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1 / 1)

信王一点也不配合地问道:“本王怎么没有看出来瑞小主有哪里怀疑本王了?”

泠曦倒是没有因为信王的不配合而显得慌忙失措,反倒淡定地将之前放入袖袋中的玉又拿了出来,笑道“当日这玉信王殿下也是看过的。若真是先帝赏的,信王殿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叶方忽悠的话。”

这,才是泠曦会道出当日之事,甚至会为此而被责罚的原因。聪明的人对泠曦的话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虽然御赐玉是皇帝逢年过节或者不过年不过节都会用来赏人的批量生产的物品。但是那毕竟是玉嘛,挺贵的,所以这玉打造成什么形状最省料,又不会使其看起来寒酸呢。这便是历代大兴皇帝所考虑的事了。所以,每代皇帝在位时的御赐玉的造型都是不一样的。而在陆云卿幼时,能送给叶方的肯定只能是先帝时的水滴造型的御赐玉,而如今,叶方手上拿的明显就是当今皇上所赐的圆形镂空雕花草的玉。

若是一个小小的医学徒手上竟然会有先帝的御赐玉,身为人子的信王怎么可能不好生询问一番叶方手上的御赐玉究竟是怎么来的。毕竟,虽然御赐玉很泛滥,但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更何况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医学徒。

而云子棋很明显是当今天子宠臣,得到御赐玉很正常,他与叶方之间断袖关系人人皆知,故而他将御赐玉送给叶方也很正常,叶方不想给云子棋带去麻烦落一个不敬皇上,蔑视皇家之罪便忽悠信王那玉是个女子送的。却没想到竟会在今日被人拿来说事,不过现在看来嘛,这物证倒是没用了。

“叶方,掌掴嫔妃你可知这是死罪?”皇后知道,御赐玉之事被叶方这么轻易地化解了,后面的证据也只怕没那么容易令叶方和童玉翎二人无翻身之地,如今叶方自己送上来这么大个把柄,她岂能不多加利用。

此时的泠曦,已经又跪回原来的位置上了,听到皇后的厉声质问,她倒也不当一回事,只道“皇后娘娘可别乱冤枉人,叶方何曾掌掴嫔妃了?”

“谦嫔先起来吧。”对于泠曦的矢口否认,皇后一行感到愤怒,珍妃等人感到无语,皇帝则是先叫了谦嫔起身。这么一来,在地上跪着的,就只有叶方和陆云卿了。

在童玉翎起身后,泠曦不等到他人发难,便立即开口道“我那一掌明明就是代信王殿下打的,要知道,瑞昭仪以御赐之玉不仅污蔑了我和谦嫔娘娘,也差点至信王殿下于不忠不孝的地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将信王殿下至于不忠不孝之地,请你给个说法。”陆云卿并不是给蠢人,她知道,叶方扣下来的帽子她戴不起。

泠曦笑道:“不能区别先帝的御赐玉和皇上的御赐玉,身为人子乃是不孝,作为人臣乃是不忠。不过信王殿下仁慈,你这么污蔑他也只是掌掴你一耳光罢了。现在接着谈我们的事吧,瑞小主,我很好奇你的第二个证据是什么。”

叶方这么牵着话走,皇帝并无意见,陆云卿只得继续道“臣妾的第二个证据,乃是人证。咸福宫宫里的二等宫女胡燕和谦姐姐的心腹太监贾言均能证明,叶方每每到咸福宫,从上到下的女子都会被他调戏一番。而谦嫔每每也不见罪,反倒由叶方调戏。甚至,留宿。”

“传他们两个进来。”夭邪天鸣现在百分百确定了叶方就是泠曦,但是他想知道,面对这样的危机,自己这个从小便是聪颖似妖的女儿会怎么解决。

胡燕和贾言两人走了进来,在泠曦和陆云卿身后伏地行礼,直到皇帝开口叫他们抬起头时才敢直起身来。

泠曦这时却是突然磕头道:“皇上,叶方请求平身。”

自古以来,从来只有皇帝命臣起,臣才会起,若君口不开,臣子也只能一直跪着,臣子开口请求平身的,叶方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为什么?”皇帝出乎众人意料地没有斥责叶方乖张,反倒问了为什么。

泠曦坦言道:“跟两个背主的奴才跪在一块儿有辱我的身份。”

“你也只是个医学徒,在大兴,学徒的地位可是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的。”夭邪天鸣冷冷道,显然,他是对泠曦选这条路感到生气了,尽管她最后是拜在了黎砜门下。

泠曦答:“忘恩负义的背主奴才,与畜生何异。”

刻薄,泠曦这话说得极其刻薄,不过也的确有道理,无论是何种原因,背主的奴才,确实猪狗不如。在场的其他嫔妃,无论位份高低,都对泠曦这话表示赞同。

“谦妹妹素日待底下的奴才都是和善的,哪知人善被人欺啊。”一直充当背景的嘉妃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要命的话,“要是本宫宫里出了这么个背主的奴才,本宫宁可事后被皇上责罚,也要将这两个奴才斩于剑下。”

“嘉妃娘娘这话说得不错,背主的奴才的确不能留。”陆云卿却是反常地竟然赞同起嘉妃的话来了,但见她话头一转“不过嘛,后宫之人包括嘉妃娘娘和嫔妾一样都是皇上的臣属奴才,虽然胡燕、贾言他们是负责伺候谦姐姐的奴才,但他们首先是皇上的奴才,忠心也是对皇上忠心,如此遇上谦姐姐背叛皇上之事,他们不敢不言。”

“皇上,叶方请求平身。”泠曦没理陆云卿的话,只是再次表达了她的愿望。

“跪着。”夭邪天鸣轻声道,“这是你该受的,不过两个奴才罢了,你和他们计较这个才真是降低你的身份。”

泠曦无奈,只得认命道“是。谢皇上赐教,叶方受教。”

见泠曦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信王直接笑场。皇上的冰山脸难得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谦嫔,你的奴才,由你来问。”夭邪天鸣这个皇帝并不按正常的思维走。

“是。”童玉翎起身行礼。然后走到两个奴才面前,语气不如以前温柔,但也不是非常愤怒,仿佛是在说别人的话一般说道“叶公子对本宫说,本宫身边的人穿了他的衣服,戴了他的面具,在御药房给十皇子的药里下了断肠草,此事是贾言你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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