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没有做背叛你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东方流兮和碧溪陷害我的,你要为我做主啊!还有我们的孩子,孩子…被东方……”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笛儿的美色,才会引诱她犯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强行将她带走,以为这样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西靖王,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一切都与笛儿无关,她已经丢了孩子,我求求你,放了她!”
邪凤高声打断萧笛欢的话,猛然跪下来,说的声声凄婉。
他越是这般有情有义,萧笛欢便越显得薄情狠心。
“王爷,这都是他逼我的。我从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也没有想过要逃,是他强行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王爷,你来了,带我回去吧!笛儿只想一辈子伺奉在你的身边。”
萧笛欢跪在马前,声嘶力竭的哭诉着,泪水湿了整张小脸,楚楚动人。
铁骑兵看着萧笛欢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厌恶,反倒是看着邪凤,多了丝丝动容。如此有情有义的男儿,偏偏爱上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伺奉我?”幽冷的目光落在萧笛欢的脸上,冥绝冷硬如冰的脸上勾起一抹轻蔑的浅笑,语调如腊月寒风,刺人心肺,“你配吗?”
疑问句,却带着称述句的笃定。
萧笛欢错愕的张大双眸看和眼前绝美无双的男子,知晓冥绝铁血,却从不曾以这般姿态对待过她!
恐惧就似一张密密编织的网,将她整个儿罩住,挣扎不开,越束越紧,萧笛欢身子下意识的轻颤,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
“我……”
配吗?她是皇后的亲侄女,萧家千金小姐,是西靖王明媒正娶的萧妃,是名正言顺伺奉他的人,可他问她配吗?配吗?不配!
她的夫君,在告诉她,她根本就不配伺奉他!
“不……”尖着嗓子嘶吼,萧笛欢慌乱的摇着头,布满泪水的双眸泛着红,她急切的朝前扑去,颤抖的手指慌张的去抓冥绝的裤腿,“王爷,我是被人下了媚药才会做出那般事情来的…是东方流兮,都是东方流兮做的,她指使邪凤给我下媚药,还有堕胎药,她亲自踩死了我们的孩儿啊……王爷,这都是她的报复,她报复我害她入狱,报复我告密她和司徒锐的丑事……最歹毒的人是东方流兮,一切都是东方流兮做的……”
萧笛欢恐惧疯狂的模样,就似个疯子一般,病发了乱咬人,在别人看来,此刻的她就是为了活命,而冤枉东方流兮。
“疯女人!简直丢尽了西靖王府的脸!”猛争厌恶的唾了一声,迈开大步走到萧笛欢的身边,布满老茧的大手拧起萧笛欢的衣领便把她抓到一边去,“王爷,发个话,我这就把她处决了!公然乱吠,听的我耳朵疼。”
谁都知道,冥绝宠东方流兮如命,而且东方流兮娇美温软,善良柔情,萧笛欢说的话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铁骑兵们也是一副想要把萧笛欢宰了的模样。
冥绝眸色微眯,嘴角抿着一抹残冷的弧度,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萧笛欢所说的话不假,可就像是东方流兮算准了一般,纵然萧笛欢说的是真话,也没有人相信,甚至还会引发公愤,惹来杀身之祸。
东方流兮,精明的算准了一切,那般胜券在握!若非无双事先调查,多了一份心,此刻就算是他,也会掉进东方流兮的圈套之中。
如此大手笔的玩阴谋,东方流兮,又让本王高看了一头。
“别伤她!”邪凤目赤欲裂的大喝一声,猛地朝着猛争冲来,快如离弦的箭般,划破虚空,瞬间到达猛争的面前。
猛争身形高大,肌肉发达,速度却非常的快,反手击出,便和邪凤的交手在了一处。
“笛儿,我爱你,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邪凤的语气很轻,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之中,就似幻听一般不真实,随着他和猛争的打斗,那声音更似不曾出现过般梦幻。
萧笛欢泪光闪烁的瞳孔,却突然凝神,就似本能的反应一般,身体如橡皮般弹射到邪凤的面前,硬生生挡下猛争击来的一掌。
猩红的鲜血从嘴角落下,萧笛欢坚决的目光就似碎渣一般散开,瞳孔出出现刹那的茫然,她怎么会不要命了?
