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娘,”南昭眼见着云湛也要进醉香居的大门了,便匆匆应了一声,随后就像是阵风一样出了门去。
在云湛进门的前一秒,她堵着大门,瞪了云湛一眼,随后示意他跟上,怕他还像刚才一样装傻充愣,便小声提醒:“给我跟上来!”
这是生气了?
云湛有些无语,同时也有些委屈,明明是小丫头不遵守约定,擅自放了自己的鸽子,没得来一句道歉不说,还要被凶。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看着南昭的背影,又笑了起来,谁让自己喜欢她呢,还能生气不成?自己的小丫头宠着便是!
默不作声地跟在南昭的身后,待到两人进了珍味斋后,云湛赶紧朝掌柜飞了眼神,让他不要跟来,随后笑眯眯地问:“刚才那位是你娘吗?怎么不让我过去打声招呼?这样显得多没礼貌啊。”
“小二,来两只烤鸭,打包带走,”南昭点好的东西后,转身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安云湛,你搞清楚没有?我娘凭什么要见你?”
这人从昨天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昨天是她没反应过来,刚才仔细一想,云湛的态度搞得好像他们在谈恋爱似的,真是好自来熟一男的!
云湛没察觉到南昭的异样情绪,还以为是小姑娘想保持距离才如此说话,于是打趣着说:“我不是着急见家长嘛~”
话音刚落,便见到南昭眉头一皱,像是要发飙的样子,云湛立刻正了脸色,解释说:“好了好了,不让见就不见吧,以后总能见到的。”
“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这边来,”云湛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就这儿的人能少一些,看了眼四周,随后小声说,“今晚上万春楼有花魁拍卖初夜,连大正说是会去参与拍卖,你去吗?”
不知为何,昨天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他觉得小丫头定然会去凑热闹的,潜意识里他始终认为小丫头是厌恶连大正的,那么今夜的拍卖将会是小丫头搞事情的好机会。
南昭闻言,表情一愣,立刻反问说:“消息准确吗?”
实话说,她来京城也有五天之久了,对连大正那是日日都有所耳闻的,但却一直都没见到本人,倒也不是不清楚连大正的所在,只是她不想涉足万花楼那等污秽之地。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云湛心里一喜,果然小丫头很感兴趣呢——
“那这热闹我必须得去瞧,”南昭当机立断道,心思一转,顿了顿对云湛提议说,“你去不去?要不咱俩一块儿?”
她男装扮的还不错,独自去那万花楼瞧热闹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如今既然是云湛亲自来传消息,那便说明他也是要去的,有靖安侯世子这个挡箭牌带着自己一块儿去,着实会省不少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云湛不怕南昭不去凑热闹,只怕她得了消息后,就将自己扔到一边,不带着自己一起玩儿,原本还发愁怎么开口,结果哪成想南昭竟然主动邀请了,于是立刻就答应了。
约定好时间后,云湛便火速离开了珍味斋,也是害怕南昭会突然反悔,所以跑得比兔子还快。
南昭没注意到云湛的举动,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今晚万花楼拍卖的事情,在云湛亲口跟她说消息之前,她就知道这个拍卖,因为剧情里有。
按照的剧情进度来分析,万花楼的花魁春江小姐拍卖初夜这个剧情其实跟原身已经无关了,毕竟发生这个剧情的时间点是故事里很后面的事情,那会儿原身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中,这花魁春江的初夜是被云湛的好友宋摘星拍下了,因为云湛跟连曼曼遭遇感情危机,所以宋摘星便慷慨地将宋摘星的初夜转送给了云湛。
后来一夜欢好,这春江便意外怀了云湛的孩子,靖安侯夫人原本就抱孙心切,再者也是由于云湛的衰神体质,虽然花魁怀了侯府嫡子的孩子,面儿上不光彩,但也是没办法,只能收进府里做了小妾。
自此后半段的剧情,就是云湛、连曼曼和春江三人的感情纠葛,当然,连曼曼作为女主,自然是最后的赢家。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这样看重万花楼今晚的拍卖,可不是单纯神助攻给连曼曼添堵的,而是因为今晚的拍卖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机会。
因为就在今晚,连大正会死于非命!
