分也未受影响,继续朝齐飞砸去。
齐飞此时才心中一悸,知道不妙。幸好其先前留有后手。立刻将法力不计消耗的注入手中的一道蓝色符箓,然后朝面前地面一丢而出。
符箓一触地面便爆而开,一片冰晶从爆开处突兀的一下膨胀而出,瞬间便形成了一道厚一尺高宽一丈的冰墙。
石拳眨眼便撞上了这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墙,只听“噹”“咔”两声巨响,两者间一股冲击波带着无数的冰屑狂暴的冲击向四面八方。
冰屑爆发消失得极快,只见原本浑然一体的石拳此时已被崩掉了厚厚一层表面,已经看不出拳头的纹路,甚至边缘也模糊了起来。但是冰墙更是不堪,正中的位置已被完全击穿,无数道放射性裂痕从中心处布满整个冰墙。
冰墙已破,齐飞身前再无遮挡,仅有一步的距离让其也再无其他应变的可能,只来得及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残破但仍旧巨大的石拳向自己砸来。
“轰”的一声,石拳巨大的冲力将齐飞整个人砸得朝后一飞而起,直直的飞出二十余丈方才落地,落地后仍然后翻了数个跟头才停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从二人开始战斗到结束其实不过才五、六息的时间。而袁太只不过发动了一次攻击而已。旁边的另二人此刻完全被震惊了,呆立在原地,连去看一看齐飞都已忘记。
袁太一个习惯的收招动作,长身而立。冷眼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二人,冷冷道:“看来要他磕头也是不可能了,年轻人,日后自己收敛点吧。”又“哼”了一声便再不理会几人,自顾自朝山门行去了。
呆立的二人直到袁太的身影消失不见好一会才渐渐缓过神来。才急忙冲到倒地不起的齐飞身旁查看。做哥哥的那个青年一番检查,松了一口气。原来齐飞只不过被巨力冲撞而昏迷而已,身体倒是无大碍的。
如此激烈的攻击结果只是昏迷,其实是因为袁太法力外放攻击的手段还太粗糙而已,不过这兄妹二人当然并未能想到这一层面,二人互看一眼,均都认为是袁太留了手。倒是对袁太惧怕之余心中也有一丝愧疚起来。
在妹妹阿雪对齐飞额头渡入一丝法力之后,齐飞很快便悠悠醒转。不过仍旧浑身酸软,只觉体内法力紊乱,精神也不济,只能就地打坐运功调整法力起来。
兄妹二人也坐在其旁边,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会,终于轻声讨论了起来。
“哥哥,这个袁太真的如你们所说般不济吗?为什么今日却是如此厉害?”
“这……我也只是听别人当八卦议论过而已,谁知道其一个开悟初阶的修为,竟能外放出如此庞大的法力。依我看,别说是我们几个中阶了,就算我认识的一些上阶修为的师兄,也不一定能有这般强大的法力的。”哥哥说完眼神中又有惧色闪过。
此时只听齐飞气哼哼的声音响起:“你们这都是被吓傻了吗?你们难道忘记这家伙是有五条仙脉的吗?其法力比我们这种单仙根的当然要多出数倍了。”原来是其状态已经调整了七七八八,收功而起了。
随即其又懊恼的继续道:“可惜我也是刚才想明白这一点,若是打斗前就想到,必不会如此……”
阿雪见其刚一好转便又如此说话,不觉嘴一撇冷冷道:“你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还可惜若是的。要不是人家留手,你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又爱惹事又没本事,嘴还不肯消停。”言毕嫌恶的一甩袖,自己便朝镇上走去了,连自己哥哥都不再搭理了。
齐飞见阿雪又是言语讽刺又是被嫌弃,顿时被戳中了逆鳞,气得脸都扭曲了起来。咬着牙恨恨的赌咒道:“今日的羞耻我日后一定会找回来的。这老家伙横竖一辈子都没有突破到入窍的可能了。而我只需要修为达到入窍,法力便是超过开悟期十倍二十倍都不止的。届时还不是把他像虫子一样一捏就死。哼!”
阿雪的哥哥虽然觉得其说话不妥,但是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再多说什么,只能暗暗皱眉摇头。索性刻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促道:“行了,我们还要在镇上办事呢,再不赶紧的天都黑了。先办事要紧。”说罢拖起犹自咬牙切齿的齐飞追着阿雪朝镇上而去了。
这段小小的冲突,袁太自然不会去到处宣扬,而齐飞三人也刻意隐瞒了下来,倒是未在门派中被人所知晓。
经过这一次小小的发泄,袁太此时心情倒是松快了不少。但是这三个年轻人所说的一切还是在其心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以前自己在门派中除了师父外几乎与其他人毫无接触,今日才知道自己在门派中被别是如此的看不起的。那些对他的评价犹如一根根毒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原本其只欲无争的自己修炼,虽然其从师父等人处知晓自己修仙的难度极大,前途渺茫。但是心中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望有奇迹发生,可以让自己能够有机会成就大道。而其也一直在尽自己的努力。
但是现在,似乎自己提升境界乃至增强实力的需求变的更有必要了。毕竟谁都不愿意被他人看轻看扁和笑话。而自己的实力境界的提升已经不光是自己的需要了,更是让自己能够有尊严的立身于世的根本。
一定要成就大道!一定要变得强大!
袁太心中暗自发誓!
当袁太立下誓言之时,其体内一直被压抑的血性、执念似乎觉醒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焕然一新。
一刻似乎也不愿浪费,袁太直接掉头飞向了师父的洞府。虽然目前炼丹方面的问题还没有什么思路,那就先向师父请教是否有什么适合自己的提升战斗方面的功法。与其在一件事上止步不前,不如先换条路走走。只要方向始终向前,终有达到目标的一天。
不一会便袁太便已经出现在了师父的小院中。还未开口,却从胡长老口中听到令其惊喜的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