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海洋见闻
第二十二节海盗，海盗！（三）
红胡子不会旗语，也不懂旗语，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名船长。就象一个国家的君主不懂得怎样打仗一样，一个船长不会旗语也很正常。把事情交给手下，不但可以让自己清闲，也会让手下觉得他受到了重视。红胡子虽然没念过书，但这些东西却早已无师自通。
“还没好吗？”等了好一会，了望塔上还是没有回话，这让红胡子有些不耐烦。为了解闷，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烟斗点着，吧嗒吧嗒地吸着。
“等一下，老大。一会就好。”站在了望塔上的海盗拿着单筒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船只，生怕错过什么信息。
“快点。”红胡子嘟囔一句坐到自己的指挥位置上。
“有消息了，老大。那些家伙在问我们这里的位置，他们好象迷航了，在向我们请求帮助。”了望的船员大声喊道。
“什么？迷航的船？好消息啊。”这个消息打消了红胡子最后一丝顾虑，原先还有些担心，但知道对方已经迷航之后，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小子们，都打起精神来，准备战斗！”红胡子站在指挥台上大声喊道。
老练的海盗迅速行动起来，清理跑堂，装填火药和炮弹，一切都干得有条不稳。红胡子骄傲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他在海上横行的资本。还在红珊瑚海的时候。所有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红胡子的海盗团的炮是打的最准的。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开罪了大海盗伍德，伍德仍然不和红胡子硬拼的原因。
杀低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能少干就少干。伍德能成为一海霸主，自然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合格的海盗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顺利培养出来的。
“大家各就各位，了望手报告距离。”红胡子挥舞着双手指挥海盗们做着最后的准备，大声喊道。
“距离四千码。”
“距离三千码。”
“距离两千码。船长，敌船已经看到我们的动作了，他们正在开始装填炮弹！”
船上的海盗们都紧张起来。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出击。
“距离一千码！”
“开炮！”红胡子大声命令道。
“船长命令！开炮！”下面的炮长传达的红胡子的命令。随着火把将大炮尾部的导火索点燃，大炮的轰鸣声响起。炮击，开始了。
红胡子用他的望远镜观察着敌船的状况，看到巨大的水花几乎将对面的船只淹没。那些可怜的羔羊似乎还没意识到他们碰到了凶猛的海盗，忙得是一团糟。
“一号近失弹！二好左偏了两百码！三号近失弹！四号严重偏离！”了望台上担任了望手的海盗快速的将这次炮击的结果回报出来。从了望手的言语中就能看出他是多么老练。仅仅凭借目测就能大致推断出着弹点离目标的距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得到了望手回报的资料。炮手们迅速开始修正火炮的位置，以便进行更准却的射击。
“开炮！”接连四响，第二轮炮击开始了。
“一号近失弹！二号命中了船舷！干得好！三号右偏两百码！四号近失弹！”了望手传来炮弹命中的消息，让海盗们高兴起来。能在第二轮就击中低舰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大家注意！对方开始炮击了！”
巨大的水花在红胡子海盗船的远处升起，但没有一颗能够对红胡子海盗船造成威胁。有发炮弹甚至打到了海盗船身后，离海盗船足足五百多码。
“正是暴敛天物啊，我要就这样强的炮就好了。只要一条船我就感去攻打要塞！”红胡子望了望那炮弹的位置，对方船上射出的炮弹能打到一千五百多码的距离。
隆隆的炮声还在继续。双方你来我往，是打得热闹非凡。对面船上的水手明显是菜鸟。几轮炮弹下来，楞是连近失弹都没有打出过。而他们自己的船上则被红胡子的炮手们又开了几个窟窿。
“快点，快点，不要慌。”林格的战舰上，大副正艰难的维持着场面，炮手们机械的装填着炮弹，然后点火开炮。只是打出的炮弹连他们自己也感到羞愧。连敌人的边都摸不到，真是太残忍了。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哀号。
