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冷清,如同剑锋般的划破长空。淅淅沥沥。
而此时在他身边,并没有什么金银镶饰。
如果你问了,我的身边有没有呢。我会明确的说没有。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这个男人,却一生下来便不普通。
他的年龄或许不算大,确切的说这时他还是个孩子。十五岁的孩子。脸部的发育还未完全,甚至有一些发胖。两道眉毛虽然不浓但很黑。鼻子很直,就像他父亲那样。虽然才15岁。但他的身材已经接近壮年。一双眼睛不同于常人的明亮,有些低沉。他的目光始终下看,让别人看起来,他无疑是个自卑的人。
对,故事就要从这个小男人说起。他的长相同于常人。而生来就多难。又有谁能保证他的性格有什么发展。
历史上,每个人都把他与越王勾践做对比。然而勾践又是什么样的人——逼死文种,这必定是人们所谓的事实。
更可笑的。有的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念就去指责他的错。历史,使他咸鱼翻不了身。
刘禅(shan)就是这么一个人。被舆论活活整死的人。而现在。才是他整个故事的开始。
此时他的确没有干什么特别的事,没有干一个皇太子该干的事。无论如何,没有人把在厨房刷碗当做太子该干的事。
甚至连自己的下人都瞧不起他。他把烧开的水,不慌不忙的浇在这盘子上。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意识到根本就没有人要听。伴随他的,始终都是寂寞,哦,还有。这些日子里在他耳边现在又多了几句话。
“你爹的对头的儿子现在已经称帝了。对,他比你爹称帝都早!你该努力了!”
“估计他父亲传不传位给他都不知道。”
“你二叔没了你哭一声好吗!”
刘禅的确想哭。他哭的不一定是他二叔。那个红脸的二叔,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如果我不是皇子,他肯定不承认我是他侄子。”小时候,刘禅就这么想着。
而这时,他的确想哭,二叔不疼他,不代表三叔不疼。而偏偏二叔离世后,三叔也跟着走了。每每想到三叔帮自己偷橘子,教自己功夫。在没有别人的时候教训,甚至鞭打自己。但他明白,三叔是为了他好。而在外人面前,三叔依然是教训着他。他现在还能听见那豪迈的言语:“刘禅,老子刚才拿着的梨是不是你吃了?”
“刘禅,你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
“瞎跟这拿跟棍捅糊什么!读书去!”
“直他贼娘的!谁他姥姥的欺负我侄子!啊啊啊,气死老子了。哎?刘禅,别哭啊!”
“大哥!他还是个孩子啊,那懂得这么多道理,俺虽是这么大的人了,都还不明白,别说他了。”
“马超!他他妈是我侄子,你逗什么!滚回你的西凉去!”
三叔实在对他好,他明白,二叔看不起自己,他也明白。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太子,我爹走了。”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满脸鼻涕泪的对他说。
他的心很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看不起自己的人有,而奉承他的人也不计其数。他知道,三叔也和二叔一样,看不起自己。但是三叔与二叔不同。他始终在帮助自己。教育着自己。
就这点。几乎比自己的老爹都要强上十分。
所以他擦干了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小女孩披在身上。把她抱了起来。比马还快的速度飞奔了起来。
小女孩的泪溅在了他的脸上,他来不及抹掉。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泪。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三叔的门第。第一眼,就看见那冰冷冷的丈八蛇矛横在了门前。
三叔,真的不在了。刘禅颓然坐在了门槛上。他的双腿软的厉害,已经完全抬不起来。
“你来干嘛!进都不敢进来了?你是不是也恨着我爹不能早死?”此时,看着他怂的样子,一个双十少年冷齿道。
“没,,,”他的声音因为难过还是在打颤。却被理所当然的被理解为害怕。
“哼!没用的窝囊废!”少年看着他,冷笑着说道。
他的身子一阵。遂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是窝囊废。”
“你不是谁是?”少年怒目圆瞪的吼道,这一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我,,不,是。。”他重复着。
少年显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冷哼着,带着轻蔑和丧父之痛,奔入内堂。留下刘禅一个人坐在地上。
“或许他只是因为二叔三叔的死,而过于激动吧!”刘禅想着。依然坐在了地上。他意识到了,此后的蜀汉。便多了一个百姓哭的英雄。少了一个,拍自己肩膀的三叔。
“三叔!”刘禅真的哭出来了。哭的真的很厉害。
月光阴冷——就像战场上,杀人的丈八蛇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