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没有记错,就在不久前的兰陵殿上,他曾为夺政而联合众臣共对皇后与太子,欲处死云萝与霍昕。
见眼前女子容颜净素,相较往昔少了清傲锐利,尽是宁柔无害,东陵晟目光微微一凝,“你若有异,本王立刻派人将褚英请回来。就你那点小伎俩,别以为他不知道。”
教他的话语一惊,夏以沫倒像是犯错的孩子般,即刻便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别去,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她盯着眼前男人微挑眉梢的模样,却见他略显严肃的反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什么?什么!她好歹也在现代活了二十四年,竟被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以压倒性优势完胜。
真是输人又输阵。
虽倍感心塞,可夏以沫仍极为配合的低声道,“皇叔,这次多谢了。”
此刻,东陵晟却负手而立,微眯了眼眸看着她,并不言语。
见气氛瞬间凝结,夏以沫干干的笑了一声。忽的想到了什么,她急急问道,“今天的事,没关系吗?”
东陵晟并不看她,只是不紧不慢的再度反问,“关于你得罪褚英?”
并未意识到他为何会如此一问,夏以沫毫不犹豫的向他坦诚了心中所想,“方才你因我的事惹怒了褚英,没有关系吗?”
这一月来,她没少做功课,已对北胤的局势有所了解。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且这次沧澜国王子褚英来访便是为和亲一事。
就在夏以沫暗暗思虑之时,她的眉心却猝不及防的教男人指尖一弹。即刻伸手抚上轻揉,她睇了眼东陵晟,却见这男人低了嗓音,“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既然你与霍昕的婚事已成定局,便安心的等着招他为驸马。”
“来人。”
蓦地从树丛后闪出一名护卫,东陵晟朝他吩咐道,“护送云萝回锦芙宫。”
一路上,夏以沫身后跟着一名冷俊挺拔,寒光猎猎的护卫。待二人行至拐角处时,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东陵晟。
这男人方才的话,确是不经意间触动了她。
自她穿越到北胤国,还从未想过以后当何去何从,可上天既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她便应欣然接受东陵馥这个身份,但她绝不会嫁给霍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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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芙宫,东陵馥刚一踏入院内,守望在殿门处的玉岑便眸含焦急的朝了她迎来,“公主方才去哪了?奴婢回了御花园也没瞧见你,就先回来等了。”
思及今日在花园中采打青杏的女子,东陵馥应道,“没事,就是在园子里遇到一名偷摘果子的疯丫头,便过去看了看。”
听得她这般一说,玉岑微微一滞,叹了口气。看了眼身旁女子,东陵馥略一沉吟,便道,“你认得她?”
玉岑稍显诧异的应道,“公主,你忘了吗?几月前秋荷因打翻盥洗银盆,弄湿你最喜爱的广袖流烟裙,被贬至了冷宫。而那之后不久,她便疯癫了。”
“噢,原来是她。”故作恍悟的点了点头,东陵馥若有所思的朝了殿内踏去。
她曾听玉岑说,这皇城内有一座冷宫,那里关着获罪的宫女,她们的命就如蝼蚁一般。其间,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还会被太监拿来糟践。
见女子行至了圆桌旁坐下,玉岑忙倒上一盏茶水递至她手中,“公主,方才皇后娘娘差人来传话,说三日后酉时设宴,霍少卿也会在宫中用膳,届时请公主务必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