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昭阳一时间有些没有明白过来,不知棠梨是何意,只蹙着眉头问了一声。
棠梨点了点头,似是被吓着了,脸色惨白一片,只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好多好多的蛇。”
苏远之已经抬脚出了屋,昭阳便也连忙跟了过去。
院子已经被暗卫围了起来,暗卫手中都举着火把,火光映照之下,昭阳也瞧清楚了眼前的情形。
院子门口,四面的围墙上,皆爬满了蛇。那些蛇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一样,不约而同地想着院子里爬进来。
暗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不停地斩杀着爬进来的蛇,地上蛇的尸体也已经堆了一地,一股浓烈地血腥味传了过来。
昭阳亦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多的蛇,只觉着头皮都有些发麻。院子中的丫鬟下人皆是被吓得厉害,缩在一旁呆呆看着。
苏远之抬起手来用衣袖挡住了昭阳的眼睛,低声道:“你先行回屋吧,外面味道有些重。”
昭阳咬了咬唇,却是摇了摇头:“万一屋子里面也有蛇怎么办?”
顿了顿,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道:“慕阳,慕阳!快去将慕阳抱过来!”
苏远之似乎也回过了神来,应了一声,拉着昭阳就要去慕阳住的屋子。
奶娘却已经抱着慕阳从屋中走了出来,昭阳连忙上前将慕阳接了过来,抱在怀中。慕阳尚小,不知发生了何事,见着自己娘亲抱了自己,欢喜得手舞足蹈的。
苏远之蹙了蹙眉,伸手将慕阳抱了过来,慕阳还未欢喜多久,就被苏远之抱了,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嘴一瘪,就要哭。
“闭嘴。”苏远之蹙着眉头斥道,慕阳还未哭出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瘪着嘴望着苏远之,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苏远之却并未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慕阳身上,抬起眸子来望向那些不停涌入的蛇,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苏远之蹙了蹙眉:“用火烧!”
暗卫闻言,纷纷拿了手中的火把去烧那些蛇,不多时,便又焦香味道飘了起来。昭阳见状,连忙道:“屋中好像还有几坛子酒,来人,去把酒搬出来,再去把屋中的棉絮被子床幔都拆下来,将院子围起来,把酒倒在那些东西上,点燃。”
屋中下人虽然心中害怕,却也都是在昭阳和苏远之身边侍候的,反应极快。
听昭阳这样吩咐,便俱都连忙冲进了屋中,将屋中能够拿来用的易燃的东西都抱了出来,将院子前前后后地围了起来。而后浇上了酒,用火把点燃了起来。
火烧得极旺,那些蛇却像是不怕死一样,不停地往里面冲。
昭阳与苏远之蹙着眉头望着眼前这番情形,半晌,苏远之才开口道:“动物都惧怕火,这蛇却都一个劲儿地往里面冲,只怕是有人在后面指挥。能够指挥这么多蛇的,应是南诏国人。”
昭阳闻言,突然就想起了此前太后为君墨办的选妃小宴,那阿幼朵便是拿了一支笛子来吹奏,便将御花园中的蝴蝶都给引了过来。
笛子……
昭阳眼睛猛地一亮,是先前那笛声!
昭阳仔细侧耳听了听,那笛声仍旧在响着,只是院子里的动静太大,将那笛声都给遮盖了过去。
昭阳急忙转过头同苏远之道:“你可听到了笛声?就是这笛声在指挥这些蛇!此前在宫中,我见阿幼朵用笛声招引蝴蝶……”
苏远之闻言,便也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倒是果真隐隐约约听到有笛声在响着。
苏远之的耳力极佳,一听那笛声就立即辨别出了笛声传来的方向。
“来人,往东北方去找,循着笛声去,找到那吹笛子的人,杀!”苏远之的眸光泛着冷,沉声吩咐着。
“是。”有暗卫急忙应了声,纵身而去。
院子周围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肉的焦香,昭阳吞了吞口水,叹了口气:“从下午睡到现在,我倒是有些饿了。”
苏远之转过头来望向昭阳,眼中满是笑意:“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着吃,嗯,夫人愈发从容淡定了。”
顿了顿,瞥向还在不停涌入的蛇群,笑了笑道:“要不,我让人给你烤两条来尝尝鲜?”
昭阳闻言,头皮有些发紧,连忙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吃蛇肉了。此前父皇在世的时候,不能吃蛇,如今见着这副情形,也绝了那心思了。”
苏远之脸上笑意愈浓,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头,并未多言。
过了会儿,那一直隐隐约约响着的笛声突然戛然而止。
昭阳神情微动,望向院子外的蛇群,却见靠近火堆的蛇群皆是往后退了退,而后四散开去。
“应是找到那吹笛子的人了。”昭阳暗自松了口气。
苏远之颔首:“我派暗卫去取饭菜,院子里的人还是暂时莫要离开院子了,这蛇群刚刚散去,说不定有些也会留在府中,我明日派人挨着仔细查找一遍,以确保安全无虞。”
昭阳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前去寻找那吹笛人的暗卫便赶回了府:“那吹笛子的人就在丞相府东北面的一处小院子里面,小院子周围都有高手把持,属下们一到,那些个高手就护着那吹笛子的人离开了。属下们与那些护卫之人交上了手,杀敌十七人,只是那吹笛子的人却仍旧让他给逃了。”
苏远之轻轻颔首,神情倒是并未见丝毫意外。
昭阳蹙了蹙眉,有些担忧:“南诏国若是人人都有这召唤动物指挥动物的本事,那咱们岂不是十分危险?”
苏远之闻言,笑了笑:“哪能人人都会的?据我所知,这邪术在南诏国,会的人不足三十,且大多集中在南诏国皇室。据闻南诏国选取皇位继承人,多以这召唤动物的本领比拼,若是皇室中人,不会这召唤之术,便会被皇室排挤。”
“如今南诏国之中,召唤之术最为厉害的,是南诏国皇帝,其次,便是阿其那。”
昭阳眉头一直不曾舒展开:“阿其那?就是陪着阿幼朵前来的那大祭司?”
苏远之点了点头。
昭阳想了想,又问着:“既然南诏国中会召唤之梳的不足三十人,那这一回,来的又是谁呢?难道是那位大公主?”
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