原本的剧情中,连大正不知死活地跟好几个权贵争抢拍春江的初夜,致使竞价连连上涨,最后涨到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数字。
因为宋摘星是明了牌子的,不管谁出价,他都会跟,所以当春江的初夜被宋摘星拿下之时,竞价已经超过了心理预期价格三倍之多。
虽然宋摘星家里有钱,倒也不在乎买一个花魁的银子,只是他念不下那口气,原本他就厌恶连曼曼带坏安敏,所以为了出气,他不仅仅将春江的使用权转赠了云湛,同时还暗示了其他人给连大正一点儿颜色瞧瞧。
也是连大正沉迷女色多年,亏空了身子,所以没经得住几下揍,便一命呜呼了。
以上是中的剧情,南昭没别的意思,她觉得今晚是个机会,像是连大正那样的地痞无赖还是早点狗带的好,没必要留着对付,那样的人恐怕是会脏了她的手,再者恶心到连赵氏也不好。要读读
原本她是不操心连大正的,但是如今小世界的剧情变得不成样儿了,明明云湛和连曼曼结婚后很多年,这万花楼才会会开始举办花魁春江的拍卖,但是现在提前了这样多。
她若是不掺和一脚,恐怕会令连大正的命运也更改,所以她今夜前去凑热闹,也是打算推波助澜一波的。
想到这里,南昭的眼神颇为僵硬,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许是南昭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大门口,她周身的气场也挺吓人,所以很多想要进店用餐的客人纷纷脚步拐了弯儿,急得珍味斋掌柜不停地流汗。
掌柜招呼来小厮,说:“去——赶紧的,将三号桌客人的烤鸭给那位小姐送过去,说话客气一点,别要钱。若是问起来就说是刚才那位公子请客。”
也不知道是那股风儿将主子给吹来了,竟然还好模好样地跟一个女孩子说话,只是天可怜见的,那女孩子的气场也太强了吧,他这一把年纪实在是受不住啊——
小厮闻言重重地点了下头,去厨房取来三号桌那份儿早已经做好的烤鸭,随后又慢腾腾地走到南昭身边,哆嗦着摸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声音怯生生地说:“小姐,您点的烤鸭好了。”
南昭冷不防被身后的声音打断思绪,着实是吓了一跳,深呼吸一口气后,转身接过小厮手里的烤鸭,好声好气地问:“多少钱?”说着就去找腰际的荷包。
“不要钱,”小厮看了眼掌柜的方向,顿了顿又说,“刚才那位公子付过钱了!”
话音未落,南昭便无语地看着小厮跑远的背影,她莫名无语,跑什么啊?她是吃人的妖怪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云湛不是直接走的?没见到付钱啊?
南昭不明所以,抬腿便去了柜台,并询问缘由。
掌柜现在想打死跑堂小厮的心都有了,说句话都说不明白,废物一个!
此时见南昭的长相甚好,语气态度也不错,掌柜心里稍松,和气地解释说:“小人叫王贵全,是这家店的掌柜,可能小厮刚才跟您没说明白。是这样的,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世子爷,爷的朋友来都不用钱,您享用就是。”
还有这事儿?
南昭撇撇嘴,心里不太乐意,不过这店是她选的,倒也赖不着云湛什么,而且若是她执意付钱,倒有些欲盖弥彰之嫌。
算了,大不了下次再请回来就是。
于是,南昭点点头,道一声谢后,便离开了珍味斋,朝对面的醉香居而去。
那掌柜见了,立刻跑去厨房,逮住刚才那跑堂小厮,恨铁不成钢地痛骂一通后,这才消了气,随后吩咐说:“你现在去醉香居找周掌柜,让他记得别收刚才那位姑娘的银子。这回差事你要是再办砸了,就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小厮自己还觉得冤呢,要不是那位姑娘气场太强大了,他能被吓住嘛,见自家掌柜的眼神不善,倒也不顶嘴,直接就跑着去街对面的醉香居传话。
这一切南昭都不曾得知,只是速速赶回了醉香居,将烤鸭递给小二,便去找连赵氏的包间。
一进门,南昭便发现连赵氏的目光有些似笑非笑,她摸不着头脑地问:“娘,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连赵氏闻言,立刻收回了视线,看了眼窗外后,决定还是暂时不过问南昭的私事,想了想,便转移话题问道:“不是去买烤鸭了吗?鸭子呢?”
南昭一愣神,随后一拍头,笑着说:“就买回来一只,已经让小二帮忙切盘去了。要不一会儿再去买一只给舅舅?”
刚才的小厮那表情太抓眼球了,而且还告诉她不要钱,所以脑子一抽,就完全忘记了自己要买两只的决定——
“那倒不必了,快过来吃饭吧,”连赵氏敛下目光,笑容满面地说。
南昭见状,总觉得连赵氏是有事儿瞒着自己,而且事情还跟她有关系,因为从前但凡连赵氏是这样的表情,必定会有幺蛾子出现,这都成定理了,准得很。
不过一般情况下,连赵氏的嘴严着呢,她问是问不出来的,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心说养老娘可真是够艰难的了——
连赵氏规定用餐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所以包间内出了咀嚼和吞咽声以外,便是窗外和屋外传来的嘈杂喧嚣声,挺有烟火气的感觉,她很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倒也不反感。
而连赵氏就更不在意了,她是过关了苦日子的人,很多讲究还是赵家有钱了才慢慢养出来的,如今能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用餐已经很好了,自然不会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