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芜微微一笑,“不知太子殿下说的那个人是谁?”
忽的收了笑意,东陵皓嗓音冷沉了几分,“你无须问这么多,只管做好孤交代的事便可,否则…”
“青芜的家人都在太子手上,青芜明白这其间的分量。”眸光轻轻一凝,她又道,“太子放心,青芜定会竭尽所能让太子满意。”
挑眉看向眼前容颜明媚,眸若静水的女子,东陵皓忽的凑近,一手挑起了她的下颌。
目光直直地凝着青芜,他以指尖勾起她肩头的一缕发丝自鼻端轻撩而过,笑道,“真是可惜了,若不是孤有任务交代给你,孤不介意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鹕”
眼波无绪的看着神色轻佻的男子,青芜淡笑道,“听闻太子宫中姬妾无数,且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青芜哪里又比得上。”
见她这般一说,东陵皓撤了勾缠她发丝的手,一把揽上了她的腰身。以滚烫的大掌缓缓抚过她的背脊,他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依孤来看,倒也未必。咕”
暖热的气息徐徐喷薄在女子脸颊,他眼中虽有戏谑,却也带着一丝暗色。
颐妃,尽管是他父皇的妃,可他还是颇为欣赏的。
而此刻,青芜面对他的撩拨挑弄,却是不悲不喜,不近不离。
看着眼前清淡中沉着一丝傲色的女子,东陵皓勾唇一笑,便适时的放开了她。
目光缓缓挑向她,他微沉了嗓音,“记住自己该做的,莫教孤失望了。”
*****
自黄昏时分,东陵晟被太子东陵皓的人传话请去帝都郊外镇守的军营后,东陵馥便一直在心中想着那日皇后与太子的对话。
入夜,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半晌,最终还是悄悄地起身唤了秋荷与玉岑。
三人商量一番决意夜入军营后,东陵馥便让玉岑寻了三套粗犷的男装来。这次,她们可不要扮富家公子哥,而是要扮作粗陋憨厚的汉子。
一番乔装下来,东陵馥见秋荷往头上扎了粗布长巾后,便觉倒还有些市井之徒的模样。因为她常年习武,肤色相对粗黑一些。
可自己与玉岑便是缠了头巾,却还是因肤白貌秀而生出了一抹深深地违和感。
兀自行到铜镜前照了一照,东陵馥忽然开口道,“玉岑,去寻把剪刀来。”
微显怔愣的看着一旁女子,玉岑问道,“公主要剪刀做什么?”
“你去拿来就知道了,我来给咱们俩加点料。”东陵馥轻扬眉梢,笑得灿烂。
片刻功夫,待这女子一手接过玉岑递来的剪刀后,便以手摸探着寻了一缕颇为柔软的发丝,剪了一截下来。
见得这般情景,玉岑不禁低呼道,“公主为何要剪了头发?”
东陵馥一眼瞥过她,并未回应,而是道,“府中可有浆糊?有的话,你去替我拿来。”
攥着发丝来到一侧的圆桌旁坐下,女子将烛台端至自己跟前后,便开始将发丝细细地修剪着。
半晌,在东陵馥就着浆糊与发丝的一番打理过后,她将玉岑一道拉至了铜镜前。
此刻,镜中倒映而出的二人,再无书卷秀弱之相,而是两个以发为须的大汉模样。
看着这般情景,玉岑不禁大笑,“这一乔装,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模样,还是公主机智万变。”
“那是自然,跟了一个足智多谋的主子,是不是觉得特别省心?”东陵馥挑眉一笑,便去到梳妆台前拿起了描眉的黛石。
为求形象更为逼真,她还以笔在自己与玉岑脸上,点了好些麻子作为修掩。
几番准备下来,东陵馥在确保旁人不能瞧出端倪后,便带着秋荷与玉岑一道出了王府。
待三人一路策马奔至帝都郊外的军营附近时,已是五更天。趁着夜黑人静,东陵馥吩咐秋荷将马安顿在隐蔽之地后,便同二人一道潜至了军营外围。
此刻,士兵们虽还未开始辰时操练,但那熊熊而燃的火把却将营地照得通亮,而四周负责职守与巡逻的士兵也都是一丝不苟。
