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快点下来,我看你一眼就走。”
我想我一定是被施正南给蛊惑了,他说完这句后,我扔下电话,然后跑下楼去厨房里顺手提了袋垃圾。
婆婆正在看电视:“哎,良良,都这么晚了,那垃圾我明早倒吧。”
我说我下去走走,顺便倒了。
走进电梯后,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可是随着电梯一点点下降到一楼,我清醒的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一面说景沫之在外面有女人,而我呢,我又做了些什么,如今景沫之已经不是这件事情的推手,真正想要扑向施正南的人,已经变成我自己。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同时我也退缩的想要伸手去按上升键。
可就在这时候,施正南大手往电梯门上一推,他挤了进来。
“我就知道。”他目光深邃地看进我的心里,任身后电梯门缓缓关上。
我愕然地被他的冷凌气息逼得后退了一步,他的眼角挑着一丝疲乏,大概不满意我的退缩,修眉微微蹙紧:“过来。”伸开双臂。
我慌乱的摇头:“施正南,这小区里的人我都认识,你不要胡弄。”
说话间他已经有些不烦麻的上前来拉我,我吓得:“喂,喂……。”可是身子已经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不仅被他大力一拉拉进了怀里,还把我的头按压在他的胸口上。
“嘘,别说话。”他紧紧的抱着我:“苏医生,我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了,怎么办?”
这恐怕是每一个女人都最愿意听到的赞美之词吧,我心里泛起一层微波:“你先放开我。”
我手里的垃圾袋好像破了,现在正滴滴答答的淌水。
施正南深深的吻了我额头上一下,再然后,他捧起我的脸,轻轻覆上我的唇,这一吻,吻得深情之极。
我完全不会动了,连气息都无法顺利呼吸,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好看眉宇,任他的薄唇肆意而霸道的掠夺,让我快要沦陷进去了。
就在这时候,电梯叮的响了一声,不知道是停在几楼的,可我条件反射的一把将施正南给推开,手里的垃圾袋到是好好提着,甩了他一裤子的水。
电梯门口站着满脸惊讶的那位好心大姐,她的目光,在我们脸上快速的扫了一眼后,有意客气的笑了笑,不进电梯,而是转身走了。
我傻了:“怎么办?”
施正南苦笑看着自己的裤子:“你帮我洗。”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说的不是一个话题,可我脑子里全乱了,刚才那位大姐一定看到了施正南正在吻我。
我急忙去按电梯按纽,恨不得它快点到一楼,然后把施正南给推出去。
他到好,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的慌乱,然后又伸手来拉过我正在按键的手:“按一下就行了好吗,你慌什么?”
“要是那位大姐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那我……我在这个小区里就办法活了。”
施正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我就这么让你丢脸?”
我快被他给气死,是不是有钱人的思维和我们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我说:“施正南,你忘了,我可是有夫之妇。”
“那又怎么样,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再说了,不是他景沫之非要把你给推到我身边来的吗?”他虽然还是有点愠怒的样子,但是伸过手来捏着我的下巴,表情严肃,微微伏头看着我:“对了,什么时候办离婚嫁给我?”
我:“……”
“这样吧,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可以帮你们把离婚证给办了,除非……除非你心里还有景沫之。”
他满怀期望的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用力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对于施正南,我竟然完全招架不住,幸好这时候电梯到达一楼了。
“施正南,你不要乱来,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施正南的神色意外了一下,而后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然后我的手里一轻,垃圾袋被他拿了过去:“我帮你扔吧,快回家去。”他顺便在我的唇瓣上亲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出了电梯。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他含唇绽笑向我挥了下手,而我,却在整个电梯上升的过程之中,石化掉了。
什么叫嫁给他?对于婚姻,我还敢有那样的想法吗,还敢抱有任何期望吗?
我回到家里后,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良良,你怎么了?”
