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地吹来,几颗星星寂寥的散在夜幕。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时不时的狼嗥,使这夜更恐怖。
九昧被黑衣人挟持,搭在马背上一路狂奔。颠得七荤八素,两眼发黑,觉着都要昏死过去时,马停住了。“辽相夜入宋境,”故意顿了一下,“怕是居心叵测。”冰冷声音使气温骤降。
黑衣人闻言一震,那清冷孤绝的身影,那么熟悉。“琢玉,是你吗?”
“辽相识得家母?”冰冷的问话。
“你……你……你是琢玉的女儿。”辽相瞠目结舌。
“既然识得家母,那马背上的女人你也不陌生。”
辽相点点头。
“放下那女人,我不拦你,仇正一快追来了,不然你跑不掉。”罗裳说。
辽相叹息:“你带我去祭拜一下你娘,我好想看看她。”九昧清醒一点,艰难的抬头,只看见前面的马腿。
“看来,你和我娘很熟悉,怎么会对她的事一无所知呢?”罗裳有些气恼,母亲生前怎么不见这些熟人。
“我……我……一言难尽。”辽相支支吾吾
“罗涵?居然是你?”九昧又是哭,又是笑。
渐渐的,杂乱的马蹄声近了,“把这女人弄晕,跟我走!”
“你……”九昧气极。
罗裳掉转马头,往东狂奔。魔琴紧紧跟随,罗涵举掌把九昧打晕,追上。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
罗裳吩咐道:“魔琴,带那女人走!”
“是!”魔琴应声,腾空而起,抓起昏迷的九昧按到自己马背上,绝尘而去。
罗涵还在惊愕中,看着空空的马背,感慨道:无常宫四**王,果真名不虚传!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人就不见了。
“想祭拜我娘跟我走!”
罗裳拐入另一条路,罗涵回过神来,跟着她一路狂奔。
仇正一率人追了过来,看着三个路口,叹气:“撤!”
“大将军,那大小姐……”姚叔焦虑的说。
“我们不能离开太久,走吧!”仇正一下令。
一行人策马奔腾,赶回阳城。
赵瑞回到驿馆,失魂落魄,身心俱疲。爱真的好累,莫非生在皇家就真的不该动心?不该有感情?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旁边滚着几个酒坛。
流景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他还是瑞王吗?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冷静睿智、喜怒不行于色的瑞王爷吗?
流景还在呆愣中,只听赵瑞说:“你以后不用跟着本王了,你适合跟在皇后身边。”
流景扑通一声跪地,“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连连乞求,叩头如捣蒜。
“流景,你不用这样,本王的性子你知道,我对不起裳儿,她差点因本王的爱丧命,若不是她武功盖世,还能有命吗。”赵瑞说完,抓起酒坛,往嘴里猛灌。
“属下是怕王爷自毁前程,才告诉皇后,没想到会这样……”流景悔得肠子都青了。
“索魂阁自父皇登基以来出动了两次,上次是为了追回云妃,这一次……”赵瑞苦笑,“下去吧,本王想醉一回,好好醉一回。”赵瑞边喝边朝他摆手。
流景只好先退下,赵瑞喝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半醉半醒之间,听得有人敲门,“谁?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本王吗?”因着酒的作用,赵瑞的喊声有气无力。
“王爷,臣女花莲蕊,能进来吗?”门外传来花莲蕊的声音。
“哦……那你进来吧。”赵瑞说道。
花莲蕊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醒酒汤。
赵瑞靠着桌子腿,瘫坐在地板上,见她进来,挣扎着想起来。
花莲蕊放下汤,要来扶,他挥手制止,“本王可以起来,”他一手撑着地板,吃力的爬起来,双眼模糊。
依稀仿佛,“裳儿?”他甩甩头,揉揉眼睁开,“是莲蕊啊,什么时候到月亮城的,坐吧。”他自嘲的笑笑,就知道裳儿不会来。
花莲蕊看他的样子,心里好难受,只是机械的行礼:“我下午刚来,这是影酒汤,喝了对身体好。”
“不用什么醒酒汤,本王想好好醉一回。”赵瑞揉揉太阳穴,忽觉头好疼。
花莲蕊涩涩一笑,心似利剑穿过,她忍痛劝慰:“王爷不必这样子,只有你好好的,才能守护你的裳儿。”
“本王又何尝不知,只是心痛得……”他捶打着胸口,说不出话。
“王爷,那姑娘嫁人了吗?”
“裳儿……没有!”
“那王爷痛苦什么呢,只要她没嫁人,您就还有机会。”
“可是她……”
“王爷,相信自己了,那个冷静睿智的瑞王还搞不定一个弱女子吗。”花莲蕊忍着心痛说出这些话。
“莲蕊,谢谢你,你来找本王,可是有要事?”赵瑞淡淡的问。
“哦……瞧我这记性,”花莲蕊起身,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纸卷,递给他又说,“这是从豫城发来的急诏。”
赵瑞接过来一看又合上,说:“皇上急召本王回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太担心了,臣女告退,王爷好好歇着。”花莲蕊说完,退了出来,关上门。
花长卿在外等着,见她出来忙问:“王爷怎么样?”
“爹,你不用担心,王爷没事。”
“那就好。”花长卿转身,往前走。
看着花长卿的满头银发,除了心疼,就是疑惑。
看着走远的身影,“爹,我有事问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花长卿顿了一下,说:“到我房间来。”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倒了水坐下。“想知道什么就问吧。”花长卿又何尝不知她的疑问。
“你和娘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你娘设计我,怀了你,你外公请来圣旨,你爷爷以死相逼,我又得知我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我才娶她,娶她的那天又迎娶了倾心于我的谢幽芳。”
花莲蕊设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你娘是有恨的,后来你爷爷又让我纳了三房妾,”花长卿喝了口水继续说,“后来你娘又害得菊锦小产,本来是要和离的,可你爷爷让她去祈福,擅离洛水云庵就不再是相府的大夫人。她为了你嫡女的身份才去庵堂的。”
“她也是为了大夫人的身份去的。”花莲蕊百感交集,心不再平静。
“这些事你早该知道的,只是为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花长卿叹息,给她续上茶水,“难得,你没有随了她的心性。”
闻言,花莲蕊笑笑,“爹,我先退下了。”她苍皇跑出来,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