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朝着师府的方向行去,奉扬高坐马上,格外的显眼,瞧见了奉扬,自然也能猜到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是那要回门的安阳侯夫人。
才短短的数日,关于这对刚成婚的夫妇已经有了太多的传言,京里人都只闻师轻雨的盛名,倒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识过师轻雨本人。
大婚当日,路上遇上了事儿,轿中的新娘子的确是下了轿的,可那会场面有些混乱,都没能够好好的瞧上一眼,他们倒是相当的好奇,师家阿南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可别不仅仅是个恶妇还是个丑妇,那安阳侯可当真是吃了哑巴亏,这辈子给悔完了。
有人在交头接耳,绿燕掀起马车车帘的一个边角,瞧外头的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她不高兴的噘起了嘴,“这帮人就是闲的,整天里吃了饱了没事儿干,别人的事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干嘛要指指点点的。”无非就是讨论小姐和姑爷啊。
小姐和姑爷又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有什么好讨论的嘛,莫名其妙的给小姐按一个恶名已经够了,以前在相府是师家恶女,如今嫁到奉家便成了奉家恶妇。
这种臭名,谁都不愿意挂在自己的身上啊。
“你急什么,”楠风横了她一眼,真是个嘴快的丫头,瞧见了放在心里,也别对小姐说出来,当着小姐的面这么说,小姐心里会怎么想,“小姐都不急,倒急死了你。”
“死楠风,臭楠风,你干嘛这么说我。”绿燕的孩子心性,可不乐意了,“我也是为小姐打抱不平嘛,”她又不想多管闲事,若是与小姐无关的,她连听都不想听一下呢。
“有什么好打抱不平的,谣言止于智者,”会信的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何必去在意,她们跟在小姐身边多年,最清楚小姐的为人,小姐哪里是恶啊,分明就是理智,她懂得怎么做对自己好,对身边的人好,也免得被别人欺了去。
若是每一个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人都是恶人,那世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呢。
绿燕被斥,板着小脸不说话了。
阿南开口,“行了,拿别人的事来惹自己生气,犯不着,”她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别人怎么说,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一会回了相府,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多说。”
“是,”楠风应是。
绿燕又缓了一步,她的小脑袋瓜不甚明白,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声问道,“小姐,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她觉得都该说啊,让相府的人都知道小姐在奉家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你傻啊,”楠风真的会被她给气死,“一会回了相府,你闭上自个儿的嘴,什么都不说就对了。”省得少说少错,多说她就多错,万一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去,在相府引起事端,可不妥,真有什么事,小姐自个儿会说的,还容不得别人隐瞒呢。
“哦,”偷偷的看了阿南一眼,绿燕委屈的低下头,她是笨了一点嘛,可是,她也不是自个儿愿意这么笨的,她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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