我没理她,径直上楼回了卧室,却又控制不住,跑到落地窗前看施正南走没走。
他没走,正靠在大奔上抽烟,抑着头,好像是在看我的窗口。
我急忙转身躺回了床上,心里全乱了。
当我第二次去看的时候,施正南已经走了,他给我发了条信息:“晚安,好梦。”
好梦没有,一夜辗转难眠到是真的。
隔天早晨我盯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在电梯里又遇到那位大姐,突然之间大家都尴尬起来,她对我客客气气的点点头,我也微微点了下头。
谁想到刚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竟然看到云蓉。
我们各自都愣了一下,那位大姐更有意思,临走还对我说了一句:“呵呵,你们家可真热闹。”
我冷着脸走出电梯,云蓉的脸色也难看,竟然没羞没燥的叫了我一句:“站住。”
站住我就想搧她,我继续往前走。
“苏良,你别给脸不要脸,快点跟景沫之离婚,否则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走出去两米远了吧,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了脑门,本来在自己的小区里,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但现在,是她云蓉自找的。
我往前走的脚步倏然返转,气冲冲的向云蓉走过去。
“你想干嘛?”她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云蓉,我警告你,别对我大呼小叫的,看看你自己,你算哪根葱。怎么,有本事到大街上叫声我爸是市长呀?在我们这小区里耀武扬威的,也不怕给肚子里的孩子造孽。”
我逼得云蓉一步步后退:“你……你别以为沫之不在,就欺负我。”
“别污辱‘欺负’两字,对你,我还范不着。”
云蓉吵不过我,转身气哼哼的进电梯上楼了,若是在平时,我绝不会让她踏进家里半步,可是现在她怀有身孕,那我跟她起冲突发生了点什么,不是把自己给祸害了,所以我懒得管她。
谁知道我刚去工作室没有多久,竟然接到了景沫之的电话。
“你怎么又骂云蓉了,哎我说苏良,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像个泼妇了?能不能让她一下,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跟我离婚吗,既然这样,那还至于再伤害别人吗?”
“行,那你到是快点把字给我签了,我保准再见到那个小贱人的时候,绕着走行了吧?”
景沫之又开始说我无理取闹了,把离婚签字的话题给绕开,就只说我的不对,我又骂云蓉什么的。
我想我的人生真是够奇葩了,竟然有人打了个国际长途来骂了半个多小时。
更奇葩的是一个小时后,景沫之又打电话来,这一次不是骂,是求我。
“良良,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施总的电话没开机,秘书说他一直在开会,你能不能亲自去他公司一趟帮我问问他,怎么我的货国外海关那边过不掉,我是按照他的要求订的货啊。这样啊,你一会儿……。”
他还没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之后打来两个我都没接,因为答应了杨柳要到她的婚妙店里做订装模特儿,我跟小静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杨柳的婚妙店在该市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她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找设计师来给店里做一些自己设计的特色时尚婚纱。
而我,近几年来,几乎都成了她固定的订装模特儿。
去到店里就开始忙了起来,所以这几天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杨柳说。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钟终于忙好后,我和杨柳才有时间在她的工作室里面喝茶休息一下。
“伯母,你说这样子的好看吗?”
“好是好看,就是太露了点。”
“这位阿姨,你儿媳妇这么漂亮,穿任何一件都会好看的。”
我本来放松坐到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子坐正,背僵直,再侧耳听了一下。
“不过这件的确是露了点,伯母不喜欢的,我也不会穿。”
是云蓉的声音,这一次我听得真真切切。
“怎么了?”杨柳见我不对劲儿,问完后,自己先站起来走到外面看。
我也急忙站起来跟了出去,没错,的确是婆婆和云蓉,只见此时的她们正宛若一对相处融洽的婆媳似的,一边走,一边对每一件婚纱品头论足。
我心里一阵悲凉,同时也急忙伸手拉住想要冲上去的杨柳。
“良良,你怎么在这儿?”婆婆终于看到了我,她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啊,苏姐,你也在这里。”云蓉的口气变得就跟在家里的一样,温柔细语的。
“你们呢,你们怎么在这儿?”我觉得只是一瞬间,手心里出了层细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