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只脑袋从‘门’板上探进来,接着是脖子、肩膀,没过多久,它半透明的身体穿过房‘门’,整个钻进房间里,完整地呈现在霍娉婷面前,浮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它穿着破旧的冲锋衣,身上沾满泥浆涂料,已经辨不出衣服原本的颜‘色’,龇牙咧嘴一副凶狠样。
反观房间的人,景沫蓝镇定地盘坐‘床’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狐狸扒着霍娉婷的肩膀,淡淡一眼扫过,无聊地打个哈欠。
惟独霍娉婷‘露’出紧张的表情。她知道,景沫蓝与古言是特意把机会留给她,让她历练的。
怨魂感到被轻视的愤怒,瞪着灰白的双眼,挥爪朝霍娉婷扑过去。她的距离离它最近。
霍娉婷没有闪避。她握紧桃木剑,闭上眼睛不去看怨魂的模样,心里念着法诀,分辨出‘阴’气袭来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挥剑,利落地削向怨魂。
一击即中,怨魂‘胸’前被她划出长长一道破口。伤口处没有鲜红的血液流淌,只有灰黑‘色’的怨气逸出。霍娉婷有点呆:还以为会是个厉害家伙,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弱,跟陆大壮的实力差不多。
怨鬼受了伤,飞快地退开两步,恶狠狠地盯着霍娉婷,目光冰冷怨毒。
不过这点伤还不至于令它魂飞魄散。房间里充斥着‘阴’冷的气息,它周遭怨气翻滚,‘胸’前的伤口很快愈合如初。接着,它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极其刺耳,穿过耳朵钻进脑袋里深处,像是被凶狠的蚂蚁在脑袋里啃啮。即使用力捂住耳朵,那声音还在往脑袋里面钻,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霍娉婷刷地白了脸,痛苦地抱住脑袋,难受得几乎站不稳。啸声的攻击是直冲灵魂来的,她从来没有亲自体验,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摒息诀。”
心底传来古言的提示。
好在霍娉婷平时用心,各类基础法诀都能信口掂来,赶紧忍着痛念起摒息诀。
有了法诀的守护,啸声的影响慢慢减弱,脑袋深处的痛苦得到缓解。霍娉婷喘了一口气,看到景沫蓝面不改‘色’,再次体会到和她的差距。景沫蓝无须念法诀,只简单掐个手诀就轻松挡下啸声冲击。
“你很好。婷婷,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较。”小狐狸看透她的想法,挨着她低声提醒。
霍娉婷‘揉’‘揉’它的小脑袋,扯出笑意:“嗯,我明白,我就是我。”
她抖擞‘精’神,执着桃木剑冲向怨魂,削向它的喉咙,打断它的尖叫。
怨魂只有虚体,意念一动闪到旁边,避开桃木剑的攻击。它的目光落到霍娉婷肩头,‘露’出忌惮的神情:古言隐着身形,它进来半天,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再看一眼镇定如初的景沫蓝,怨魂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房‘门’上应声冒出一颗新的脑袋,穿过‘门’板飘进房间。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怨魂。没多久,陆大壮的脑袋也冒出来。白天霍娉婷没有收了它,没想到到了夜晚,它也跑进别墅来了。
五只怨魂齐齐瞪着眼,朝霍娉婷围拢过来。
它们的打扮几乎差不多,头发很短,身上衣服脏兮兮的,显然是施工现场死去的五个人。霍娉婷瞪着陆大壮:他告诉她的话,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面对五只怨魂的围困,霍娉婷不敢硬扛,扣住缠在腕上的铃铛,打算先收了它们。单独跟一只怨魂相斗,她还撑得住,如果五只一起扑过来,凭她的三脚猫工夫,实在够呛。
“慢着。”原本闲闲观望的景沫蓝,忽然出声阻止她的动作,“先问清楚。”
她没有起身,虚空划个诀,抬掌往外一拍。她动作极快,划出的手指只看得到虚影,五只怨魂来不及反应,立刻被定在当场。
她带霍娉婷过来,是历练的,可不是挑战极限的。万一霍娉婷撑不住,让这几只怨鬼落进古言手里,怕要当场魂飞魄散。这只狐狸向来没有耐‘性’,不会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霍娉婷没有那么多心思,只听到景沫蓝说要问话,便乖乖收起铃铛,重新握住桃木剑。她看一眼五只怨魂,最后选了陆大壮,走到他面前:“他们几个,是不是和你一样,死在施工现场的”
陆大壮点头承认。它和其它四只怨魂一样,神情慌‘乱’畏惧,眼睛余光偷偷瞄着景沫蓝。至少有一点他没说谎:另外四只怨魂,确实是在陆有为家里。
霍娉婷有些无奈,打算让它重新讲一遍真正的经过,有一只怨魂抢先喊道:“我没害过人,也没做过恶事,我想投胎”
霍娉婷把目光转向他:“那你先说说,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景沫蓝刚才‘露’的一手,让怨魂意识到她的厉害,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竹筒倒豆子,不顾旁边几只怨魂的神‘色’,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它证实了霍娉婷的直觉陆有为确实不是正常的活人。他利用邪术敛财,役使鬼魂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几年前就把寿数折尽了。为了能继续活下去,他把别墅改造成如今的模样,并且捉了几个游魂关在别墅内,剥夺它身上的灵力,用特殊的术法给自己续命。
然而游魂的力量比较弱,加上术法本身的限制,一只普通的游魂,只能提供一个月的寿命。更重要的是,陆有为本身没有特殊的灵力,没有‘阴’阳眼,无法追踪‘阴’诡气息、随心所‘欲’地捕捉游魂,所以很难抓到足够的游魂。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力量更强的怨魂身上。
怨魂同样不好捉。陆有为没有学过正统的驭鬼术,怨气太大的,他压不住。怨气太小的,不值得他冒险。所以他决定,自己培养合适的怨魂出来怨魂,不就是含怨而死的人嘛
第一个下手对象,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女’人用两人幽会的证据,‘逼’迫他与原妻离婚,娶自己做妻。陆有为敷衍了一段日子,懒得再敷衍,与她发生争执。
陆大壮不是恰好撞见杀人现场,而是参与了这场谋杀。他背着土特产投奔陆有为,是‘女’人给他开的‘门’,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毫不客气地讽刺她攀‘交’附会。随后‘女’人拉着陆有为避开他,继续争吵离婚的事。陆大壮悄悄跟过去,听出陆有为的厌恶,‘摸’起茶几上水果刀,从背后刺进‘女’人的身体。
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是他向陆有为递上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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