如此状况下,东陵馥只得先派了秋荷前去探看一番,以方便行事。片刻后,待这女子归来时,她却神色微凝的开口道,“公主,这军营四周防守严密,奴婢并未寻得可混入的契机。”
闻言,东陵馥蹙眉道,“那我们再等等看。”
可就是这么一等,便是到了天已大亮,三人也最终没能混进去。只觉腹中已有些饥饿,东陵馥便带着二人暂时离开军营,找了附近的一间店肆稍作休息。
吩咐小二送上清粥小菜后,东陵馥一面吃着一面道,“看来我们靠自己是难以混入了,须得另想他法或是借助旁人之力。”
“可奴婢听闻这帝都军营的管理十分严谨,就连护送粮食蔬菜的小贩都是固定的熟人熟脸,我们又能如何?”秋荷轻沉着目光,缓缓开口。
东陵馥不语,只是在心中细细地思量着。漫不经心地挑着
tang清粥送入口中,她将目光眺向了远处。
此刻,那山野小道的尽头,正有一队人马朝了这边驶来。而他们此去的方向,正是帝都军营。
凝了眸光细细一瞧,东陵馥看着那马车上扎有的纱幔绫罗,便发现那竟是青.楼护送姑娘进入军营的队伍,便是随行的婢女与保镖都有二十来号人。
能这般浩浩荡荡地送女子入军营,怕是除了有她大哥东陵皓的准允外,也没人敢这么做。
心中忽生一计,东陵馥眼眸晶亮的压低了嗓音朝二人道,“我有办法了。”
朝秋荷轻语着吩咐了一番后,东陵馥便让她迅速离去,而自己则与玉岑二人继续坐与木桌前用着早膳。
见这二人又是私自谋划,却不告诉自己,玉岑撇嘴道,“公主倒是有什么法子,竟是只吩咐秋荷,却不告诉奴婢。”
目光落向这个醋意横飞的丫头,东陵馥笑道,“别急,待会自有你用武之地。”
二人静静地等坐了片刻后,忽有一群“贼匪”纷涌而至,竟是拦住了车队的去路。眸色微惊的看向眼前的一幕,玉岑开口道,“这便是公主所说的办法?”
东陵馥微微点头,但笑不语。
此刻,原本按序而行的马车,竟是在“贼匪”出现后,一瞬乱了方寸。霎时,那女子的惊叫声与马儿的嘶鸣声便如山洪般轰然而至。
看着顷刻间惊乱的人群,以蒙面秋荷为首的“匪头”,却是压着嗓音,粗声笑道,“听闻今日有天香楼的姑娘经过,其间还有花.魁青芜,老子自是不能错过。”
“来啊,兄弟们一起上,虏了这群娇花姑娘回去,咱们今日便有乐子了。”
霎时,由她所带领的“贼匪”便是齐声而应,朝了众人一拥而上。
眼见这群持刀的“贼匪”是冲着马车上的姑娘而来,随行的保镖自是一力当前,与他们交斗在了一起。
可因“贼匪”皆是技高武强,那群保镖根本就不是对手。几番下来,已有数人被打得残败倒地,一卧不起。
眼见他们几乎已无反抗之力,秋荷便示意手下朝了在混乱中欲要护着姑娘们逃跑的婢女追去。
不消片刻,那青芜便与其他几名姑娘教众人齐齐拦住,虏了丢至马车上,朝着一旁的山道行去。
眼见送来的六名姑娘皆半路被俘,尚在原地的婢女与保镖们已是慌作了一团。送她们进入军营,那是太子的授意,其间还有他指定的青芜姑娘。
若是此番弄丢了人,他们怕是性命难保。
眼见计划进行得颇为顺利,东陵馥忽的站了起身,朝玉岑道,“轮到我们了。”
闻言,玉岑已是心领神会的随了她一道上马,朝了马车驶去的山道追去。
此刻,受虏的姑娘们皆被反绑着以粗布塞住了嘴,挣动哭喊不得,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而马车外,“贼匪”们则是嬉笑着谈论今夜要如何瓜分几位姑娘。
正待情势极为焦灼之时,并未大乱大恸的青芜却是听闻马车外响起了一道粗厉的喝止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虏女子。”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强虏女子了?”秋荷作状反驳道。
“哼,我们之前路过时,正遇一群倒地的大汉。他们告诉我,方才历经了贼匪的袭击,有几位姑娘被掳了去。我们听闻后,便一路追来,想必就是你们。”
听得来人这般一说,车内的姑娘们更是嘶声竭力的发出了声响。
“若说没有,你们车上是什么声音?敢不敢掀开让大爷我瞧瞧?”东陵馥粗嘎着嗓音,质问道。
瞬间,被“惹怒”的秋荷,便凶戾的斥道,“你他.妈的找死,老子的事也敢问,兄弟们给我上!”