这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做出的事情。
“笛儿——”
竭斯底里的嘶吼划破寂静的天空,邪凤妖冶的眸子大睁着,就似要裂开般狰狞,出手抱住气若游丝的萧笛欢,他字字呢喃宛若挖心,“你怎么这么傻……”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萧笛欢不是傻,而是生不由己,自己的媚术控制了萧笛欢,她是本能的来为他挡下这一掌的。想必,远在帝都的那人,会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张开嘴,猩红的鲜血如注般吐出,模糊了她的声音,萧笛欢睁大了双眸看着邪凤近在咫尺的俊颜,满心的不甘渐渐的消失了,染血的唇瓣微微的向上扬起。
其实,她是真的爱着这个男子呢,尽管他绝情如此。
“邪……凤……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模模糊糊的声音,仿若从远山传来,字字藏在浓雾之中,却又让人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邪凤悲痛欲绝的神色微怔,下一刻,瞳孔猛缩,妖冶的眼底冷光闪烁。
一支尖锐的发簪,紧紧地握在萧笛欢的手中,另一头深深的插入邪凤的胸膛里面,猩红的鲜血点点溢出,妖娆了那件纯白似雪的衣衫。
萧笛欢的笑容显得狰狞可怖,闪烁着毁灭的亮光,“要死……也绝不放过你!”
爱,到了毁灭的境地。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是她这般疯狂。
“那就,死在一起。”略显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媚动人心,邪凤打横抱起萧笛欢,身形前倾,猛地朝着山崖边冲去。
冥绝双眸微眯,冷冷出声,“拦住他!”
猛争离邪凤最近,伸手就去抓邪凤,邪凤身形一侧,险险躲过,猛争的手从他的腰间滑过,捞下了一块墨色的玉佩。
刹那之间,邪凤的身体如翩然而起的落蝶一般,腾空而飞,俊美如妖的俊脸上扬着媚动人心的笑容,惊艳了整片天空。
狂风呼啸,瞬间将两个人吞噬干净。
猛争追过去,只见几百米的悬崖一眼看不见底,一袭白影快速的坠落,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这么高掉下去,不说邪凤受了伤,就是完好也得摔得粉身碎骨。
这算是殉情么?
猛争不屑的哼了声,快步的走到冥绝的马前,扬手将从邪凤身上扯下来的墨玉递给冥绝,“爷,那两人必死无疑,这是从邪凤身上扯下来的,应该是传信玉简。”
从始至终,冥绝连马都没有下!
伸出拿过那块精致的墨玉,入手一阵冰凉,细看便能看见墨玉中那团细小的蠕动物,果然是传说中极其珍贵的传信玉简,只不过这块玉简已经启动了,那另一块玉简便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定然对邪凤相当重要!是谁?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冥绝拽紧墨玉,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狩猎的寒光。
不管是谁,那就用这块墨玉,把他给抓出来!
萧笛欢与邪凤殉情跳崖,萧笛欢红杏出墙再私奔的事情便以这个结局告终,皇后纵然怒火冲天,总觉得事情有猫腻,可却无从查证,只能咽了一肚子火。
培养萧笛欢多年,孩子也未能留下,简直就是一大损失。
萧笛欢的事情,早起便传遍了整个帝都,闹得沸沸扬扬,萧家颜面尽失,甚至为教女不严亲自给冥绝谢罪。面子上的话相互寒暄了几句,这件事情便落下了帷幕。萧家甚至连牌位都没给萧笛欢立,坠崖找不到尸首,便直接当作了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邪凤没有被抓,也没有供出什么,碧溪也放下了心来。
这件事情,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一时半会还消停不下去。
日头落下,一天悄然而逝,一盏盏灯笼点上,仪凤院明亮如同白昼。
东方流兮躺在院子里的凉椅上,闲适的吹着夜风,姿态舒适,倦倦欲睡。
冥绝高大的身躯缓慢靠近,深邃的瞳孔凝视着舒舒服服享受着的小女人,扬手示意伺候的婢女全都退了下去。
微微睁开双眸,东方流兮神色淡然的看着冥绝,唇角扬着一抹疏离的弧度,“风岚儿正在侧殿,王爷慢走。”
眉梢微挑,冥绝姿态潇洒的弯下腰,俊美的似笼着一层冰霜的容颜缓缓地逼近东方流兮,充满了压迫的意味。
空气似被一点点冻结了般,变得越发浓稠。
东方流兮美眸大睁,警惕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冥绝,身侧的手掌悄无声息的收成爪形,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扑在东方流兮的脸颊上,就似带着火一般,将她的脸颊熏的发红,而她背靠着椅子,退无可退。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低声开口,东方流兮紧绷着神经看着冥绝,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
她可不敢认为冥绝是想吻她或是玩暧昧,她断定这男人对自己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那这靠近就意味着百分之两百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