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欢眼含感激。
他身上的伤位置很特别,那一瞬间他也真的体会到了将要死亡的感觉,如果不是西楼那边的关系,在普通的医院里他肯定活不了。
“谢谢了。”
西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容很是无奈。
“谢什么谢,如果不是我,你应该在老老实实的教书,或者是考研、考博,去哪里受这样的伤。”
景欢想了一下,如果没有遇见西楼和阿飘,那或许就是他的生活了。
实在是不喜欢教书的话,他的决定就是回去继续读书,读到死。
那样的生活,说不出哪里好,也说不出哪里坏,只是稍微一想,就觉得整颗心都空荡荡、白茫茫的。
西楼望着他的眼睛,“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景欢摇了摇头。
“不知道了。”
一开始他很确定的,可是现在……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了。
视线移开,看到阿飘捧着塑料小碗,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肉。
甜甜坐在她对面给她剥虾,自己的手不曾停下,就连甜甜的手都没空荡休息。
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孩子,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像。
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维模式,看起来不太一样的成年人。
西楼和甜甜没在病房里待多久,不想去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虽然以景欢现在这个状态也不能干什么私密的事。
走进电梯的时候,甜甜突然问起。
“其实我还没明白,景老师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阿飘的。”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喜欢阿飘的。”
“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他店里,那时候景欢粘着阿飘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似乎是在嬉闹,结果不幸摔倒了,景欢压在阿飘背上,肌肤相亲,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居然有反应了。
那个时候纯洁的景老师才明白那些想要靠近、想要保护的心情叫做喜欢。
甜甜听完,表情很复杂。
“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复杂在哪里?”
“我觉得……人这个动物真复杂。”
西楼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狗带吧。
肯定说不出什么特别有营养的话。
——
景欢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总算是能动弹了,正好西楼就在医院里接地拍戏,阿飘推着他去围观。
这里的几场‘戏’阿飘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哥哥从医学院毕业,在一间医院学习。
她刚回锅,蹲在医院门口吃酸辣粉,而某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自然是直奔主题。
他把人堵在实习医生的值班休息室里,二话不说就开始抢皮带,医生自然是不愿意,可他的身体敏感度对上陆焰之之后,就成了不解之谜。
情动时,却正好被自己的老师撞破。
陆焰之觉得无所谓,只在乎他起立的小弟弟就这么软下去会不会有后遗症。
而医生当时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觉得尴尬而已。
直到第二天,从老师那里得到实习期提前结束的消息,看着以前对自己关爱有加的人换上了一眼厌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低着头,带着一身落寞和无奈离开了医院。