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咧咧的笑着:“只是这样吗?我会注意。”
西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一手拽着药包,一手搀扶着她,以阿飘的性格是非常抵触搀扶之类的动作,她还准备了很多劝诫的话,哪晓得大爷今天换了心情。
大大咧咧地让她扶着,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西楼觉得她可能是傻了,傻孩子要当妈妈了,她终于熬不下去了,彻底傻了。
果然,回到研究所,阿飘就做了一件在西楼看来愚蠢至极的事。
她直接去了医生所在的研究室,推开门大大咧咧走进去,宿便找了个地儿坐下来,也不顾多少人在忙碌。
“哥,我怀孕了。”
“啪”
医生手里的手术刀掉进了剖开的腹腔里。
这个研究所其中一部分工作是支持特案组的工作,换一种说法就是解剖经由特案组之手从全国各地运来的需要解剖的尸体,也幸好这个时候医生是站在解剖台旁,而不是手术台。.
瞧着情况不对劲,赶紧给身边的人使眼色,把医生请了出去。
医生走到外面,脸色阴沉。
其实这一些也不是毫无准备的,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在取笑西楼不孕还没治好就想到了安胎,他们这几个了解西楼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玩笑,于是就会开始思考……到底是谁需要安胎药。
于是,那时,他见到西楼的时候也多嘴问了一句。
西楼那么说,他当时还真的相信了。
以至于后来更陆焰之在街上晃荡时,遇见了楼锦言他还小心的提醒了几句,依稀记得那个男人跟西楼的朋友孟甜甜是一对,他那么善良的一颗好心这个时候被阿飘那句话伤得更饺子馅似的。
“你说什么!”
他脸色阴沉,阿飘其实没有见过他真正的生气,他是属于那种无论有什么事儿都喜欢深藏于心底的人,喜怒哀乐都很少表现在脸上,最大的愤怒莫过于知道陆焰之又要去干什么杀人放火不要命的勾当。
那样的情况下,他会一个人拿着手术刀玩很久。
但是这个时候,他手上没有刀,握着拳头站在她面前,他是很少动手的人,可阿飘就觉得他会一拳打过来。
她跳了下来,站直了身体,从他愤怒的眼底,看见的是欠扁的自己。
那些年流浪的记忆全部涌进脑海,将她的幼稚行径衬托得滑稽可笑。
她一瞬间不想开口了。
在此刻之前,她一直都是想说又不敢说的状态,但是此时此刻是真的……不想要告诉他这件事。
洁身自好这个词她一直都不懂得,可好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
哥哥对自己的呵护、照顾,不是为了某一天她有资本站在他面前任性傲慢地说想要飞奔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哥,我……”
西楼看得懂医生的眼神,走过来拦在两人之间。
“冷静,冷静一下,不是她的错,跟她没有关系,医生你先冷静一下。”
“啪。”
身边一张玻璃桌被掀翻了,一个人没有运动细胞,不但代表他没力气。
乱七八糟的东西跌了一地,西楼下意识的躲开,偏头之后发现,阿飘已经缩到了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