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慌了一下,就慢慢镇定下来,我一直在告诉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我必须要冷静冷静,慌张做出来的判断是错误的。
冷静下来后,我仔细观察着整个女浴池里面的阴气,这里的阴气和男浴池的阴气一样,都已经泄漏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现在叫那些普通的警察进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判断好这一点,我扭头出去就冲着曾铁牛招招手,他早都准备好了,带着人就冲了过来。
他们一到门口,我堵着门口跟曾铁牛说:曾队,有个噩耗,无心和尚应该是死了。
曾铁牛一愣,表情瞬间愤怒起来,我知道他和无心和尚之间关系很好,否则无心和尚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帮他,如今听说无心和尚竟然死了,他不愤怒才怪。
我赶紧拽住他说:曾队你冷静,里面现在依旧有一些危险性,你带着一些平时比较冷静稳重的人进来,最好有一两个医生,都要男人。咱们仔细观察下再说,我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到底死了没有,死者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确定。
我这么一说,曾铁牛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回头叫了几个名字,带着五个人跟我进了女浴池。
一进浴池,其中一个体质比较弱的男人张嘴就吐了出来,其他的几个人也被这种血腥味和热气混合散发出来的气味熏得直咧嘴,我拍拍他们,让他们镇定下来。
曾铁牛此时倒很淡定,他最快接近了那具尸体,招手其他几个人开始收集这里的证据,他也看到了那个血红的脚印,叫了一个法医把那些血迹收集起来。
我一直在观察曾铁牛的表情,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定这几个人并没有被阴气所影响后,我才慢慢的走过去,沿着那个血脚印的方向开始寻找。
血脚印的第一个脚印是非常清晰的,看来那人的脚接触过死者的身体或者染血的浴池,但第二个脚印就很淡了,第三个,第四个脚印已经和普通脚印没有区别。
那脚印在门口消失了,说明那人竟然是从门口出去的!
曾铁牛也发现了这些,与此同时,他带来的两名医护人员已经把那具尸体捞了出来,一看,那人身上破了三个洞,心口,肚子,还有脖子处全都是洞,血流得没数了,呼吸早都没了。
那个脑袋,那副身躯,很明显就是无心和尚的,看来,他是彻底死了。
我和曾铁牛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阵悲凉,我们没在这里多说,采集完所有证据,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我自觉跟着曾铁牛回到他的办公室,此时已经是深夜11点。
曾铁牛坐在座位上,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发了半天呆,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木讷的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里才有了一丝神采。
他看着我,声音嘶哑的说:是...他杀?
我点头,把我的分析跟他说了,我分析那人是从正门进来的,杀死无心和尚后,又从正门离开的。
曾铁牛一脸不相信,他一直在摇头:我也看到那脚印了,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当时正门有几十双眼睛盯着,我们绝对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可能看走眼,可这么多双眼睛,怎么会看走眼呢!
我按住他激动的手,知道他现在被好友的死惊住了,我镇定的跟他说:曾队,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可试试如此,容不得咱们不相信,这次行动咱们有录像吧,让人把录像调出来,看看当时门口到底有没有进人。
他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打电话叫人去调录像,我能理解他现在的稍微慌乱,无心和尚的去世实在是太突然了,之前我们所有人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问题,因为他在我们心中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没有任何事情会对他造成伤害。
录像很快调来了,我和曾铁牛反复看着录像,录像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一个人都没有接近过洗澡堂。
曾铁牛挠着头,不停的说:这可见了鬼了,这可见了鬼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转移到了我的脚上。
我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当时整个澡堂里面只有我和无心和尚两个人,而且我当时还自己进入了女澡堂,谁敢保证不是我在那一刻杀死了无心和尚,然后出来叫曾铁牛他们进来?
我把脚抬起来,说:曾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我的双脚,当时我没有穿鞋子进去,这是我的鞋子,鞋子下面也没有任何血渍。
曾铁牛点点头,继续陷入沉默中,我的嫌疑洗清了,可杀害无心和尚的人到底是谁?是值得我们两个丝毫的问题。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抓住曾铁牛的胳膊就往洗澡堂子跑。
他很配合,跟着我一路小跑的跑进洗澡堂子,这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住了,闲人进不来,我俩一进到洗澡堂子里面,我就往顶上瞅。
果然,在男女澡堂交叉口的走廊上面,我看到一块高出的顶板,这块顶板比别的顶板都要高一些,中间空出了两平方米左右的一处空格。
我指着那处空格说:杀人犯当时就藏在了这里。
曾铁牛一愣,那个地方是房顶,如果藏在上面,绝对不是一般人做的。
我当时脑海里一下子翻腾出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尸变的人。伊宁的尸变可以让人有这种能力,不过尸变可能无法完成这么复杂的动作,又要藏起来,又要杀人,还要迅速离开,几乎不可能。
另一个人,是黑衣人。
我好几次见识过黑衣人的身手,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让我叹为观止,也只有他,才能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去击杀另外一个绝顶高手。
一想到黑衣人,我突然怀疑,那天给伊宁造成伤害的人也是黑衣人!
伊宁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曾经拿刀子捅都捅不进去,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伤不到她,我仔细盘点了我认识的人,也就只有黑衣人有这个能力。
至于黑衣人为什么这么做,我无法知道,所以也没有跟曾铁牛提到黑衣人,只是说,杀人者有可能是尸变的人。
一听说尸变,曾铁牛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我们又调查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我借口太晚了,要睡觉,就跟曾铁牛分开了。
这时是十二点,我知道自己今天还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没做,所以在街上绕了几圈,来到了藏女尸的地方。
我心里很忐忑,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古怪,我生怕女尸也被人偷走了,结果来到小屋一看,女尸还在,心里就放松了很多。
可打着手电一看那女尸的脸色,我顿时放松不下来了。
我昨晚明明已经把女尸的怨气消减了一些,可今天一看,那女尸的怨气比昨天的还要盛一些!
这就真是问题了,如果持续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这具尸体的怨气就会散发出更多的诅咒,到时候死的人就更多了,我的小命也肯定保不住了。
我赶紧仔细检查昨天每次行针的方法,没错啊,我的行针方法全都是消减怨气的方法,而且是最重的手段,怎么会不管用呢?
我抓耳挠腮,研究到两点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眼看如果再不开始行针的话,今晚的两次行针就做不到了,我赶紧平稳住自己的心态,开始行针。
几针下去后,女尸的怨气又开始消减下去,我心里不停的犯嘀咕,这女尸非常不对劲,似乎她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怨气似的,我行针,她就降低怨气,我离开,她就提升怨气。
想到这里,我感觉后背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