便是顷刻功夫,马车外就再度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直到那打斗中的刀剑声与哀叫声渐渐平息后,东陵馥才一把掀开车帘,同玉岑一道将马车上的姑娘解救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看着满目狼藉与倒地贼匪,正待青芜欲要轻声言谢之时,那倒地的“贼匪”还不忘上演最后一出挣扎戏份。
蓦然从地上爬起,一名“贼匪”持刀便朝了东陵馥挥来,而她则是一手将青芜推向后方,动作灵敏的以“掌力”将这人打倒在地。
眼见她的功夫竟是这般了得,青芜开口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救。”
微扬了眉,东陵馥朝她憨憨地抱拳笑道,“姑娘言重了,我与兄弟们只是刚好路过此地,看不惯这群恶霸的行为罢了。”
轻轻打量着眼前蒙有面纱的女子,东陵馥看着她的眉目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她又道,“不知姑娘们此番是要去向何处?”
“我们此番本是受邀前往军营进行表演,却不想路上竟是出了这等意外。”青芜轻垂了眉眼,缓声而语。
若非她昨夜出了军营取些东西再回来,恐怕也不会遭遇此变故。
思及在方才与贼匪的打斗中,保镖几乎都已残败,名唤芊歌的女子忽的开口道,“不知几位大哥此番可有重要的事去办?”
闻言,东陵馥应道,“姑娘但说无妨。”
一眼掠过倒地的贼匪,芊歌蹙眉道,“此去军营尚有一段路程,但随行的保镖们再无能力抵抗变故。所以…”
听得她的话语,东陵馥即刻心领神会的看了眼玉岑与换过装束的秋荷,开口道,“我们此行出来只是办些琐事,若是姑娘们需要,我们可暂作保镖,将你们一路护送至军营,并保障各位姑娘这几日在军中的安全。”
见她竟是主动开了口,芊歌自是高兴,“大哥既是如此说了,不知姐妹们意下如何?”
“能有大哥一路保驾,那自是好的。”闻言,其余几名姑娘已是频频点头,而青芜也并无反对之意。
“那好,姑娘们便先上了这辆马车,待我与兄弟们将你们送至方才的地点,换乘过马车后,再入军营。”
眼见自己的计划顺利而成,东陵馥满心欢喜的招呼几人上了马车,便与秋荷和玉岑赶着车而去。
片刻功夫,待她们几人换乘过马车,并将一切都打点妥当后,三人便套上了保镖的统一服饰,跟随着她们一道朝了军营行去。
一路来到军营门口,职守的士兵只是打量过她们一番后,便选择了放行。
顺利混入军营后,东陵馥为不露破绽,便与其他几人一道职守在各位姑娘的营帐前,寸步不离。
待到入夜后,她准备再寻个机会私自行动。
黄昏时分,到了大伙用晚膳的时辰。她便在打了菜饭后,拉着秋荷与玉岑找了处无人之地,坐了下来。
一面细扒着碗中的米饭,东陵馥一面小声问道,“秋荷,你方才利用走动的机会,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公主,奴婢探得太子今晚将会宴请摄政王,而这群姑娘们也将会有表演。”秋荷警觉的看了眼四周,低声应道。
“好,继续再探,有什么消息或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
入夜。
军营中央的空阔草地上,正散发着烤全羊的阵阵香醇气息。而两名军中的厨子则在一旁以刀切片,将烤好的羊肉置与各个盘中。
不远处的木靶前,两名军士正交替着投掷飞镖,以来极力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因为输掉的人,需要穿上女人的衣裳在这草地中央跳舞。
片刻后,随着一人的飞镖偏移着靶心扎入其中而输掉比赛,他竟是瞬时被其余围观的军士一道哄闹着扒光了衣裳。
裸身站在草地间,他一眼掠过身旁嬉笑打闹的众人,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已被他们七手八脚的套上了女子的衣裙。
看着他粗狂的身子将盈柔的锦缎衣裙撑得全无形状,众人便是哄笑着一面推搡他,还一面在他身上肆意抚.摸。
而这名军士倒也大方,他极为应景的作出了千娇百媚的女子模样,或是娇羞无措,或是欲拒还迎。
如此疯狂大胆的玩乐,更是让在场的军士们挑眉吹出了响亮的口哨,以来助兴。
目光掠过草地中央哄闹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坐与席间的将军张庭芳扫了眼正在饮酒的太子东陵皓与摄政王东陵晟,以及众位将军后,便放下手中的羊腿站了起身。
咧嘴轻轻一笑,他直言不讳的开口道,“要装上两个奶.子,才更有女人模样。”
——————————————————————————————————————————————————
原谅我用了这么粗陋的话,因为需要符合身份,古代军营中的男人应该是很疯狂的。(期待一下皇叔见青芜的场景吧,哇哈哈~)感谢Roroma的荷包,IrisJasmin的十朵花花,1806****699的花花,求收藏,订阅,留言,外加无限扩散~(83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