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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握紧了拳头,眼睛都是赤红的:“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女人的,当初接近绿叶,不过希望她能为自己做事,后来事情没成,他便对这个女人失去了耐心,虽然凤灵犀硬把这个女人塞给了他,可他却碰都没碰过她,她又如何会怀了他的孩子。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碰到没碰过这个贱婢,鬼知道他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众人咦了一声,目光又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那绿衣绿裙的女子,只见她眼中含泪,似是无xiàn委屈,清秀的脸庞上,一颗颗泪珠凝聚,欲落未落,实在是惹人怜惜。她直直的望着凤傲天,目中似有万般情意,良久,才哑声道:
“大少爷,您不爱妾身可以,毕竟妾身只是个下人,身份低微,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么可以不承认他?他是无辜的呀。”女子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不禁一阵唏嘘,越发觉得眼前的姑娘可怜,越发觉得凤傲天这个少年郎委实荒唐。众人窃声私语,凤远征的脸色越发阴寒。
而刚才还眉眼平顺的凤灵犀,此时却是冷冷的望着凤傲天:“大哥,绿叶虽只是个丫鬟,但却是我眼前最得力的。你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何向我讨要了她,既讨了她,为何又不好好待她?你这样整日的打骂于她,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骨肉都不承认,就是你当初向我许诺的对她好?”
凤傲天一愣,随即压不住脸上的怒色:“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许诺对她好了?”说完这一句,凤傲天冷哼一声,大声道:
“再说了,就算我对她不好,你又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接着是一道清朗的声音:“凤大公子可真敢说,凤二小姐怎么说也是陛下亲自册封的云离郡主,你自己不过是个少将军而已,还是凤将军的荫蔽,论礼,你见到二小姐都要行礼。如今你不行礼,二小姐大度也未和你计较,怎么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人群自两边分开,说话的男子慢慢踱了出来,光风霁月般的风华,人人惊叹的俊美,除了楚世子宇文霄还有何人。此时,他定定的站在凤傲天身前十步远的距离,望着凤傲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当着太子殿下和两位皇子的面,凤大公子都敢这样诋毁轻视皇上亲自赐封的郡主,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太厉害了,还是真的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我没有……”凤傲天眉心隐隐跳动,显然是气的急了,却碍于众人在场,只得压下心头这口气,咬牙切齿的道:
“楚世子,我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说话间,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将宇文霄身上烧个窟窿才好。
凤远征看着这一幕,面色极为难看,他冷声斥责道:“究jìng是怎么回事!”
年氏面色看不出喜怒,她已经隐约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陷害凤傲天,而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凤灵犀,这样的局,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可怜的是天儿还毫不知情,几乎无任何还手之力。
凤灵犀,年氏将视线转到凤灵犀脸上,看着她安静恬淡的面容,第一次觉出了恐惧的味道,这个女子太狠太聪明了,但她绝不能服输,她的子女还需要她,这样想着,年氏站了出来,面对着凤远征,一字一句,慢慢的道:
“老爷,妾身可以作证,绿叶这丫头一直在妾身的德安苑学规矩,从未与天儿有过接触,何以怀上子嗣?”
凤灵犀听到年氏的话,并不言语,只是淡淡的望着凤傲天,缓言道:“大哥,绿叶是你的妾,你若是想与她一夜缠绵,会忍住欲ang提前告知母亲吗?”
年氏冷冷道:“灵犀,你胡说什么呢,你一个未出嫁的丫头,懂得什么是一夜缠绵?”
凤灵犀微微一笑:“灵儿自然不懂,大哥心里明白就好了。”
年氏微微拧了眉,那次事后,她本将绿叶关了起来要发卖出去,谁知绿叶不知怎的偷偷跑出来,借机huì缠着凤傲天不放,威胁他若是赶她走就要把一切抖出去,闹腾的很厉害。
年氏心底反感:“好好一场宴会,竟然被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给搅合了,来人,将她带下去。”
立刻有人七手八脚来拉绿叶,绿叶惊慌失措,一双眸子似遇惊的小兔般,带着抹绝望,一直站在凤灵犀身后的紫竹终究不忍,她几乎没有思考,便疾步上前,紧紧抓住绿叶的袖子,两边一拉扯,竟是将绿叶的衣服撕裂了一半儿。
年氏怒喝:“还不快拉开她!”
紫竹突然失声道:“你们看!”
众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话语看过去,却看到绿叶白皙的锁骨和手臂上,满满都是青紫的伤痕,一看便知道是凌虐的痕迹。
围观的人群中,有许多大家小姐,他们迅速地瞄了一眼,又猛地转过头去,一副大家闺秀,冰清玉洁的模yàng。
二夫人赵氏见状,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便清了清嗓子道:“大嫂,傲天,这你们就不对了。既然这丫头已经给了傲天,就该由你处置,可这样,未免也太……”
她的意思很清楚,虽然绿叶是个丫头,也不该这样虐待她,更别提这累累的伤痕,世家大族的公子应当端方有礼,做出这种事……
凤灵犀悠悠叹息了一句,仿佛很是不忍的样子,“大哥,我不是要怪罪你,但绿叶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乖巧听话懂事,你这样对待她,连她的孩子也不承认,叫我怎么说才好呢。”
年氏微眯了双眼,眉毛曲折成新月弯钩的弧度,正色道:“天儿平日里事务繁忙,怎么会留意到一个丫头的动向。在凤家的婢女们必得自身检点才能安心侍主,绿叶这个丫头必然是和小厮通奸,弄得这满身伤痕,又惹出个孩子来威胁天儿。今日这样冒失出来,只怕也是另有所图。”
凤灵犀微微一笑,道:“哦,是么?”