到现在他们也没搞清楚对面那艘到底是什么船。甚至有的船员还希望是对方打错了，大家表明身份然后握手言和。
“右满舵，右满舵，比规炮弹！”大副大声的喊着，但船依然我行我素。他转头一看，那舵手早已被隆隆的炮声吓坏了。
“你都在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找死吗？”大副对着一个吓的哆嗦的舵手就是一脚。
“滚开！去甲板上帮忙！”厌恶的看了那个单小的舵手一眼，大副自己站到了舵手的位置。他不敢告诉那些船员攻击他们可能是一伙凶残的海盗。如果他这说，那么这些船员仅剩的那一点勇气就会立即崩溃，到那时侯，他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不能怪这些船员们，在这之前他们大多都是沿海捕鱼的的渔民，经历过大风大浪，却从没经历过炮战。这些人被征召后训练还不到一个月，当水手没问题，但他们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他们没有成为一名海军战士的觉悟。不管是在技能，武力，还是心态上都是如此。一遇上真正的海战，变成这个样子并不出奇。
大副想到了船长，也就是那位监察使大人，他躲进船仓就再也没出来过。
“大概也是害怕了吧。”大副暗暗地想道，他对那位给予他全权信任的监察使大人很是感激，这年头这样的好上司不多了。
“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决不能让大人落到那些肮脏的海盗手里。”大副下定了决心。
林格的大副是菲诺亚斯德一个小贵族的庶子，他从小就喜欢听那些传奇故事，常常幻想着有一天能够象那些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一样指点江山，坐拥美人。他很清楚自己作为庶子的地位，对和他的大哥争夺爵位也毫不热心。到是他大哥看他如此知情识趣，替他在港口谋了个小职位，薪水不错，平日里也足够清闲。这让他有大把的时间来看那些人物传记和做白日梦。
这次一听到新来的监察使大人新造了艘战舰正在召集船员准备出海的消息，他立刻去报了名，靠着自己对海洋事务的熟悉混到了大副的位置。更让他高兴的是这位监察长大人基本上是什么事都不管一切都交给他这个大副处理，一时间让他是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唯一让他感到些许不满的就是他手下的船员太逊了点，没一个有过从军经历的。不过这小子转念一想，那些传奇故事的英雄，一开始不也是带着一群废物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也就不在意了。按他的想法，既然那些平民出身的家伙都可以做到，不可能自己这个受过良好教育，流淌着贵族血液的高贵人士就做不到。
现在，可怜的大副终于明白了。那些传说故事里，某某牛人带领一群渔夫，甚至是旱鸭子，杀人夺船之后，立即可以大杀四方，一炮一个准，指东决不往西，拼海盗，拼海军，最终扬名立万的狗血传奇统统都是狗屁。渔民就是渔民，懦夫就是懦夫，再怎么变也成不了勇士，即使他们的带领着是一只狮子，也不会是群狼的对手。
他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把那些写传记的家伙揪出来砍上十刀八刀。以免他们再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毒害象他这样的纯真人士，全然忘记了自己以前拜读这些东西的快乐时光。
“大家干得好，再来一轮，我们就冲过去，抢他个够！”红胡子对手下们的表现感到身满意。己方毫发无损，而对方的船上则已经被开了几个大窟窿。虽然这也有对方脓包的因素在里面，但士气可鼓不可泄。打击的士气的话红胡子是绝对不会说道。
“桅杆倒了，桅杆倒了！船长！我们打断他们的桅杆！”了望台上负责观察的海盗兴奋的喊叫起来。
底下的海盗都欢呼起来。到了这个地步，在他们眼里战斗已经结束，只能他们去接受胜利的果实了。至于那艘船上的船员，他们这一群在刀山里滚过的家伙怕过谁来？
这时代的战舰都只有一根主桅杆，依靠风力推进，一旦主桅杆被击断这艘船就几乎彻底丧失了机动能力，有如大海上漂浮的巨型棺材一般任人宰割。这也是海盗们如此兴奋的原因。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某些在传说中出现的战舰有着其他的推进方式，巨型海洋生物，魔法动力，甚至是能够在天空飞翔的战舰等等不一而举。但那些传说中的东西，海盗们并没有亲眼见过，自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会被他们打成这样的船怎么看也不会和那些传奇船只挂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