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点破周晨星的女人身份,周晨星懵了,暗想自己化男妆无懈可击,他是怎么时候看出来的?“年丰虞,你说什么,要我做回女人,我堂堂男子,做什么女人?”
就连刘飞燕也特别惊诧:“公子,她……明明是个男人!”
“燕儿,我们都被她骗了,别看他脸那么黑,是化了妆的。其实我救出她来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眼下要送她出城,大街小巷贴满了她的黑脸画像,不恢复女人的装扮,出门就得给人认出来,别说回建康,临安府都出不了。”
转脸望着周晨星直乐:“周晨星,别装了,都看出你是女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赶快洗脸,换衣服,我们即刻出城。燕儿,去把你的衣服找给她一件,再给她带一件,拣那种最难看的、你穿着大、准备送给叫花子的给她,不要裙子,要裤子!……”
周晨星的黑脸囧到黑紫,被人识破又无可奈何!恶狠狠地瞪了虞丰年一眼。
刘飞燕懵懂着找了两件衣服拿给周晨星,周晨星接过来已换了女声:“妹妹,请你帮我打盆水来!”万没想到,声音竟如黄莺一般,非常好听。看着那张黑脸,再听这女声,让人几乎分裂。
刘飞燕慌忙打来一盆热水,周晨星端到里屋,又将衣服拿进去,卸妆去了。
……
虞丰年抓紧吃了几口饭,刘飞燕陪在旁边望着他,不自禁黯然神伤。虞丰年知道她心中不舍,微笑着问她:“燕儿,是不是不想公子离开?”
刘飞燕不语,起身去帮虞丰年收拾行囊,不舍之情难以言表。虞丰年隐隐心痛,来在她的身后很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燕儿,好妹妹,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以后,我们就能住上咱们自己的大房子,有好多好多的房间,想睡在哪一间就睡在哪一间,专门给你的小狗住一间,好吗?”
刘飞燕愈发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望望虞丰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虞丰年问她:“想对我说什么?”
刘飞燕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几次想说却临时改口,只说道:“……公子在外,一定多多保重。”
“就这些?”
“还有,我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小黑?不好听?干脆叫‘美女’好了。”
刘飞燕本来挺难受,一个这个差点儿乐咯:“啊?公子,这哪像个狗名字?”
“像不像的有什么关系?秦桧的名字也不像个狗名字,可干的事情狗都干不出来。”
“唉,也是。既然公子叫它……‘美女’,那就叫美女吧。”
虞丰年哈哈大笑,又问:“就跟我说这些,还有吗?”
“……没了……公子……多多……保重就是!”
“好,我一定会的。”虞丰年一笑,轻轻将刘飞燕拉过来,抱在怀里,嘴唇落在她的发迹间轻轻一吻:“燕儿,我一定会想你的。”
燕儿顿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放下一切矜持,紧紧抱了虞丰年啜泣不止。
……
“光天化日!不知廉耻!!”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洗过脸的周晨星已站在了身后,狠狠地骂了一句。
刘飞燕慌忙松手,早已无地自容,可虞丰年却故意抱住她不松手,嘴上大声说着亲昵的话:“不用理那个黑脸妖怪!再抱一会儿!燕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养得白白胖胖的,瘦一点儿,黑一点儿都不行!懂吗?”
刘飞燕双眼噙泪,啜泣点头。
好一会儿,虞丰年才松手,回过头来,一见周晨星顿时傻了,刘飞燕也傻了。
为何?刚才这周晨星还是一个黑脸的“凶汉”,可洗了脸换上女人衣服,却硬生生变成了十五六岁刚刚长开的小美人,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不只是黑变白,长相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是天女下凡,芙蓉出水一般,太漂亮了!
而且她个子高、腿长,体格也好,换下男装之后,将该放的地方放开,虽然才十五六岁,早已发育得曲线毕现,又透着那么一种练武人的干净利落。
“你……你是周晨星?”
“废话!不是本姑娘还会是谁!刚才说我黑脸妖怪,一转脸就不认识了?”一开口,声调边了,这语气倒是没变,依旧凶蛮得浑身长刺儿。
“奇怪了,你脸变白了不说,这长相也会变?”
“要你管!你们腻歪够了没有?腻歪够了就上路!”
“好,上路,上路!”虞丰年望望门外,天快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晨星迈步出门。虞丰年接过刘飞燕递过来的行囊,拉了拉她的手。
如果说刘飞燕刚才心中只是不舍,此时又突然生出了三分不安。那个女人太漂亮了,公子这一路送行,会不会为她心动?
“燕儿,我走了,你这个大美女和小狗‘美女’好好保重,等我回来一起过好日子。”
“嗯……哎——”
“怎么了燕儿?”
“公子我……我……我……”
“燕儿到底怎么了?”
“……我……我会天天想你的!”话一出口,再次双泪直流。虞丰年的心软软的,真想回身告诉周晨星,“外面等我,我们回屋亲热一会儿再走”。可他到底没那么做,只望着刘飞燕笑:“好了燕儿,公子知道了!”
……
赵昚早已命人备好了马车,带了许多的盘缠银两、银票!史万年想得周到,还给带了不少的刀伤药。
周晨星一看马车,眉头紧皱:“马车?不行!太慢!赶马车猴年马月才能赶到?”
虞丰年嘿嘿一笑:“慢也没办法!我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就这我还嫌不舒服,本想坐轿来着。”
虞丰年没说谎,他真的不会骑马,“马龄”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还是上辈子在旅游区骑那些老马练的。他怕骑马出城,周晨星撒马跑起来自己根本跟不上。这才想起赶马车的主意,慢是慢了点儿,但能够保证不被周晨星甩下。
周晨星哼了一声,她真想过要快马加鞭甩掉这个包袱,哪里想到自己的路被虞丰年早早地堵死了,骂道:“大男人不会骑马?真丢人现眼!你坐马车也就是了,我骑马!”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办?你还欠我的钱!”
“可我爹怎么办?要是我回去晚了我爹遭遇不测,我杀了你喂狗!”
虞丰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这个不难,也不必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写出地址,再交出一个信物,我先命人前去报信即可。”说着点手叫来一名侍卫。
周晨星气得咬牙切齿!可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好乖乖就范,暗想现在先按你说的办,等出了城剩下你一个人,我再收拾你!于是写了一个地址交给侍卫,又将身上佩戴的半块玉佩解下来递给他,交代一番。那人领命,打马而去。
“那我们也出发,周大小姐,上车吧。我来替你驾车。”
周晨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抬腿上车,钻进车轿,放下轿帘。虞丰年回头望望抱着‘美女’小狗、远远送行的刘飞燕,微微一笑,上车打马出府。
刘飞燕心里又一酸,暗暗祈祷公子早日归来。
……
虞丰年赶车出府,一路往南,府门外官府的两个眼线早看到了,其中一个连忙回去通风报信,找人到城门口拦截。另一个跑步跟随,可是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不大一会儿就被马车甩下。
虞丰年走到没人的地方,下车将蓝布轿顶儿扯下,露出真正的红布轿顶儿,马车完成快速“变身”。不光如此,虞丰年一拨马头,调头往西,打马飞奔,很快,西城门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