凤傲天当然是最清楚绿叶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绿叶一味缠着要自己抬举她做姨娘,尚不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女人,就是自己还未娶亲,又怎么会要这样一个丫头呢?所以他狠下心肠,吩咐身边人将这丫头强行绑了,或杀或卖,必然是那几个人动了色心,悄悄将绿叶给办了,还惹出了孩子。
凤傲天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清风阁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无用了,既强上了这个丫头,又如何还能留在这府中,一群废物,想到这里,他面红耳赤,蜷紧手指,报以冷笑:“我再说一次,绿叶的孩子不是我的。”
“哦,大哥这是承认绿叶这满身伤痕来自于你,却否认孩子是你的吗?”凤灵犀淡淡而笑,接话道。
年氏闻言,皱起了眉角,却突然厉声道:“赶紧将这个贱婢拉下去!”
下人们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拉扯绿叶。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将绿叶拖走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从绿叶的怀中掉出了一样物事。
凤灵犀微微一笑,道:“大哥,这不是你随身的腰带,一生一世的相守啊,现在被这丫头弄脏了,还是留个念想吧?”
一个丫头莫名其妙怀上了孩子,身上横七竖八都是凌虐的伤痕,怀里还掉出了大少爷经常佩的腰带……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众人的脸色都不禁变了。
这位凤家大少爷,品德实在是太败坏了!伤风败俗不说,竟然还有这种嗜好!这种人,谁还敢将好女儿嫁给他,他将来怎么配出将入相,入朝为官,简直是将凤将军的脸都丢尽了!
凤远征铁青着脸色,压抑着数不清的怒气,他死死地盯着凤傲天,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下人眼看着就要将绿叶拉走了,众人也逐渐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虽然心里都是暗潮汹涌,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漏。
凤灵犀默默的看着绿叶的身影经过自己,突然一把拉住了绿叶的衣袖,随即跪倒在地,面朝凤远征,朗声道:
“父亲,大哥膝下无子,您膝下无孙,虽然大哥一时荒唐,但绿叶肚子里怀的毕竟是凤家的长子长孙,就算不是嫡出,也是一条生命,他是无辜的,请父亲垂怜!”
“凤灵犀”凤傲天似是再也忍无可忍,他冲着凤灵犀用只有上阵杀敌时才有的吼声大叫道,一双眸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凤灵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让我替别人养儿子,你休想。”
“大哥”凤灵犀讷讷的开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模yàng,她转头望了眼凤远征,索瑟着道:
“父亲,大哥他……灵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是一条生命啊,他还流着我们凤家的血。”
凤远征望着凤灵犀诚恳心痛的表情,又扫了眼凤傲天赤红的双眼,他缓缓闭上了眼,他不是不相信,也不是完全怀疑。说起来不过半信半疑罢了,但若这个孩子真的是凤家的骨血,那可就真的后悔莫及。若不是,也不过是救了一条命罢了,凤家又不是养不起。
这样想着,凤远征缓缓睁开了眼眸,朝着拉着绿叶的下人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下人们明白,便缓缓松开了拉扯绿叶的双手。
绿叶甫一获自由,便猛地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边磕头边道:“奴婢谢谢将军,谢谢二小姐,谢谢!”
凤傲天赤红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眼睛灼热的厉害,恨不得上去将这虚假的一切撕个粉碎。
“抬过来,抬过来!”人群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一个男子领头,随后几人抬着一个担架快步走了过来。
凤灵犀一怔,待看清来人是赵泽时,唇瓣不自觉带上抹笑意。
赵泽来到人群中,先是向太子、宇文邑、宇文扬行礼,随后望向自家主子,看见宇文霄点了点头,方才环视众人,朗声道:
“草民赵泽,乃楚世子随身侍从,方才草民前去如厕,在拐角长廊上遇见了一个人,起先草民并未在意他,但他口口声声求我救他,还说若我救了他,凤大公子一定会感谢我的。”赵泽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转眸望着凤傲天,果见他一张脸惨白如纸。
“草民心中奇怪,遂问起他与凤大公子的关xì,大家猜猜他是如何说的?”
如何说的?众人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赵泽。
赵泽唇角一勾,轻声道:“他说他是凤大公子最宠爱之人。”
啊,众人长大嘴巴,又将目光齐齐移向凤傲天,凤傲天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动了动,忽然叫道:
“胡说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要陷害于我,你是否居心?”
赵泽见状,却并不见恐惧,只是拢了衣袖,微xiào着道,“看大公子恼羞成怒的样子,恐怕此人所说多半是真的了。”言罢,挥了挥手,很快便有下人将担架抬了过来。
担架上横卧着一个白衣黑发的男子,他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身后,如锦缎般光滑,一张脸隐在乌发后,稍稍露出的侧颜极是柔美,身上与凤傲天一样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此时见众人俱望着自己,想抬起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但忽然他的眸光亮了亮,众人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见他将视线停留在凤傲天身上,目中满是痴恋与委屈。
此时,众人即便是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何事。看来这凤家大少爷不仅喜欢玩弄凌虐女子,连男子都不放过,太可怕了,这样的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谁还会将女儿嫁给他,谁不在心里狠狠的鄙视。
宴会到了如今这地步,该看的热闹也看完了,宴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众人讪讪敬了酒,便都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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